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针，王若楠当时就感觉到身子轻便多了。
不那么难受了，自然思绪也就清明了。
现在她最想要紧的是出去，周台长那个没良心的早就不管她了，要出去就只能靠她自己。
王若楠思来想去，最后把注意打在了李根的身上。
梁黛在院子里见回来的老谢，就问道，“王若楠怎么样，是装的不是。”
“不是。”
老谢把李根和庄浩的诊断都跟梁黛说了。
发烧快四十度也不是能装出来的。
“那就行，人别死了。”梁黛小声的跟老谢交代，有些事情该做的做好，不该做的一点不能心软。
“梁局。”
一个老人远远的走过来，是负责后勤的 魏主任。
见有人过来，梁黛登时站直了身体，然后很是随意的往后退了一步。
“就那些事情，做完了你找我汇报我跟你说下一步行动。”梁黛说。
“嗯嗯，好。”
老谢当即会意然后走了。
“梁局，咱们这个月的水费不对啊！”老魏给水费的账单给梁黛看，“你看看，比上个与硬是多了一块多。”
八十年代的一块钱放在现在抵得上一百块用。
况且，水费更是低的离谱。
几分钱一吨的自来水，能一下多用一块多，那个水量可不是一般的浪费。
梁黛向来是不问这些事情的。
嘴上说让老魏把每个地方的水管子都检查一下，该修理的修理一下，要是还不对就上报审核。
老魏点点头去检查水管子去了。
白天都是用水的时候，自然检查的时候不好检查。
晚上老魏为了给检查水管子，还特意跟家里说了晚上不回去，要在单位加班。
深更半夜的，老魏一个人在警察局里转悠。
寒风呼呼的吹着，空气里湿乎乎的，今天的月亮也没出来，周围的树梢都陷入了黑暗之中。
要下雨了吧！
老魏想着裹紧了自己身上的大衣，继续拿着手电筒在每个水管点巡视。
手电筒的光就能照亮前面两三米的路。
老魏一边走着，一边小心脚下的台阶，耳边呼呼的刮着风，忽然有个抽冷气的声音慢慢悠悠 传到了老魏的耳朵里。
月黑风高，人声音凄惨。
伴着若有似无的声音一点一点消散在风里。
霎时间，老魏只觉得一股阴冷的从身后吹到了脖子里，带着他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鬼神怕人，你撒野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老魏十分没底气的拿着手电筒往外照。
方圆四五米里什么都没有，风还是深夜的风，黑暗里依旧是什么都看不到。
但是现在的老魏总有一种身边就站着人的错觉。
都说警察局就是阳气最充足的地方。
这地方一般人来了都怕，何况是鬼？
“再闹，小心我让你们灰飞烟灭。”老魏故意大喝一声，壮着胆子开始往拘留所的方向走。
“啊……嘶……”
空灵的女人声音在风里一阵一阵的。
有的时候感觉好似就在身边，有的时候又好像根本没有人。
就是再大胆，现在老魏也 开始腿软了。
难不成是因为自己骂人了，还说了难听话“对方”才跟着过来的？
老魏吓的牙齿打颤，嘴里不通的咽口水。
阿弥陀佛到耶稣，但凡是知道的神都被老魏给借了一遍了，可那个声音不仅没有消失，还越发的清晰起来。
“嘶……啊……”
女人的声音里还有情绪。
有的时候是痛苦，有的时候是隐忍，还有的时候明显就是被惊到了。
老魏已经走到拘留所的楼了。
那个声音也跟了过来。
奇怪了。
谁听说过鬼吓人的时候还带着情绪转换的。
老魏站定，仰头看着面前没一点光亮的拘留所大楼。
拘留所虽然是暂时关押人的地方，但是单位的人也要上下班的，不是跟监狱一样随时都有人。
所以下午给了饭之后，这里就没人了。
那些被关着的人每个人一个屋子，有吃的，有喝的，要是真出事，大声的叫人也能叫到边上行政楼里上夜班的人。
所以，这边就留人了。
老魏站在楼前听着那个女人的声音。
这一会儿没了声音，老魏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的时候，忽然里面传来一声不大不小的惊呼。
“啊！”
“啊！”
暂停了声音之后突然恢复，老魏也被吓到了。
他一失神，手里的手电筒就掉在了地上，金属的壳子砸在地面上，声音在黑暗里异常的刺耳醒目。
清脆的金属音结束，那个飘摇的女人声音也消失了。
老魏腿软，一想到自己居然惊了那个脏东西，就有种闯了大祸的感觉，然后腿一软就瘫坐在地上了。
时间恍惚，等到老魏如梦初醒的时候，天已经开始蒙蒙发亮了。
旭日东升，带着光线照在老魏的身上。
他一愣，猛地一下站起来，转身就往行政楼里跑，甚至连进门的时候踩到了昨晚抄水表的单子都没发现。
还是晚上值夜班的人看到，才给老魏送了过去。
老魏看到水表单一愣。
然后忽然想起什么一样迅速的出门去了总控制室。
“还真是。”
老魏一脸苍白，拿着单子去找梁黛去了。
梁黛一听到老魏的说法，连想都不想就把老魏给赶出去了，甚至警告老魏嘴巴严实一点。
今天是四月的最后一天，梁黛心里想着王若楠的事情，就去找林瑶了。
林瑶擅长治病，这是杜景瑞都认可的。
只要林瑶说王若楠是真的病了，她就信。
不然的话，王若楠就还是装的。
林瑶在家里养身子，梁黛买了两条鱼和一只鸡就直接找上门去了。
彼时，局康博刚要出门，见是梁黛，自然热情客气的让梁黛进门，又拿了自己私藏的好茶叶让梁黛尝尝。
“瑶瑶还没起床，你稍等一下。”局康博说。
梁黛比局康博小几岁， 对着局康博也有种长辈的敬重。
双手接过茶，梁黛客气，“多谢，您要是上班就先去上班，我找 林瑶也没别的事情。”
这么一说，局康博好像才想起来自己要上班。
“好，那你先喝茶。”
局康博说完往楼上看了一眼，林瑶的房门也刚好打开，起床就行了。
不能让人干巴巴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