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鹿言回来,觉得我霸占了她的位子,一生气又跑走了,所以想要赶紧把我弄走,这样保证鹿言回来不会生气。”
鹿言以前没有这么通透思想。
可现在离开陆家,一个人在外面经历了这么多,不管是哪方面,都比以前通透起来。
如果是以前,会觉得陆之淮讨人厌。
可现在,鹿言看到以前看不到的,陆之淮其实是疼她的。
“你在说什么玩意儿?”陆之淮死不承认,“我让你赶紧滚蛋,不然鹿言回来就……喂喂喂喂,你干什么!”
陆之淮话没说完,鹿言突然上前一步抱住他。
鹿言闭上眼,抱了好几秒,这才放开陆之淮,往后退了退。
她很郑重的说,“你是个好长辈,鹿言有你这样的小叔叔,她觉得很幸运,也很幸福。”
“能够在陆家长大,就是鹿言的荣幸。”
“你说的什么玩意儿。”陆之淮冷下脸,“鹿言言不需要你来说幸运不幸运,她是陆家的公主,不是她的荣幸,是她本应该得到的。”
“我奉劝你,尽早离开,否则后果自负。”
“我会离开的,最多一个礼拜。”鹿言说。
陆之淮皱眉,显这一个礼拜太多了,但一想,她能离开也是好事。
现在他哥正宠她,万一赖着不走,鹿言言知道肯定生气的死不回来了。
“我记住你的话,一个礼拜后你不走,我会亲自赶你走。”
陆之淮说完,直接迈开脚步离开。
鹿言站在门口的位子,眼眶已经红了。
她将门关上,整个人靠在门后,眼泪是控制不住的往下掉。
鹿言伸手擦掉。
她想,她比妈妈幸运的。
她有陆庭渊,有陆之淮,有陆家。
……
晚、八点。
鹿言刚到达酒吧,就被服务员领着到楼上的包厢。
包厢很大,有一个超级大的落地玻璃窗,可以观赏到楼下现场的喧闹。
窗户旁边放着沙发,上面已经摆了不少酒,还有几个空的酒瓶。
服务员离开的时候,包厢里屋的人走出来,见到鹿言的时候,只是顿了下,“来了啊。”
“舒总。”鹿言简单打招呼。
舒月河穿着黑色的紧身裙,高跟鞋已经被丢到一旁,脸上带着精致妆容。
在看到鹿言的时候,她就很自然的将耳朵上的钻石耳环取下来丢到一旁,走到沙发上坐下。
开始倒酒。
“别光站着,约你过来是喝酒,不是让你站着的。”
鹿言是在晚饭的时候,接到舒月河的邀约。
她说她在宴会现场,大概一小时后结束,将鹿言约到这个地方。
鹿言走过去,刚坐下来,舒月河就送来一杯酒。
鹿言倒是也没有扭捏,“我酒量不好,就稍微喝一点,舒总随意。”
“果然是母女,说的话都一个样子,让人扫兴。”舒月河吐槽。
鹿言喝酒的动作一顿。
舒月河侧头跟鹿言对视,仔细的看着鹿言,随即轻笑出声,“一开始,看你和她是真的像,说是老师跟学生,可信度挺高的。”
“但突然说是母女……冲击性还是很大。”
舒月河昂头,直接灌下去。
“所以舒总现在不太相信,我的母亲是林听南?”
“那倒也不全是。”舒月河摇头,“一开始接受不来,后来仔细想想,也差不多。”
“只是单纯的老师和学生之间的关系,不至于让你隐藏身份跑过来受这么罪,只能是母女之间强力纽带的关系,才会让你不甘,让你不惜代价。”
舒月河说这些话的时候,一直盯着鹿言。
皱着眉头,“你都跟我自爆身份了,现在还顶着言寻的脸干什么,不嫌碍事吗?”
鹿言笑了笑,将面具摘了下来,露出了本来样子。
她简单的梳理头发,“只是担心舒总需要时间适应。”
舒月河没有回应,只是静静的看着鹿言整理形象,然后回头,闷着喝了一杯酒。
她轻笑了下,“是真的很像。”
鹿言歪头。
“你之前在陆家的时候,我也见过你几次,不过那几次你都还是学生,穿着学校的制服,也看不出什么。”
“现在重新看,眉眼长开了,只要熟悉你母亲的人,都会觉得像。”
“不见得。”鹿言摇头,“比如说,我妈妈的妈妈,就认不出来。”
“妈妈的妈妈?”舒月河觉得拗口,念了两三遍才反应过来,鹿言说的是林老太。
她直接轻笑了起来,“那老太婆,一门心思只有林雅君,只有林惜,哪还能记得她,更别说看你像不像她了。”
“你是不知道,当年老太婆偏心成什么样子,要不是这样,你妈也不至于要弄死林雅君。”
“舒总,我妈妈应该不是因为林老太偏心,所以才要处理林雅君。”鹿言很笃定,“应该是林雅君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我说了,林听南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我知道我母亲不简单,但她绝不恶毒。”鹿言坚定的说道,“就算她做了出格的事情,那也是有理由的,我坚信!”
鹿言眼神很笃定,跟舒月河对视着。
是百分百相信自己的母亲的。
舒月河在跟她对视了大概快一分钟的时间,突然笑了起来,“所以我说,她是伪装高手,能够让身边的人信了,她有多纯洁,有都高贵,包括傅通,都是这样被骗的。”
“知人知面不知心,尤其是林听南这样聪慧的女人,她很清楚面对什么人他该用什么形象,所以啊……”
舒月河伸手拍了拍鹿言的肩膀,“小盆友,不要被假象给骗了。”
听着这些话,鹿言心里是不舒服的。
可是她没有去反驳,而是问了一句,“舒总,可以具体告诉我,我母亲与傅通之间的关系吗?”
鹿言刚才收到舒月河的信息,她是有预料到的。
在曝光了自己是林听南女儿之后,鹿言知道舒月河一定会找自己聊一次。
但是从坐下来开始,舒月河口中的林听南 ,与鹿言记忆中的母亲,相差极大。
舒月河叫自己来,只是为了诋毁母亲?
鹿言现在开始重新审视舒月河。
发现当年母亲被陷害,遭受那样的羞辱,她一开始就将矛头对准了谈利雅,却始终忘了,这整个事情里,舒月河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
一个可以跟林听南合力开公司,最后将‘南之谜’成为自己品牌的舒月河,是在当年里,扮演的是一个什么样的角色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