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年轻人的眸子,林瑶心里一叹。
这根本就不是谁提议谁执行的问题,而是这个计划根本就行不通。
“我同意陆云山的 看法。”
虽然林瑶连个好脸都不想给陆云山,可是她也不的不承认,陆云山说的是对的。
话音落下,方立谨抢过话头。
“为什么?”他都愿意去冒险了。
方立谨不理解林瑶为什么不同意,他急急的走到林瑶跟前,试图解释,“我一个人去,在凌晨四五点的时候没问题的,再说了,我要是出去, 你就也能出去了。”
一想到能救他们出去,他的心里升腾起热度,身体里的血液也跟着沸腾起来,“只要能救你,我没事的。”
空荡荡的窑洞里回荡着方立谨年轻的声音,低沉而坚毅、
“咳咳。”
周主任忽然咳嗽起来,一手在空中挥舞着找林瑶,“瑶瑶,不行,我胸口里,胸口里……咳咳。”
“别动。”
一定是发病了,林瑶推开方立谨和陆云山。
“你们让开一点,让空气流通。”
诊脉观病,林瑶一只手落在周主任的手腕上,一边看周主任的面色,黄底带青山根有黑,典型的忧思过度。
回头,林瑶看到身后空荡荡的。
煎药的砂锅和药材都在车上,现在去拿完全不现实。
林瑶蹙眉, 一双明亮的眼睛缓缓的合上,心脏随着她紧闭的双眼开始逐渐规律跳动,连带着 血脉也跟着有 节奏有规律的 在血液和穴位中游走。
这就是她的精气。
凝神的同时用思维带着身体里的精气直达指尖。
一丝淡淡的蓝光在 白天若有似无的亮了一下,只需要一瞬间,周主任原本发黄发青的脸色便红润了。
身体忽然变得顺畅舒泰,周主任蓦的睁大了眼睛。
“哎?”周主任动了动手臂,又挺着胸膛深呼吸还特意张大嘴吸气, 带着土腥味的空气经过嘴巴的时候,他还尝到了涩涩的味道。
太神奇了。
周主任甚至都没看到林瑶干什么。
“瑶瑶,你是不是有什么法术?”周主任惊呼。
林瑶笑笑,压着周主任手腕的指尖往下重了几分力道。
指尖的重量和林瑶的体温交错,周主任只觉得手臂上热乎乎的是林瑶压下来的错觉,便也不在意。
精气出了身体,亏损自本身。
林瑶抿唇笑笑,跟周主任说“你问题不大,就是刚才心悸了,没事,休息一分钟就好了。”
起身,忽然天旋地转。
身子在失去重量的一瞬间, 她被人抱住。
精气出的太多,林瑶知道自己的身体需要适应一段时间。
“瑶瑶。”方立谨凑过去。
他还没走到林瑶跟前,陆云山就抱着林瑶转了身体,他蹲在地上,把林瑶的上半身抱在怀里。
少女的脸色苍白,虽然眼底依旧闪亮,可是却藏不住她发丝间的冷汗。
“到了晚上,我去。”
陆云山妥协了。
话才出口, 脑袋正昏昏沉沉的林瑶一下睁开了眼睛,她的眼底裹着疲倦,声音低微微有些沙哑。
“不许去。”
林瑶有气无力的白了陆云山一眼,“我知道你能打,但是问题是,他们要是知道你跑了会放过我们吗?”
不跑说不定还能迂回讨个活路。
一旦村民们发现有人跑了,那么为了保全他们的清白,林瑶他们就很可能成为村民的刀下鬼。
这叫做毁尸灭迹。
人死了,处理干净了,到时候就算是陆云山带着人回来了, 还有什么用。
看到男人眼底的不不解,林瑶啧了一声,有点无语。
心里怒火起来,可偏偏身子不争气软绵绵的,精气被逼出体外一半,是个人都要软上三分钟。
林瑶用眼睛瞪着陆云山。
可男人眼底却潋滟起波澜。
怀里的上脸上白的有点让人担心,未长开的娃娃脸此时更显的年纪小,一双清澈的眼睛湿漉漉的格外的惹人怜爱。
林瑶的想法不被陆云山看懂,后者恨的牙根痒痒。
上牙槽磨下牙槽,粉红色唇抿着,可在男人看来却是不争气的倔强,那是在林瑶脸上少有的温软。
陆云山叹了口气,“我不会出事的。”
“?”
谁说担心你了?
林瑶想笑,嘴角勾了勾冷嗤一声,勾着手指没什么力气却气呼呼的弹了下陆云山的额头。
“你想啥呢!我不怕你挨揍,我怕被扔化粪池。”
可不是吗?
要是陆云山走了,林瑶丝毫都不担心陆云山被抓住,前世的时候十年历练和无数的军功章可不是开玩笑的。
但是问题是,她还不想死啊!
林瑶和命运抗争一般的咬牙看着陆云山,而男人在下一秒却笑了。
“还不算笨。”
陆云山说话的时候很轻,心态跟着放松之后说话磁性却带着一丝少见的逾愉悦,尤其是现在两人还抱着。
怎么听,林瑶都觉得陆云山这声不算笨,说的又是暧昧又是啊宠溺。
想到这里,林瑶颇为胆战心惊的多哆嗦了一下。
“我想死怎么办?”林瑶在心里吐槽。
她被人抱着,男人手臂一只在她的背后一只在她膝盖底下,要是想起来,林瑶现在就要现在先抓着陆云山。
抓着领子起身靠近,呼吸若有似无的交缠?
林瑶想想都觉得恐怖,冷气从裤脚窜到脖子上,林瑶扭头跟陆云山说清楚。
“你放我下来。”
这里人多,他们还是夫妻,林瑶怕陆云山抹不开面子,干脆说道,“你去看看门口的人走了没,我不想在待在这里了。”
林瑶隔给了陆云山一个台阶。
男人的唇依旧是刚才扬起的样子,听到她的话,垂下的眸子里也带上了一下亮晶晶。
“好。”
陆云山把林瑶放在地上,抽手的时候小心翼翼,然后脱了自己身上的外套搭在林瑶的身上。
后者靠在墙上, 鼻子哼了哼懒得说话。
窑洞口时不时传过来说笑的声音,陆云山缓缓靠近,单手从衣兜里扯出一根手帕缠在手上慢慢把荆棘拨开了一个口子。
从这里看出去,外面应该是一片粮食地。
虽然看不清楚种的是什么,但是现在中午不到地里却一个人都不见,那就只能是一年才收成的粮食。
陆云山打量着门外说话的两人,却不知道身后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