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的人是谁林瑶不知道。
可是当她听到办公室的秘书的时候，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林瑶来了。”
不知道人群里谁喊了一句。
刚才还争吵的几个人忽然安静下来，纷纷转头看着林瑶，刚才骂人的人也不敢说话了，都远远的盯着林瑶。
少女的脸上散发着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气压。
低沉而 恐怖。
“你怎么来了？”周主任穿过人群，想把林瑶给带走。
她站定，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不仅如此，还故意大大方方的走到了众人的面前，扫了眼食堂大姐。
“怎么，都不用吃饭是吗？”林瑶开口，语气森森。
食堂里凉飕飕的，众人心里打颤，没人敢说话。
“瑶瑶。”
周主任的任期就要到了，不想多事，他原本的打算就是如果他走了，就把林瑶留在单位上。
虽然他知道林瑶的医术很厉害，将来一定有大作为。
但是从私心里，其实周主任觉得林瑶就像是自己的女儿一样，作为一个父亲，没人希望自己的女儿颠沛流离。
在单位里上班，朝九晚五，是最好的。
气压低沉，大家的眼睛纷纷都锁定在周主任的身上，他们生怕周主任把刚才他们说他的话都说出来。
人心惶恐。
“回去吧！”周主任说。
话音落下，众人都暗自松了一口气。
“为什么？”
林瑶不走，刚才那些人说的话她都听到了，就像是前世一样，错了就是错了，没有错误的话，为什么要忍耐。
该站出来的时候，林瑶不会再选择退缩。
她开口，声音坚定，“他们说您欺负人了，我就想知道您欺负谁了？”
视线一一扫过众人。
最后，林瑶的视线定格在跟张爱花最好的张姐身上，她走过去，缓缓的踱着步子悠悠然的问张姐。
“张姐，刚才我听您说什么来着？”
忽然被点名，张姐整个人一愣，下意识摇头，“不是我说的，是他们说的。”
手指一一指过众人，大家都眼底都是一愣。
然后是惊恐。
既然都不好过，那就谁也别防过谁，张姐想到这里，也不管了，无所顾忌的开口就说道，“就是我说的，怎么了，爱花上班的第一天，就是周主任给人家弄哭了。”
“是。”
有人附和。
“我们都看到了，爱花还给周主任打过饭，那饭都放的臭了，周主任一口都不动。”
“对，还有那次，爱花给周主任送了鸡蛋，周主任直接就给吐了。”
“还有花，你们还记得吗？”
“记得记得，大冬天的爱花花钱给周主任买花，结果我们一走，那花带盆全都给摔碎了。”
……
一桩桩一件件，说的清清楚楚。
说的人越多，林瑶脸上的表情就越冷。
看着身边的人越发的沉默，周主任也忍不住火气，大声的跟他们吵到，“不是的，那天的饭是猪肉饺子，我在吃药，不能吃肉，鸡蛋是茶叶蛋，我不能吃腌制食品……”
“瞧瞧，瞧瞧，周主任您还真是娇贵，这个不能吃那个不能吃的。”张姐带头反驳，“知道的您是身体不好年纪大，不知道的以为您怀孕养孩子呢！”
“就是，就您金贵啊！”
“懂礼貌不懂，人家给你送过来，你就算是不吃，你好歹谢谢人家。”
“我谢了。”
周主任当即说道，“我不仅谢了，还给张爱花钱，让她买一个新的饭盒，并且说……”
“您干啥呢！”
周主任还没说完，有人便打断。
“人家好心给你带饭，您倒好，给钱，怎么，您当时打发叫花子呢？”
“就是，就显的你有钱是吧！”
“京城来的，可不是有钱吗？”
……
林瑶看懂了。
不是什么带饭的问题，不是什么餐具的问题，更不是给钱不给钱的问题，是周主任得罪了张爱花。
而张爱花用了什么办法让所有的人都以为张爱花是被欺负的那一个。
是个人都会同情弱者。
张爱花就是那个弱者，他们认定了是周主任欺负人，那周主任不管说什么都是错的，也没有什么可说。
“周主任。”
林瑶忽然开口打断周主任的反驳，她视线扫了一圈众人，“张爱花呢！”
“爱花？”
周主任闻声一愣。
因为愤怒而通红的脸上闪过一丝的好奇，为什么今天所有的人都在问张爱花在哪里。
还是问他。
“不知道。”这是实话。
一个小姑娘被欺负了，出了欺负人的当事人之外，其他的人都知道了小姑娘被欺负的事情。
谁把这件事情说出去的，林瑶知道了。
“说说，今天都发生了什么？”林瑶问周主任。
张爱花不太喜欢秘书的工作。
她只要一上班就必然在座位上写写画画，也不知道在干什么，不然的话，就是到处翻动文件。
那些文件都是以前林瑶整理的好的。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些，周主任做不到。
“就说今天。”林瑶看出了周主任的局促。
老人心善，即使这么多人逼着他，周主任也不想说一句张爱花的不好。
周主任点头，“今天我在办公室里改条例，小张同志就在那里不听的发出杂音，我没办法了，就跟她商量，说能不能小声点。”
“没了？”
林瑶挑眉，冷嗤一声问道。
后者点头，“没了。”
在场的所有人也没想到就是怎么简单的一件小事，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办公室里一个是秘书，一个是主任，别说是现在是上下级关系，就是一般的同事，在很忙的时候心照不宣，大家都是保持安静的。
“肯定不是这样。”张姐不信。
“对。”
马建国也不信，“好好的大活人，也不是小孩子，谁会相信你就说了那么一句话就能把人家给逼哭了，上我哪里哭了好半天。”
当时他都吓到了。
话听到这里，别的林瑶没听出来，但是闲话是从哪里传出来的，林瑶知道了。
上前，林瑶站在马建国的面前。
她很少去人事部，但是也知道人事部的马建国，目前单身，喜欢跟单位的女人走的近，但是从不越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