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侯门主母守活寡？叔嫂联手掀翻天第177章 我很在乎他

叶渺渺似是早已料到她会有此反应，挑了挑眉道：“是啊，我父母亲族皆在北地，我的家也在北地，我迟早也会回到北地的。”

“可是圣上显然并不想让你回去。”

“我知道，我也明白他们的担忧，我不怪他们。毕竟高处不胜寒，越是高高在上的人，越是胆战心惊，我会想办法解决这件事情的……”

她话音顿了顿，目光终于落在华央身上，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似是想要将她看穿。

“所以我有一个问题，希望夫人务必跟我说实话。”

华央见叶渺渺的神色突然变得认真严肃起来，便坐起身，一脸平静地看着她。

“说来听听。”

“夫人……喜欢沈谏吗？”叶渺渺的声音微微颤抖。

华央一怔，她虽然知道叶渺渺一直在计较这件事，但没想到她会当面问出来。

转念一想又觉得，也许这样的叶渺渺才是她所认识、所了解的那个叶渺渺，敢爱敢恨，潇洒耿直。

只是这个问题，她一时间不知该从何回答。

因为种种原因，一直以来她都在努力回避这个问题，甚至希望等到她能离开这里的时候都不要想起、问起这个问题，这样她就可以带着无尽的遐想回到地府，想要什么样的结局，就自己给自己造一个梦境。

叶渺渺看着她迟疑不定的样子，心下沉了沉。

断然否定的不一定是没感情，但是犹豫不决的，多半是因为喜欢，犹豫只是因为一时间没想清楚喜欢什么、喜欢多少、喜欢到哪一步罢了。

叶渺渺紧紧握了握拳，深吸一口气，又道：“这是我对夫人唯一的问题，我相信夫人是个潇洒坦诚的人，所以我希望夫人不会骗我。”

华央定了定神，良久，她轻叹一声，淡淡道：“我不回答你，是因为我自己也没想清楚这个问题，我能告诉你的是，我很在乎他。”

“在乎……”叶渺渺愣了一下，“有多在乎？”

“很在乎，他的安危，他的喜怒，他的处境，总是会时不时想起他的事，会想着尽我的能力替他解决一二。”

沈谏于她而言，就好似这浩浩尘世里，唯一一个可以什么都不问，就能明白她的所思所想、明白她的一切言行的人。

她一直觉得她和沈谏之间是有种无言的默契在的，那种心神契合超脱一切，他就好像另一个她，总是能让她感觉到安心和平静。

难道，这就是叶渺渺所说的喜欢吗？

叶渺渺心下又沉了几分。

虽然这样的结果早已在预料之中，可是亲耳听到华央说出这些，还是忍不住有些难过。

“我明白了。”她勉强勾了勾嘴角，却笑得有些难看。

她自己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便又转过身去避开华央的目光。

华央没有说话，让她一个人冷静了一会儿。

良久，叶渺渺的心绪终于渐渐平稳下来，她抬头看着空中的一轮弯月，若有所思。

“我早知如此的，人就是这样，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每次面对沈谏时的冷淡和下意识的克制，我都能看得出来。”

她顿了顿，突然有些嫌弃地皱了皱眉：“这事要怪就怪沈谏，他可是从来都不屑于遮掩躲藏的，可只有在面对你的时候，他的表情和状态才会认真起来。”

她又停了停，这一次想了很久，而后有些自嘲地笑了笑，摇摇头。

“不对，真正要怪的人是我，其实这次回来见到他的第一面，我就已经察觉到他对你的不同，可是我一直在骗我自己，我一直在想，你们毕竟是叔嫂，你们之间永远不可能，所以我就还有希望……你是不是也觉得很可笑？”

华央想了想，摇摇头：“感情的事本来就没办法评判对错，你没有，他也没有错，错的是相遇的时间和地点罢了。”

叶渺渺盯着华央看了会儿，定定点了点头。

“你放心，赐婚的事我会想办法解决，即便我不知道怎么才能成为他达成所愿的助力，但我也绝不会成为他的阻力。”

“不必。”华央断然拒绝，“我会离开。”

“离开？”叶渺渺有些惊讶，“就因为我和他……”

“当然不是。”华央轻笑一声，“是因为我原本就不属于这里，所以迟早会离开，与旁人无关，与你、与沈谏更无关。”

叶渺渺听得云里雾里：“你要一个人离开？”

华央点点头。

“那沈谏怎么办？”

“我和他本来就是两个独立的个体，他有他自己的人生，我有我自己的生活，我不需要他为了我做出任何牺牲，同样的，我要做的事，我要去的地方，也不会因为他就轻易放弃。”

叶渺渺瞪了瞪眼睛，有些意外华央说的这番话，然而她始终没有出言反驳，沉思了好一会儿，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你说的没错，你是你，他是他，你们之间即便是有感情，但也不能为了彼此失去自我。人这一辈子最可靠的人永远是自己，把自己的一切都依附在别人身上，终究会有被放弃、背离的那一天。”

说到这里，叶渺渺眼底的落寞伤感之色淡了许多，眼眸又渐渐亮了起来。

华央忍不住扶额浅笑：“凡事过犹不及。我离开是因为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你若是因为我的存在想要离开，倒也不必。”

叶渺渺摇摇头：“我承认，我一开始确实是因为你和沈谏的关系，心里不舒服，可是我现在已经想通了，我与沈谏自幼相识，他的心性我最是了解，他认定的事绝不会轻易更改，所以即便他真的奉旨与我成婚，我也不会开心。”

“最重要的是，就算我喜欢他，可是他的心不在我这里，那我便也就不想要他了，把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强行扣押在自己身边，又有什么意义？我放过他，也放过我自己。”

华央定定看着叶渺渺，眼中升起赞许之色：“叶姑娘还是我最初在街上遇到的那个叶姑娘，洒脱爽朗，从未变过。”

“夫人也还是我最开始认识的夫人，聪慧通透，善辨人心。”

叶渺渺说完自己也忍不住笑了笑，长长出了一口气：“也好，正好我已经很久没见父亲了，等解决了赐婚的事，我就回北地好好陪着他。”

“可是圣上赐婚，金口玉言，可不是能轻易更改的。”

“那就，想一个让圣上拒绝不了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