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咖啡不加糖，苦涩瞬间席卷味蕾，那种滋味一言难尽。
片刻后。
我口中的苦涩渐渐淡化，才感觉到异样的香甜。
苦尽甘来！
高雅洁也在这时候睁开眼睛，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过来。
我看了几眼，立马被深深的吸引！
订单合同！
价格全部在佳欣服装规定之内。
“高总，您这是？”
“怎么，不满意这份合同吗？还给我，回去丢进粉碎机吧。”
我二话不说，拿出来笔签上自己的大名。
“谢谢高总给佳欣服装这次机会。”
“呵呵，我是感谢你，才给了你这次机会。”
她这话不假！
合同一式两份，上面只有我代表佳欣服装签字。
按照销售部的规矩。
只要我愿意，订单所有提成是我一个人的。
“现在可以多在怀远市住一两天了吧。”高雅洁突然说道。
我微微一怔，“高总，您还有其他事情？”
“聪明！”高雅洁竖起大拇指道，“喜欢和你这样的人合作。”
“相信吴主管调查过雅洁服装，知道雅洁服装的最大竞争对手。”
“嗯！”我无需隐瞒，坦然道，“怀柔服装，在怀远市有很深的背景。
我还听说高总扩张省外，因为怀柔服装阻拦，迟迟无法迈出第一步。”
高雅洁突然抬起头，满目期许看着我。
“不错，今天晚上宴请邻省的服装协会邱会长。
没有这个人的许可，分店永远无法开到附近的几个省份。”
我万万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么一档子事。
好奇道，“自由市场，怎么会出现垄断呢？
而且不管对方有多大势力，总不至于限制别人开店吧。”
高雅洁无奈解释道，“个人的服装店自然可以进入附近的省份。
可是雅洁服装要做就要做大。
一次性至少上百家服装店铺同时开业。
树大招风，在外省人生地不熟，邱会长有一万种方法让店铺倒闭。”
此话不假。
省级协会下属成员遍布当地省份。
齐心对付一家企业，就算完全走正规手段，也可轻而易举将外来者打趴下。
“高总您说吧，需要我做什么呢？”
高雅洁双眼中的期许越发盛烈。
“晚上我和怀柔服装一起宴请邱会长，向邱会长展示最出彩的自己。
你适合那套西服，想让你穿上西服和我一起参加。”
我对雅洁服装的西服打心底排斥。
试探着问道，“穿我的中山装不好吗？”
“不行！”高雅洁摇头，“邱会长偏爱西服，这次来考察，就是要看雅洁服装和怀柔服装的西服展示。”
看来没得选择，我只能硬着头皮答应。
谁让高雅洁同意了和佳欣服装合作。
以后双方是利益共同体。
雅洁服装零售量越大，佳欣服装所获得的利润越大。
甚至佳欣服装的品牌，可以通过高雅洁进入国内市场高端序列。
“好的，我会尽力而为。”
我郑重其事答应下来，随后又和高雅洁商量了一些晚上饭局的细节。
最后相约晚上见面。
白天没什么事，我拿着合同回到旅店。
又要在怀远市多驻留几天。
趁白天旅店有空房，我自己开了个房间。
我给王浩打了个电话，告知怀远市发生的一切。
来之前，佳欣服装对这次谈判不抱太大希望。
听到订单完成的消息，王浩激动得语无伦次。
“吴哥，我就说，只有你出马才能搞定女人。”
我当场满脸黑线，“什么屁话，好像我专门勾引别人家媳妇似的。”
王浩停顿片刻，突然说，“好像有这么回事。”
“让你皮一次。”我心情也很好，笑着回应，“虽然是我自己签下的订单，封有容和高淑培也有贡献。
你一会儿亲自打个电话过来，特批每人两个点提成吧。”
“你是老板你说了算。”王浩丝毫没有意见，“吴哥回来提前通知一下，这边给你们接风洗尘。”
销售部需要大好消息振奋气势，适当举办一次庆功宴百利而无一害。
我说道，“好的，到时候带上小芳，让她多认识几个人。”
王浩对我的话自然没有意见，一拍即合。
挂断电话后，我去了封有容和高淑培的房间。
“别收拾了，在怀远市停留几天。
什么时候走，等我另行通知。”
二人盯着收拾好的行李一阵无语。
来怀远市收拾了两次行李，都没走成。
“吴主管，你和高总谈得怎么样？”高淑培好奇问道。
封有容同样一脸期待。
我坦诚道，“订单签完了，我们这次给佳欣服装一个完美交代。”
我话音落下，封有容和高淑培二人齐齐冲向我。
大有抱住我庆祝的架势。
好在二人距离我咫尺之遥的时候，遏制住了冲动。
“吴哥/吴主管，快把合同拿出来看看。”
“给！”我很干脆，将合同展现出来。
封有容和高淑培同时冷静下来，不敢去抢，生怕一不小心将合同撕毁。
二人小心翼翼，视若珍宝，接过去后仔细翻阅。
看到最后名字签署的时候。
封有容和高淑培齐齐傻眼。
只有我自己的签名，一式两份，高总那边还有一份一模一样的。
就算补上封有容和高淑培的名字也于事无补。
没有名字就没有提成。
二人白高兴一场。
“吴哥，恭喜你啊，这下发达了。”高淑培心思不坏，虽然失望，却没记恨我。
封有容就没高淑培那般大度，拎起行李不善道。
“我们走吧，这边有吴主管一个人就够了，不需要我们留在这里浪费公司财物。”
“封组长算了吧，我们是一个团体，一起出来的应该一起回去。”高淑培小声劝道。
封有容并不买账，抓起高淑培就要往外走。
“什么一个团体，拿提成的时候，吴主管怎么不想着让团体所有人都得到利益？”
高淑培一时间无话可驳。
我似笑非笑，“封组长，你确定提前走吗？”
“不走干嘛？留下来让你取消吗？”
“不是，我怕封组长后悔。”
“哼，不可能，我封有容从来不做后悔的事。”
一会儿王浩的电话就会打来。
我很想看看封有容知道真相后什么表情。
好心提醒道，“走出去容易，走回来可就难了。”
“哼，你放心，如果要回来，我宁愿爬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