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侯门主母守活寡？叔嫂联手掀翻天第155章 认尸

华央微怔，先是不解地看了白卿一眼，迎上她深邃了然的眼神后，心下一颤，下意识别过头去。

“当年我既然选择成为鬼王，便说明这世间没什么是我舍不下的。”

若一定要说她来到这里之后，有什么舍不下的，也就只有商老太公，可如今商老太公已经不在了，她也就没有了留在这里的理由。

白卿对她的话将信将疑，继续问道：“沈谏也一样吗？”

华央提着酒壶的手下意识收紧，指尖微微泛白，她仰头大口喝了几口酒，而后长舒一口气。

“一样。”华央神色又恢复了沉静，抬眸冲白卿弯眉一笑，一脸不以为然的表情。

白卿见状却忍不住轻叹一声，从木栏上跳下来，伸手揽过华央在怀里，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

“答应师姐一件事，以后不管任何事都不要再委屈勉强了自己，怎么开心就怎么来，那鬼王之位也并非就非得回去不可，只要你想，师姐可以想法子将你从鬼王的身份中解脱出来。”

华央心下一阵暖意，用力抱紧白卿：“我知道师姐对我好，但是成为鬼王既然是我自己的选择，我就一定会把这条路走到底，这是师父当年教过我们的，做任何事都要有始有终，方得因果。”

白卿还想再说什么，但见华央神色坚定，便也不再劝她。

她的师妹是个执拗性子，脾气一上来能倔得像头驴，当年可是连她们的师父都劝不动。

“既然你这么想，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老老实实回答我。”

“什么问题？”

“抛开身份，抛开世俗，抛开你今后要做的事不谈，你对沈谏……究竟有没有感情？”

华央笑容一滞，听到沈谏的名字，之前他做过的种种便一幕幕在她脑海里闪过。

只一个愣神的刹那，她方才好不容易沉静下去的心神瞬间变得一片慌乱。

她本以为自己可以放下一切，直到这会儿才明白过来，她以为的放下只不过是因为她刻意忽略了沈谏的存在。

她的潜意识里一直在刻意回避想起沈谏，以为不去想他，以为没有这个人，她的心思和决策便不会受到影响。

然则她心里最是清楚，她这么做，只是因为沈谏才是那个真正会影响她心意和决策的人。

可越是如此，她就越是要告诫自己，决不能让任何人影响了她的判断和决定。

华央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将酒壶剩下的酒一饮而尽，而后用力将酒壶扔了出去。

“不重要。”她摇摇头，冲白卿咧嘴一笑，“我想要做的事，任何人都阻止不了。沈谏，也不行。”

白卿定定看了她半晌，见她神色坚定决绝，心知她这话不是随口说说。

“答应师姐一件事。”

“师姐你说。”

“不要爱上沈谏。”

华央虽然早有预料，却还是忍不住问道：“为何？”

“总有一天你会明白，你们之间，不合适。”

华央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看着白卿一脸认真的表情，最终轻轻应了一声：“好。”

白卿不再多言，拍拍华央的肩，转身离去：“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保护好自己，我可不想下次再回来的时候，又看到你满身是伤，半死不活的样子。”

华央定定看着白卿的背影，目送着她出了锦月轩，这才收敛笑意沉了脸色。

从白卿对沈谏的态度来看，她和沈谏之间，绝对有什么华央不知道、不记得的秘密。

可是白卿只字不提，沈谏则是全然不知的样子，如此说来，难道是沈谏在成为现在的沈谏之前，与还没有成为鬼王的华央之间，有什么关系？

华央本能地努力去想，自己究竟忘记了什么记忆。

可是一想到方才自己跟白卿说过的话，又猛地收回心神，轻轻摇了摇头。

过往皆为虚幻，她便是知道了，又能有什么意义？

倒不如做一回糊涂鬼，早日回去安安稳稳做她的摆烂鬼王，那日子多逍遥自在。

想到这里，华央深吸一口气，回屋快速收拾一番，躺下歇着了。

原本她今日是准备把给叶渺渺准备的礼送到她新宅子去的，结果被谢鸢的事打乱了。

所以临睡前，华央还在心里盘算着，这两日抽了空，她得赶紧把东西送去，再拖下去，就要过了叶渺渺的乔迁礼了。

第二天，华央特意起了个大早，向竹沁和楚茨确认了今日暂时没有其他邀约，便让楚茨带上礼盒出门去了。

不料刚到门口，就被大理寺的人拦住了去路。

领头那人华央认识，曾经在会试放榜时见过，名叫江乘渊，与陆行知关系不错，当时也是中试了的，看样子，他是被大理寺收了去。

“见过夫人。”许是因为陆行知的缘故，江乘渊对华央颇为客气，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在下江乘渊，现任大理寺丞，今日前来搅扰夫人，实是有件事需要夫人亲自走一趟大理寺确认一下。”

“何事？”华央见他神色凝重，心下已然有了猜测，却还是故作不解地问道。

“大理寺昨日在城郊发现了一具尸体……”江乘渊停顿了一下，意有所指地看着华央，“烦请夫人亲自前往确认一下死者身份。”

华央沉默片刻，江乘渊见状还以为她是被这突来的消息吓着了，正要出声安慰，就听华央淡淡道：“既如此，那就走吧，江大人请前面带路。”

华央说罢，领着竹沁和楚茨上了马车。

江乘渊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连忙领着大理寺的人列成两队，护送着华央的马车朝大理寺去了。

一行人赶到大理寺殓房的时候，大理寺的官员已经围了一圈，其中大理寺卿顾鸿也在其中。

众人互相心里寒暄了几句，便让人领着华央来到一具尸体前。

江乘渊迟疑了一下，确认华央做好了心理准备，这才将盖在尸体上的白布揭开，一股腐臭味顿时迎面扑来。

华央只看了一眼，就明白过来为什么大理寺的人要让她亲自过来认一眼，而非立即定案。

兴许是尸体被丢出来之后，曾经被什么动物啃食过，尸体的面部损毁严重。

更何况入了夏之后，天气一天比一天热，没几日时间，尸体已经开始腐烂。

尸体全身上下除了那枚昭宁侯府的腰牌，确实没办法一眼断定尸体的身份。

好在那发型和眉眼，依稀还能分辨出这具尸体就是沈禄。

“夫人……”旁边的人见华央愣住，忍不住小声喊了她一声。

华央长舒一口气，点点头道：“没错，正是侯爷，他手里那枚香囊，是年前我亲手给他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