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瑶说话的时候脸上没什么表情。
可局康博分明感觉到手腕上的手松了又紧，想着想着，他忽然咯噔一下，瞬间就全明白了。
女尸案。
对了，还有那个新的尸体。
说不定都是眼前这个阴森可怕的年轻人干的。
想到这里，局康博后背发冷，也就是此时，他更是想起刚才听到的少年的嗓音。
干脆冷冽。
上午给他打电话说白玉霞自杀的人，也是这个声音。
那就跟案子脱不了关系了。
林瑶的手还紧紧的攥着他的手腕，局康博抬头艰难的看着面前的这个女人。
他必须去找人来。
上午见到少年的时候，他就闻到一股铁锈味，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甚至都没看到少年是怎么动手的。
他和林瑶都是不会少年的对手，林瑶的意思局康博明白，他走了，才会有最后的希望。
视线渐渐下滑到了林瑶的肚子上。
那里面是个已经成型的孩子。
留下林瑶自己一个人走，局康博做不到。
“走吧！”
林瑶似乎知道局康博在想什么，她抓着局康博的手又紧了紧，再不走就真的来不及了。
越过局康博。
她都已经能感受到来自齐一辰的不耐烦了。
“你……”齐一辰忍不住了。
话刚出口，林瑶就一把把局康博给推了出去，然后自己站在齐一辰的身边，“药给我。”
齐一辰的精神障碍让他必须遵守自己的说的话。
林瑶从刚才气就发现了这一点。
话音落下。
“他还没走。”
“走。”林瑶死死的盯着已经站稳的局康博，“去叫警察，那两个女孩子都是他杀的，他承认了，去叫人。”
“瑶瑶。”局康博倏然变了脸色。
这话可说不得。
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就在林瑶说完整之后，那个看起来就很难相处的少年竟然点了点头。
“对，他们吃了我的药死的。”
他从来不否认自己做过的事情。
再说了。
齐一辰觉得自己没错啊！
那些女人都是求着他给药的，说想去死，说不想活着了。
齐一辰太知道了。
或者多痛苦啊！
“我给她们的药，没收钱，死的时候我就在一边看着，但是人不是我杀的。”
不是杀，是帮助她们死。
也不全对。
齐一辰忽然抬起手，打住自己的思绪，“但是她我肯定要杀的，我来京城就是为了这个，不杀了她，我来干什么？”
一句挨着一句，局康博已经不能用心惊来形容现在的心情了。
少年一脸淡然的说这他干过的事情。
承认的落落大方。
局康博转身，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在林瑶成为第三个被害人之前，他要找到陆云山，找人来救她。
齐一辰话说完了，局康博也不见了。
什么情况？
齐一辰看着林瑶，“他为什么走。”
林瑶摇头，“不知道。”
与此同时，她指尖拧起一点蓝色的火焰，现在局康博走了，一对一的话，林瑶还是有信心打得过齐一辰的。
火焰一点一点变大，对准的正是齐一辰的天门穴。
“你要是动手，你就永远不会知道我的药是什么了。”
齐一辰说话的时候没抬头去看林瑶。
他把手从背后缓缓的转移到了林瑶的面前，掌心打开着，里面躺着一个小小的珠子。
银色的。
很小，大概只有绿豆那么大，表面平滑，此时正映着他们头顶上的天空。
这样一来，银色的珠子就成了灰蓝天空的颜色。
“你看。”齐一辰动了动手掌心。
果然。
林瑶看到随着齐一辰的动作，那个小小的珠子表面的光滑被打破，泛起了一层又一层的涟漪。
“是液体？”
林瑶不可思议看着那个水珠子。
她没怎么学过化学，或者是一些高等的知识，对世界上各种存在的物质元素也不是悉数了解。
起码，她就不认识眼前这个东西是什么。
齐一辰听到林瑶的话也不生气。
手腕带着掌心上下的动，珠子落下的手没手掌那么快，就被短暂的放在了半空中。
然后，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林瑶能看到那个珠子在瞬间凝固了。
有了地球的吸引力，珠子很快回到了齐一辰的掌心里，在接触掌心的一瞬间，珠子上的凝结的波纹重新荡漾了下去。
这到底是什么。
为什么会凝结。
深秋的天气最多十几度，正常结冰点也是零度左右。
这绝对不是水，也不是水银，是林瑶未曾接触过的全新的东西。
沉沉的呼吸在林瑶的鼻腔里游走着。
林瑶记起姜翠说过的话。
齐一辰是一个非常聪明并且有天分的孩子，他的哥哥在他的帮助下拥有金矿和翡翠矿。
这绝不是偶然。
林瑶慢慢冷静下来。
两人谁都没说话，林瑶知道想要问出答案不是那么容易的。
同样的时刻。
陆云山已经通过警犬找到了林瑶的踪迹，他带着人，带着武器在村口找到了林瑶留下的车子。
陆云山的脸黑到能吓死人。
他独自一个人在车上翻看着车子里留下的东西。
她一定会留下什么东西给他。
这个想法就像是吃饭喝水那么简单的本能，一同来的警察们也跟着在一边看。
什么都没找到。
陆云山不肯放弃，可也知道不能耗费任何时间。
他从车上跳下来，往前走了几步，然后忽然回头，车子留下了。
前面是一条一米多宽的路。
路的两边都是夯实的土路，虽然野草丛生，但是也没到了不能开车的地步。
车子……
陆云山眼底怔然，车子才是林瑶留下的指引。
车头往西南， 哪里远远的看上去是一片荒凉的村庄，好像还有一带工程的废弃建筑。
到此为止，警犬已经不能用了。
为了避免里面的人发现什么，陆云山带着人走着一步一步接近那个危险的建筑。
路好似没有尽头。
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陆云山忽然看到一个黑色的人影从建筑群中跳了出来。
然后用几乎是奔跑的速度往他们的方向跑过来。
陆云山迅速下蹲，对着身后的人做了一个蹲下的手势。
全体暂停前行，完全警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