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你听到的，还是亲眼看到的。”林瑶好奇。
张娜娜听到这话一愣。
他们这种单位的人最怕的就是在背后说人坏话，这要是被谁听到了，肯定要身败名裂。
包间里只有她们三个人，但是张娜娜还是不放心的左右看了看。
确定没人，她才说道，“我没看到王若楠开车撞人，但是我看到王若楠钻进了周台长的房间里。”
似乎还不够。
张娜娜又说道，“出差的时候，一个人一个房间，她在我隔壁，半夜我去拿宵夜，看到她鬼鬼祟祟的出去，我就跟过去了。”
足足跟了两层楼，最后，张娜娜亲眼看到王若楠进了周台长的房间。
这话说完，房间里沉默了。
林瑶垂着眸子，浓密的羽睫将她眼底情绪盖的严实没人能看出林瑶的喜怒哀乐。
屋子里到现在还没人说话。
本来应该是好姐妹聚会的气氛硬是因为一句八卦给气氛搞僵了。
最后，还是张娜娜忍不住，给林瑶夹了一块鱼肉，“孕妇多吃点鱼肉，对孩子好。”
话音落下，林瑶抬眸。
清澈眼神底下透彻才睡醒才有的迷茫。
清蒸八宝鱼，深海鱼的钙含量很高，京城离海边很远，深海鱼还是很难吃到的。
“多谢。”
林瑶端起盘子送到张娜娜的手边。
雪白的鱼肉落在白瓷的盘子里，微弱的灯光下，好似不存在一样。
鱼肉入口弹牙，没有多余的调料味道，有的是鱼肉的鲜美，几下咀嚼之后便全是淡淡的鲜味和咸味。
“这个鱼很新鲜。”林瑶淡淡的开口。
有人说话，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就活络起来。
张娜娜讨好一样又让人上了几道菜，都是这家店的招牌菜，最后一道就是眉毛酥。
看到眉毛酥，林瑶想起赵老三。
那个因为身份非要吃这道菜的男人。
“这个菜是我高价买来的，你试试。”张娜娜献宝一样的把眉毛酥给林瑶夹过去。
眉毛酥细细的一条安静的躺在盘子里。
“多谢，我吃过这个，很好吃。” 林瑶说着对着张娜娜笑了笑，然后很是随意的给姜翠夹了一个眉毛酥在盘子里。
眉毛酥落下，姜翠就吃了。
“你还记得上次在阿胶店闹事的那个人吗？”林瑶随口说道。
阿胶店。
就是吃火锅的时候她们路过的那家店，全京城就那么一个。
“我记得。”
姜翠点头，嘴里细细的品着入口即化的眉毛酥，“那天不是一群老头闹事吗？还差点伤害到你。”
“嗯，就是那个带鸭舌帽的，我前几天在这里吃饭还见他了，说是一个姓王的女人给钱让他闹事的。”
“真的？”
姜翠放下筷子，惊异的看着林瑶。
戴鸭舌帽不戴姜翠不记得。
但是那天那群老人姜翠可是记得清楚，她的重点不在鸭舌帽男人身上，倒是一下反应过来。
要是有人让人来找林瑶的事情。
恰好那个人跟林瑶又碰到了，还说出来是个姓王的人指示的，那岂不是……
“那他又找你没。”姜翠比较关心林瑶有没有事情。
“他倒是拦住我了。”
林瑶说道，“但是那天正好我爸在，他有事要回研究所，就顺手把那个人给收拾了。”
“我的大小姐，你说话能不能下次把重点放在前面。”
姜翠吓得要死，佯装愤怒的瞪着林瑶。
两人笑呵呵的说着话，好像张娜娜不存在一样。
可张娜娜也不是吃素的。
从开始，张娜娜就一直在听着林瑶和姜翠的对话。
男人，姓王的。
她现在就认识一个姓王的，还是整天跟自己作对的女人，那么在张娜娜的世界里，这个姓王的人就是王若楠。
后面的话都是闲话，但是听着也有信息。
林瑶是阿胶糕的创始人，最近有人在找林瑶阿胶糕的事，工地上的事情好像也是她做的。
那就是王若楠。
想到这里，张娜娜在心里就有了打算。
吃完饭，张娜娜花钱找了车把林瑶和姜翠都送了回去，到家之后，她就马不停蹄的找到了银行的一个行长。
京城的银行就那么几个。
张娜娜第一个找的就是他们发工资的银行。
一个酒局，三瓶好酒，张娜娜费尽心机才在银行行长的嘴里找到了想知道的东西。
林瑶回到家，陆云山还没睡。
“出门了？”陆云山站在门前，眉眼阴沉气压也低。
说了不许出门，林瑶还是出去了。
还比他回来的还要晚。
知道林瑶去采访了，也知道就在不远的地方，但是陆云山就是心里不舒服。
“嗯。”
林瑶累的坐在沙发上。
脱了鞋的脚就这么直接落在了陆云山刚坐下的腿上。
她的脚很小，一巴掌就能握住的尺寸，指尖红红的，还有被积压的痕迹。
穿皮鞋的后果。
想生气，但是看到林瑶的脚，陆云山垂下眸子。
“老公。”林瑶的声音闷闷的，从鼻子里发出来的一样，“我脚疼，腿也疼。”
陆云山的心一下就软了。
抬起的手原本是要教训林瑶的。
但是落下的手，就温柔了，轻轻的揉了揉她的长发，无奈妥协，“我去给你倒水，泡泡脚就好了。”
热水是提前就烧好的，很快就端了出来。
林瑶泡脚的时候，顺手削了苹果，削好的苹果也是雪白色的，带着水的闪亮。
一个苹果从中间切开，林瑶递给陆云山一半。
“你吃。”
“给你的。”
林瑶把苹果塞进了陆云山的手里，然后告诉陆云山，“在很多年后，苹果会被人赋予不一样的意义，苹果苹果，平安之果，吃了你就可以一年都很平安。”
久久，男人看着此时女人的脸。
这张脸他看过无数次。
高兴的，难受的，明媚的，单纯的，魅惑的。
但是都跟现在不一样，她的脸还是那么稚嫩，浅浅的牛奶的颜色，但是又好像是才开始熟的苹果，泛着健康的红润。
她说平安的时候，那双眼睛都在说着认真。
“我会平安，会一只平安。”然后给你一辈子平安。
陆云山接过苹果，很认真的咬了一口，然后慢慢吃下去。
这就是他们的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