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里他看着林瑶的脸,窗外的月光照在她的脸上,此时少女的脸上惊讶还未褪去裹着余留的年少青涩。
陆云山忽然就想起他们还说林瑶一直不想嫁给自己。
对了。
她自己也说过要离婚的,陆云山面色沉如水,还是深秋的湖水,虽然不是结冰那么冷,却也足够在近距离之内让林瑶心底一颤。
喝多了就是麻烦。
林瑶当他喝多了,眨了眨眼将心头的寒意消散。
小手伸出来,拍了拍陆云山的胸膛。
“乖,喝多了就不要找事,现在这样抱在一起多舒服还暖和。”
林瑶顺着小脑袋在陆云山的身上拱了拱。
撒娇的猫一样,陆云山当即心里就跳出来这么个想法,心头一软,他就伸手抓住了林瑶的手。
该说什么?
不知道,陆云山干脆就就这么抓着林瑶的手放在心口的位置上,拇指无意识的摩挲林瑶柔软的手背。
秋夜寒意慢慢升上来,空气也跟着凉了起来。
林瑶才洗完澡出来,身上就穿了一件薄秋衣,腿上也勉强算是套了裤子,可是连脚踝都不过。
脚尖暴露在空气里时间太长,寒意刺骨,偏抱着陆云山的上半身又温暖舒适。
林瑶不想动,手被认为这么抓着,她也不生气。
脑袋在陆云山身上蹭了蹭,“1596乘以46等于多少。”
……
空气静默了几秒。
然后男人从胸膛里浅浅出了一口气,带着些忍俊不禁的意味。
“不知道。”陆云山实话实说。
话音刚落下,林瑶抬头要去看他。
这么正常的回答,别是酒已经醒了吧!
刚要去看,脑袋上一沉,陆云山把她重新压了回去,然后说,“别动,我心算呢!”
还醉着呢,林瑶想。
打也打不过,抱也抱不动,林瑶也想走,可看现在的架势什么她都别想。
“要不咱们上床去吧?”林瑶抬起头,笑眯眯的眼睛里有星辰点点,“我讲故事唱歌都不错,要不要试试?”
空气静默
陆云山知道她把自己当酒鬼。
可听林瑶说话连说带哄还忽悠,猛地呼吸一滞,过了半晌,他压下眸子落在林瑶脸上,喉结微滚:“好,一起去睡。”
“走。”
林瑶大喜,一心惦记着柔软的床铺,得了允许就拉着陆云山上床去了。
要去就赶紧去,林瑶是真怕陆云山反悔。
她可不想在沙发上跪一晚上。
两人睡的匆忙,主要是林瑶,她连脱衣服的时间都不给陆云山。
刚躺下,林瑶睡里面,陆云山睡外面,她用手撑着脑袋视线灼灼的盯着陆云山的脸。
“你想听什么歌?”
林瑶只想稳住陆云山别后悔。
脑子里是上一辈子各种街口巷尾神曲一一闪过,心里默念了几首算是熟悉的。
可话音刚落下来,男人也跟着滚了过去。
脸对着脸,眼睛对着眼睛。
咯噔一声,林瑶脑子里的音乐播放器断了电。
然后就在她有点懵的状态下,陆云山把头埋在她的脖子里,还深吸了一口气。
我的个天!
林瑶差点叫出来,站在是什么情况,人家喝多不是睡觉就是闹,这货要干啥?
脑子里闪现出少儿不宜的画面,林瑶只觉得脊背发寒。
“睡觉。”
陆云山说。
他喜欢林瑶身上的味道,很清新的草木味道,凑近带着体温的时候还有点发甜,让人觉得柔软。
身子里有一股火气已经到了顶点。
“不然,我陪你玩儿一会儿?”陆云山说的低沉沙哑还磁性。
这一看就是隐忍非常的状态。
饶是林瑶,这会儿也明白过来了。
喝的再多的男人也是男人,也是有正常生理需求的男人,大意不得。
“睡睡睡……”
林瑶转身逃一样翻身抱着被子久久不肯再动一下。
背后安静的让人心里发毛。
可林瑶也不敢去看。
一个心悬着,不知道过了多久,意识慢慢开始模糊消退。
家属楼的好处就是从来不会真的陷入黑暗。
陆云山在黑暗里睁开眼睛,窗外从窗户照进来,薄薄的一层白纱落在身边人身上。
被子下面是个人的形状,鼓鼓嬢嬢一团,陆云山很容易就能想象出来林瑶是以什么姿势睡着的。
他扭头,看着林瑶黑亮的发丝,眼前却是她一张张清晰温柔淘气的笑脸。
“要是我没喝酒,你还愿意这样吗?”
哪样?
陆云山嘴角往下压了压自己也说不清楚。
……
柔丽的日光照进了梦里,打碎了一些不该有的幻想。
林瑶深吸口气猛地坐了起来。
眼睛对上朝阳,倏然刺痛又闭上了眼睛。
等到再次睁开眼睛,林瑶才想起来自己还在床上,而且是和陆云山一起睡得。
回头,男人还在睡。
林瑶看到陆云山英气的眉高挺的鼻子,还有因为睡眠抿着的嘴唇,他是真帅。
这种脸要是不整天那么死板,肯定大把大把的姑娘追。
越想林瑶就越生气。
好好的找个人过日子不行,为啥就非要跟张爱花过一辈子?
林瑶上班自由,看陆云山眯着眼睛还在睡觉,就自己起床上班了,昨天应付两个酒鬼,收拾了一个,还有个周主任。
一出门,林瑶又撞见邻居上班。
“早。”林瑶笑笑。
后者在林瑶声音落下便已经没了踪影,这是怎么了?
见了鬼一样。
一到单位林瑶第一件事情就是照镜子,难不成她脸上是长了什么可怕的东西,让人见了就跑?
不过,这一照镜子林瑶想去来今天早上出门的急,还没擦雪花膏。
正巧隔壁办公室传爽朗的笑声,林瑶便去敲了隔壁办公室的门,“不好意思,我想借点雪花膏,等会儿仓库上班就还你。”
雪花膏是单位的福利,每个女同志都有一盒。
林瑶来的早,仓库还没上班,领不到。
“没有。”
正笑的爽朗的同事闻声回头一看到林瑶的脸,脸一下就拉了下来,她对着林瑶的脸翻了个白眼。
起身,走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
女人声音不大,却尖锐刺耳,“我当是谁,原来是林秘书啊,怎么,您这么大的人物还还稀罕咱们这点公家发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