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安知道,自己只要不承认,林瑶就是在怀疑都没有办法。
果然,他说完,林瑶便只冷冷的看着他。
少女的脸是冷的,在她的周围,所有的空气都好像变成了实体,带着她身上独有的气质压抑着冯安。
冯安撑不住了,看着林瑶的眼睛开始闪烁。
时间过越发的慢,明明才过了几分钟,可是在冯安的感觉里,时间就像是过了几个世纪一样漫长。
“好。”
忽然林瑶开口,说完她就走了。
“呼……”
在林瑶转身的瞬间,冯安整个人垮了下去,整个人就像是要散架了一样,站都站不稳险些摔倒。
他一双麻木的眼睛动也不动的看着林瑶消失的方向。
足足过了五分钟,林瑶都已经走进了家属楼, 冯安才感觉到周围属于林瑶的气势消散了一些。
带着泥土腥味的空气从四面八方缓缓而来,冯安深吸一口气,才好像活了过来。
站直了脊梁之后,他惊觉,这个女人不简单。
冯安家和部队离的远,冯安开车回去,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给远在京城的舅舅打电话。
“舅舅,我好像闯祸了。”
冯安对着电话说的委屈,声音小的像是错做了事情的小学生。
冯安的舅舅六十多岁了,在部队待了一辈子。
听到这话,舅舅啪的一声挂了电话。
冯安一愣,历来他都是知道自己这个舅舅的,那就是公正严明到翻脸不认人,本来想着能庇护他。
现在看来,舅舅是真生气了。
冯安坐在书房里抽烟,足足一晚上没出门。
第二天一早,冯安在吃早饭的时候跟刚上餐桌的儿子说,“庆宇,你说那个林瑶,她没有什么为难的地方?”
“啊?”冯庆宇冷不丁听到这话一愣。
把林瑶弄到宁城,这样就能随时给凤林看胎,这是冯庆宇的办法。
正好他也在杜景瑞的嘴里听说过这个林瑶的丈夫,说是在镇政府当过队长,给周主任接触过。
只要有点信息,打听起来也方便多了。
后来查到底,林瑶的丈夫陆云山居然就是在冯庆宇爸爸的部队,而且就在宁城。
干脆,冯庆宇就说让林瑶随军,只要冯安一句话的事,然后再用什么办法,让林瑶主动巴结冯安。
林瑶一旦有求于冯家,那看凤林的胎就是理所当然的。
还不用求人。
一举两得。
冯庆宇是这么打算的,这几天就等着收网了,可是现在冷不丁的听到爸爸问这个,心里更是咯噔一下。
“爸,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也不是。”
冯安说的无奈,“是林瑶根本就不想待在这里, 迁走的通知一下,人家就打算走了。的。”
“什么?”
冯庆宇觉得自己听错了。
“怎么可能,部队多少人想进去咱们不是不知道,别的不说,你看看我,要不是当年我摔了腿,我才不做生意。”
进了部队,不说吃喝不愁,光宗耀祖啊!
多少人想得到都得不到的荣誉。
她林瑶居然不想要,冯庆宇都气笑了,“不可能吧!”
冯安冷笑一声,“那你去问。”
“我!”
冯庆宇开口,然后想起林瑶在赵思如跟前和在杜景瑞跟前的样子,瞬间觉得自己的底气不足。
“我不去。”
他继续说道,“我要是能去找她,我就去了,何必搞这么多麻烦事。”
“你也知道麻烦。”
冯安一想起林瑶气也不顺,但是事已至此,不继续下去是不行的。
回到单位,冯安第一件事情就是将后勤部的人聚在一起开了个会。
而此时,远在千里之外的深山里。
原本静谧的山林中忽然想起各种细碎的声音,其中夹杂着虫鸣鸟叫,也有偶尔野兽的叫声。
可是这个生意一直持续,直达最后能听出这是人脚步快速掠过的声音。
忽然,有个人说话的声音想起。
“猎鹰,你有没有觉得事情不对。”
男人的声音很低,说话的时候干涩沙哑。
被叫做的猎鹰的男人闻声,忽然蹲在地上,然后拉着说话的男人一下蹲在灌木丛后面,用球形的灌木丛林挡住他们两人。
猎鹰单膝跪地,掌心贴合着潮湿的地面。
另外一手在唇边比了个安静的手势。
刚才说话的男人看到手势点点头,不再发出声音。
山林中偶尔响起动物的声音,断断续续,就在断断续续的声音中,猎鹰的手掌还察觉到了一股微微的震颤。
均匀的,有规律的。
是人的脚步声,很多人。
猎鹰单手拍在对面人的身上,“蜂鸟,咱们必须分开,他们追上来了。”
蜂鸟闻声,脸上陡然一白。
他很小, 个头也最低,便是太空中存在最不起眼的蜂鸟,就如他的代号,他是部队的通讯兵,是负责和上峰联系的。
“猎鹰,我不能走。”蜂鸟摇头。
“你必须走。”猎鹰将身上的干粮和水全部给了蜂鸟,“必须有人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你现在就是最后的希望。”
话说完,猎鹰根本就的不给蜂鸟说话的机会。
他起身,单手狠狠牌劈在蜂鸟的后颈上,蜂鸟什么都来不及反抗就已经昏睡了过去。
灌丛在丛林里多的数不清。
猎鹰将灌木盖在蜂鸟的身上,然后头也不回的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跑了过去。
就在他跑过去的同时,忽然有哨子的声音贯彻丛林,紧接着便是那股微微震颤的脚步声改变了方向。
陆云山就是猎鹰。
他听到了后面人的脚步声,眼底渐渐变得冷硬。
可是在心底,他只想着一个名字,林瑶。
那是他的不甘心。
这里是国家的边境,因为连绵深山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窜出一股黑暗势力,没人知道黑暗势力是什么人。
也没人知道他们到底是干什么的。
直到当地的一个村子忽然消失,警方才重视起来。
警方进入深山,正正一个小队至今不知所踪,这也是陆云山带队来这里的目的。
一个月前,他们一行人混进了村子里,依旧生活种地,慢慢的变成了当地人,等待着消失的时机。
可是昨天忽然之间,他的队员全部都消失了。
只有他和蜂鸟,蜂鸟的无线电坏了,他们去镇子上买东西,回来的时候,村子还在,村民也毫发无损,但是来的队员,一个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