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强见谁都叫大哥,我怕他出去胡乱认亲。
“看着点刘强,要是清醒可以让他出去。”我丢下一句朝外面走。
“吴哥……”小芳极为关切,叫住我若有所思,似乎组织语言。
我抬手制止道,“这是男人的事,你做好你该做的就行。”
小芳唰的一下流出眼泪。
我笑了笑,转身走去院落。
徐三带了帮手底气十足,看到我后对着一个黄毛恭敬道。
“大哥,就是这个外地杂种打我,还抢我老婆。”
黄毛打量我片刻,问道,“不是本地的吧?”
我坦然承认,“不错,外地的就能随便欺负吗?”
“呵呵!”黄毛嗤笑,“给你一分钟,跪下承认错误。
过时不候,后果自负。”
我四下踅摸,寻找家伙事。
黄毛几人看出了我的想法,纷纷从袖子里抽出砍刀。
徐三刚刚一通叫嚷,院子外围了很多人。
纷纷对我投来同情目光。
“外地人不长眼啊,来就得罪了徐三,够倒霉的。”
“小伙子别逞强,跪下吧。”
大家伙议论纷纷。
我眼皮狂跳。
黄毛等要是亡命徒,我今天可能交代在这里。
刀很面熟,在矿井上看见过。
我狐疑道,“你们是矿上监工?”
徐三抢着说道,“算你有眼力,黄毛哥是刘强老大手底下的人。
你最好识相些,刘强老大可有枪,惹的我们不高兴,拿枪崩碎你那袋。”
我突然不害怕了,解释道,“误会误会,我认识刘强,咱们不如坐下来好好谈谈。”
徐三全身一阵冷颤,下意识后退到黄毛旁边。
唯唯诺诺道,“黄毛大哥,不会吧!”
“认识刘强老大?”黄毛嗤笑,“你以为你是谁,说认识就认识?”
徐三这才恢复底气,朝着我倒竖大拇指。
“傻缺,黄毛大哥是刘强老大身边的人,谎言被识破了吧。
赶紧跪下,先让你徐三大爷把三砖头拍回来。”
围观群众也都纷纷摇头相劝。
“小伙子是不是傻,当着刘强兄弟的面撒谎说认识刘强,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哎,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年轻人该吃些教训。”
所有人都不认为我一个新来的外地人会认识刘强。
我心想,好汉不吃眼前亏,刘强就在屋里,不用白不用。
我大声喊道,“小芳,把刘强大哥搀扶出来。”
小芳早就准备好了,应了一声,当即搀扶东倒西歪的刘强来到院子里。
“哈哈。”徐三指着刘强怪笑,“他就是刘强老大。
呸!
我还是玉皇大帝呢。”
徐三看醉鬼好欺负,快速冲过去,轮起巴掌。
啪的一声。
耳光清脆响亮。
似乎把刘强扇清醒了,开始有些发蒙,怔怔看着徐三。
“住手!”黄毛出出言提醒,耳光已经扇下去。
随即黄毛整个人呆滞住。
黄毛在看向徐三的目光里,全是怨恨。
我一时间也被徐三搞蒙。
起初还以为我认识的刘强和黄毛的刘强老大不是一个人。
看到黄毛的变化,我才醒悟过来,原来徐三不认识刘强。
徐三指着刘强喝道,“看什么看,说你呢,一起跪下吧。”
话音刚落,噗通一声。
黄毛双膝跪地。
紧接着黄毛身旁的两个人如出一辙,跪的干净利落。
徐三回头好奇问道,“大哥,不是说你们,我是说这个醉鬼!”
徐三再次转头看向刘强,抬手就要再来一巴掌。
一个黑洞洞的枪口,顶在了自己脑门上。
徐三的手掌凝固在半空。
黄毛忍不住颤声道,“老大,我不认识徐三,跟我没关系。”
徐三当场蒙了,双退一软,带着哭腔,“老大对不起,我有眼不识泰山。”
所有围观人瞬间闭嘴,鸦雀无声。
“嘶,看我好欺负是吧?”刘强气儿不打一出来。
先是被抢地盘的人针对中弹,又被村里小混混扇耳光。
越想越气,刘强冷声问,“哪个爪子打的我,自己剁了。”
我突然闻道一股腥骚味儿,仔细看去,徐三裤裆湿了。
我居然有些同情徐三。
于是开口道,“刘大哥,依我看徐三喜欢扇耳光,让他扇自己好了。”
刘强很满意我的提议,问道,“就是这个人欺负小芳?”
“嗯。”小芳轻轻点头。
刘强皱眉,环视所有人。
“以后小芳是我妹子,谁在欺负小芳,就是欺负我刘强。”
徐三呆若木鸡。
围观群众到抽冷气。
黄毛附和,“老大放心,谁敢欺负小芳,我剁了他丫的。”
“今天的事你们都有错,每人自己领二十个耳光。”刘强冷冷说道。
随即看向我,他酒劲还没过,脱口而出,“大哥满意否?”
场面突然变得诡异。
很多人看我的眼神一变再变。
刘强尴尬的一批,还好喝酒脸色本来通红,看不出异常。
我小声说,“刘强大哥,要不我解释一下。”
“不行。”刘强小声回道,“江湖人一个吐沫一个钉,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怎能出尔反尔。”
想了一下,刘强继续道,“今天你就是我大哥,这里你说了算。”
我:“……”
“这里交给大哥处理了,我进屋喝酒去。”刘强没脸留在院子里,扔下一句逃一般离开。
然后我成了焦点。
“老,老老大,请你降罪。”黄毛颤声说道。
我回道,“就按照刘强说的吧,每人自己打自己二十个耳光。”
下一刻。
院落里耳光声响此起彼伏。
二十个耳光很快扇完,几个跪着的人不敢起来,满眼祈求目光看向我。
“徐三留下,其余的人都走吧。”我淡淡说道,“徐三继续扇,扇到我高兴为止。”
说完我也不留在院子里给人围观,反身走进屋子陪刘强喝酒。
院子里,徐三啪啪往自己脸上招呼。
他不敢放水,打的想当用力,片刻功夫两个脸蛋子肿的跟馒头似的。
我和刘强心情都不好,双双喝的不省人事。
徐三什么时候扇完的,我不得而知。
第二天。
我被磊子的电话吵醒。
李佳丰带人又堵了一天。
第三天站点仍然有李佳丰的人。
直到第四天,才不见李佳丰去站点。
第五天磊子没给我打电话。
我知道,我该回江北了。
拖我工程款,给我戴绿帽。
是时候一样样拿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