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侯门主母守活寡？叔嫂联手掀翻天第025章 沈谏心意

无奈之下，华央只能出面领下这个差事，表示明天天一亮就去商府把人接回来。

第二天一早，华央便让人套了马车，领着竹沁和楚茨出了门去。

马车驶出没多远，楚茨便下车，驾着另一辆早就准备好的马车，往皇城的方向去了，华央则按照原定路线继续赶路。

等她赶到商府，刚一进院子，就听到商老太公哈哈大笑的声音，听起来心情很不错。

走近一看，商老太公和沈谏正坐在石桌旁下棋，祖孙俩玩得不亦乐乎。

“外祖父。”华央上前甜甜叫了一声，随即又淡淡瞥了沈谏一眼，“傻子也会下棋？”

“哎，不能这么说话。”商老太公拉了华央一把，“二公子只是心智像个孩子，却是一点都不傻，脑子灵光得很，再难的棋局一教就会，现在都能跟老夫下个平局了。”

商老太公的目光一落到沈谏身上，就忍不住笑得眯起眼睛。

“呵呵，是嘛。”华央皮笑肉不笑。

沈谏笑得单纯，抬头看向华央，迎上华央警告的目光，却故意视而不见，指间一子落地。

“吧嗒”一声，商老太公神色顿时变得严肃起来，摸着胡子琢磨了半晌。

“这一局，老头子我输了。”他有些不可置信，看看棋盘又看看沈谏，突然又朗声大笑，“孺子可教！”

华央只想仰头长叹：外祖父，他可不是什么孺子可教，他是狼子野心！

“外祖父年纪大了，还是要多注意休息，今日就下到这里。时辰不早了，二公子，跟我回去吧。”

沈谏瞥了华央一眼，突然一脸委屈嘟囔道：“我不走，我不要回去……”

边说边躲到商老太公身后：“我要跟外祖父一起下棋。”

商老太公连忙伸手来拦住华央：“央儿，无妨，就让他留下来陪着外祖父吧，外祖父最近身体好多了，耳聪目明，腿脚健朗，你不用担心。”

华央不放心：“外祖父，您心疼小辈是好心，但是也要注意身体……”

“哎呀，外祖父没有骗你，自从上次二公子给我祝完寿之后，我这身体就变得大好，折磨我多时的头风再也没有犯过。”

商老太公说着还不忘拍了拍沈谏的手：“这孩子着实是个有福之人。”

“呵呵……”华央干笑一声，看着一脸得意的沈谏，顿觉无语。

但见商老太公高兴，她也不想扫了他的兴，所幸就让沈谏继续陪着商老太公，她带着竹沁绕着全府转了一圈。

上次来的时候，她抽空大致修补了一下，因为时间紧急，走的时候商府还有几处容易入邪的缺口。

本想着这次来了正好一次性给补上，却不想绕了一大圈，竟是无一缺口，显然早就有人修补过了。

华央看着荒废的别院，不由陷入疑惑。

这四周的结界，甚至比这屋顶上摇摇欲坠的瓦片都要严密结实。

突然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缓缓靠近，华央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瞥了一眼，找了个由头将竹沁打发了，回身就见沈谏从拱门后面走了出来。

华央冷眼睇他：“你是故意把我引到商府来的？”

沈谏笑得明媚：“这么凶干什么？”

华央冷声道：“这里没有旁人，好好说话。”

沈谏沉默片刻，神色变得正经起来，轻叹一声：“我就是想让你放松一下，不用在侯府面对那些乌七八糟的人。”

华央闻言愣了一下，瞬间便明白他指的是楚茨打的那个熊孩子。

她自然知道，沈谏是真心想要帮她，上次江意婉的事，也是他出手相救。

华央不是没有心的人，沈谏做的这一切，她都明白。

可是，越是明白，她就越不能接受。

“我早就跟你说过，你我之间已经扯平了，今后不要再打扰干涉对方。我相信，我们都有能处理好事情的能力。”

华央转身欲走，却听沈谏在身后轻声道：“你就这么不想见我？”

华央脚步一滞，迟疑良久，她回身沉声问道：“沈谏，你可曾想过，为何你迷迷糊糊了十几年，突然之间醒了过来？”

沈谏淡淡一笑：“机缘巧合也好，天命所归也罢，过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重要的是，我醒过来了。”

“你真的喜欢醒过来之后的生活吗？”华央目光沉沉地看着他，迎上那双深不见底的双眸，“清醒一时，亦或是糊涂一世，究竟哪一个才是更幸运的？”

“真相与现实一向都是残忍的。”沈谏收敛了笑意，难得见到他这么严肃的表情，“我选择接受现实的同时，就已经做好了接受所有痛苦和折磨的准备。”

“我宁愿拼尽全力，殊死一搏，也不要浑浑噩噩一辈子，在别人的安排下了此残生，到最后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华央怔了怔，这番话她隐约记得好像听什么人说过，她努力想了想，却发现记忆深处像是有什么东西把她的路给堵住了，她怎么都过不去。

自然，也是怎么都想不起来这番话究竟是谁跟她说过。

恍惚间，沈谏的影子又与脑海深处那个模糊的身影渐渐重叠，惊得她瞬间清醒过来。

直觉告诉她，她肯定丢掉了一些很重要的记忆。

等她寻回七魄，重新回到属于她的地方，这些是不是就全都能够想起来了？

华央深吸一口气：“既然你已经做出了选择，那就好好完成自己该做的事，也不枉你重活这一回，就别再执着于不相干的人和事了。”

“那你呢？”沈谏突然反问，“你又是为何一定要留在侯府，与他们这么耗着？你若真的想报仇，想要离开侯府，他们根本拦不住你，你究竟是要从他们身上得到什么，为何不能告诉我？”

华央沉默半晌，有些无奈地揉了揉眉心。

“有些事，暂时没办法跟你说明白，你……你不懂。”

“我想懂。”沈谏语气沉静，“你是我清醒过来之后见到的第一个人，你有任何事都可以告诉我，我想懂你。”

华央摇摇头，冷着脸道：“那今日你就好好学一学这人生第一课，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残缺不全、求而不得、愿而不成，才是人生常态，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你会一点一点体验到。”

她后退两步，定定看了沈谏一眼，正要离开，突然只听“哗啦”一阵轻响。

屋顶上稀疏的瓦片被风一吹，簌簌落下。

沈谏反应迅速，一个箭步冲过来将华央护在怀里，落下的瓦片砸中沈谏的肩头和后背，噼里啪啦碎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