“霍老头子别挖苦我了，家里出了两个丢人东西，哪还有什么眼界可以开。”
王承德正在气儿头上，看谁都不顺眼。
“嘿嘿！”霍文忠露出狡猾笑容，整张脸堆积成一朵花。
“老王啊，你自己说的不看，别怪我没提醒你。”
王承德没心思理会霍文忠，指着我和曲正平骂道。
“你们两个都出去，王家庙小，容不下你们两尊大菩萨。”
曲正平脸色难看，眼睛不住看向郭玲玲，似乎很害怕的样子。
王冬青则更加无地自容。
她刚刚还到处炫耀自家女婿，转眼间女婿成了反面教材。
王冬青一屁股坐在地上，扯开嗓子哀嚎。
“我家玲玲命咋这么苦啊，找了个骗子男朋友，这日子怎么过。”
“城里人穿的溜光水滑，全是假的，心思真不是东西。”
“老王家这是咋了，两个外孙女找了两个混蛋。”
宴席上的人对我和曲正平指指点点，丝毫不避讳。
各种议论，甚至有人破口大骂。
我和曲正平沦为整个宴会的笑柄，连带王家跟着丢人现眼。
我倒无所谓，大不了一走了之。
以后我不会再来王家，甚至东洼村都不来，不必介意众人目光。
曲正平似乎没我的觉悟高，像是犯错的小孩儿，目光闪躲，不敢和郭玲玲对视。
这点让我狠狠诧异了一下。
按理说，曲正平是厂子高管，身份地位高于郭玲玲，没必要害怕才对。
好奇之下我多看了一会儿。
紧接着，我看到了更不可思议的一幕。
郭玲玲皱眉走到曲正平对面。
啪！
毫无征兆一个耳光。
“你干的好事。”郭玲玲冷声命令，“去给外公赔不是。”
曲正平居然丝毫不敢反驳，快速走到王承德对面。
“外公对不起，是我错了，我给您赔不是。”
说着，曲正平噗通一声跪下。
当着近百人的面，砰砰磕头。
相当用力，几下子额头渗出鲜血。
“求求外公原谅我，求求玲玲原谅我。”
看到如此架势，我忽然意识到，昨天晚上曲正平找我谈的事。
恐怕不是曲正平的意思。
他只是替人跑腿的工具，真正下达命令的是郭玲玲。
事情越发出乎我的意料。
曲正平连忙拿出五万块钱，“外公您息怒，钱给您，喜欢什么样的茶饼，您老自己去买。”
曲正平不忘偷摸看一眼郭玲玲的脸色。
郭玲玲整张脸黑如锅底。
曲正平不傻，知道郭玲玲气他有钱不给自己，给外公算怎么回事。
曲正平硬着头皮承诺，“我会对玲玲好的，我的所有财产都交给玲玲管。”
郭玲玲这才微微点头。
曲正平如此讨好王承德，确切的说是讨好郭玲玲。
我疑惑，不解，完全想不明白。
王承德勉强点头，“你起来吧，以后对玲玲好就行。”
说完，目光望向了我。
宴席上的众人也齐刷刷看向我。
他们在等我表示，看我能不能拿出比曲正平更大的诚意。
可是，所有人失望了。
我拉着宋慧慧，径直走向牧马人。
宋慧慧出奇的听话，没反对，跟着我一起上车。
“等等，牧马人原来是他的，他不能走。”
郭文忠突然开口，他刚刚被曲正平的举动打断，一时间忘了要说的话。
见我上了车要走，这才想起来。
不顾王承德阻拦，郭文忠快步跑向牧马人。
我看到了，猜出来原因。
肯定是郭文忠找到了不错的文玩核桃。
本来答应送给王承德，拿走就拿走，我没什么心疼的，全当给宋慧慧涨面子。
钥匙在我手里。
我启动车子，扬长而去。
我在后视镜里，看到郭文忠捶胸顿足。
王承德跑过来安慰，他们说些什么我不得而知。
……
眼见追不上我。
郭文忠叹息，“哎，老王你糊涂啊。”
王承德一头雾水，“此话怎讲？”
郭文忠看了眼周围，小声说，“走，找个没人的地方细说。”
很快，王承德将霍文忠请进了一间没人的屋子里。
郭兰兰的女婿给了老爷子五万寿礼，也有幸跟着一起进去。
见只有三人，郭文忠拿出来一对儿核桃。
“这个是在吴昊车里拿出来的，价值最低八万。”
闻言，王承德满脸不可置信。
郭玲玲嘴巴张得老大，半天合不拢。
“哎，老王啊，吴昊是个鉴赏文玩核桃的高人，你把他赶走了，损失惨重啊。”
郭文忠语重心长，满脸失望神色。
王承德并不在意，“霍老头儿严重了吧，刚刚吴昊说是他买的。
只能说明吴昊有钱而已，还有可能用慧慧的钱，没你说的那么夸张。”
王承德想抢过来文玩核桃把玩一会儿。
看霍文中没放手的意思，王承德不好得罪老友，强忍住冲动。
郭玲玲附和道，“是啊，听说慧慧姐在江北过得很好。
一定是慧慧姐的钱，吴昊不可能拿得出来。”
霍文中看二人像是看白痴，一边摇头表达失望，一边解释道。
“你们看看核桃的包装，运气斋，不用我多说了吧。”
郭玲玲对此没什么见解，随意道，“不就是文玩店吗？”
“住嘴！”王承德突然呵斥，趁机一把抢过来两个文玩核桃细细研究。
观察了一会儿，王承德老脸笑成了花。
心情好了不少，解释道，“我在运气斋赔了十多万，棺材本都搭进去了。”
突然想起来钱大多是两个女儿给的。
王承德老实闭嘴，看向霍文中，让他继续说。
霍文忠会意，娓娓道来，“我的眼力有目共睹，在那里也没赚到钱。
吴昊一次赚了七万多，可见他的眼力。”
都知道宋慧慧对文玩核桃一窍不通，所以没人往宋慧慧身上想。
闻言，王承德突然一拍大腿，“哎呀，我，我把吴昊赶走了。
没人给我报仇了。”
郭玲玲说道，“吴昊可能运气好而已，不见得一定懂核桃。”
霍文忠当即摇头，口吻略带训斥。
“你们别自欺欺人了，这样的女婿王家不要，把电话号码给我，让我孙女去试试。”
“霍老头，没这么夸张吧。”王承德不解道。
霍文忠十分笃定，“有，因为吴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