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侯门主母守活寡？叔嫂联手掀翻天第153章 你也知道我是真的对你好

沈谏盯着符文看了半晌，眸色沉凝，并没有立刻解释，而是细细琢磨了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

华央见状也不追问，挥手召出苦恶鸟，将事情的整个经过给沈谏讲了一遍。

等他说完，华央和沈谏的表情都变得严肃起来。

“符文确实是出自玄清观，但此事与我、与玄清观都无半点关系。”

沈谏一脸认真地看着华央，华央与他相视片刻，点了点头。

“我相信你。不过这样一来，这件事倒是变得有点意思了。”

“你怎么看？”

“搞出这件事情的人本意其实并不在长乐宫，也不在九公主，而是在我。”

沈谏想了想，微微颔首：“既然他从始至终都无心真正伤害九公主，那此举的用意便是要将你引来，处理这件事。”

“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华央不由皱了皱眉，“这么简单的小事，若是想要考验我，根本没什么意义。”

区区一个苦恶鸟，让她亲自出手，简直是杀鸡用牛刀。

“或许，这个人的真正用意，并非针对你，而是帮助你。”沈谏语出惊人。

华央一怔：“帮我？”

她拧眉思索了片刻，突然似是想到了什么，愕然地看着沈谏：“你的意思是，他是想要利用这件事，让我成为九公主的恩人，顺便还能取信于几位皇子？”

沈谏点点头：“再加上你之前救过东宫太子的事，此事若报到了晟帝面前，你便是先后救了东宫殿下和公主殿下的大功臣，只要他们想，便能以此赏你无上荣耀，如此一来，沈禄的事便休想牵累到你半分。”

说到这里，他话音一滞，似是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这般费尽心思为你着想，为你铺路，不知是哪位好心人？”沈谏一瞬不瞬地盯着华央，语气带着些许酸意。

华央眨了眨眼睛，瞪着沈谏道：“这件事真的不是你做的？”

“你为何就认定是我做得？”

“这晟都城内，有能力这么做的，又对我这么好的人，除了你还有谁？”

沈谏一愣，脸上吃味的表情瞬间变得开朗起来，嘴角忍不住地扬起。

“所以，你也知道我是真的对你好？”

“先聊正事。”华央头脑清醒异常，并未被沈谏的情绪带偏。

“如果不是你，那这个人藏得可够深的，听苦恶鸟所言，可以看出此人在宫里颇有身份地位，而且他还懂道法，会玄清观的符文，这样一个人藏在暗处，随时可以伺机而动，可不是什么好事。”

沈谏一边听她分析一边思索，突然他似是猜到了什么，眉心一紧，低垂的手也猛地握紧，眼底闪过一抹警惕之色。

“你想到了什么？”华央见他神色有异，不由问道。

沈谏却摇摇头：“我只是在想，这个人的真正目的究竟是善是恶，是敌是友。”

他说着目光一挑，落在华央身上，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我倒是好奇，就像你说的，区区一个开了灵智的苦恶鸟，你为何要在长乐宫搞出这么大阵仗，又是布阵又是画符的，还以为是多厉害的妖邪，可把几位殿下吓得不轻。”

华央闻言抿唇一笑：“有时候虚张声势也是对自己的一种保护，于我们而言，区区一只鸟不足一提，可是对于寻常人来说，一个开了灵智的鸟足以把他们吓到精神失常，夜不能寐。”

华央说着意味深长地看着沈谏一眼。

“你忘了方才东宫那位的眼神了？我今晚若是给不出合理的解释，怕是很难轻松走出宫门，就这还是在我看起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解决问题的情况下。”

“你想一想，若是连太史令和大巫祝都解决不了的问题，我随意一个抬手便解决了，他们会怎么想？只怕到时候晟帝要抓的就不是鬼，而是我了。”

沈谏轻笑一声：“可惜，他们这辈子怕是都不会明白，你可比那些鬼物难对付得多了。”

“不管怎样，今晚还是要多些二公子暗中配合，若不是你帮忙将所有人都拦在院子里，我又得多费不少力气。”

华央说着往前凑了凑：“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是故意布了个假阵的？”

沈谏略一沉吟：“确切地说，我在看到宫人准备的那些东西的时候，就知道今晚这事没那么简单。”

毕竟，他认识的华央一向行事干脆利落，能力极强，她真正要动手的时候，区区一张符足以。

也就只有那些半吊子才需要用这么多法器和道具来虚张声势。

华央心领神会，没由来地扬起眉角，浅浅一笑。

“你今日入宫，可是又在谈改换侯爵之位的事？”

沈谏点点头：“虽然这件事说起来就是一句话，但真正做起来，事关很多细节，与礼部、户部那边都要提前对接。”

他顿了顿，似是想到了什么，看了华央一眼：“我今天见到了一个人。”

“谁？”

“今年的新科榜眼，圣上钦点的中书侍郎，陆行知，你和阿柠跟他认识？”

提到陆行知，华央不由来了兴致：“你觉得他这个人怎么样？”

“是个人才，而且是个可用、可塑之才。不过因为当时他的职位比状元那位还要高，惹得一些朝臣不满，听闻这段时间一直有人在暗中找他的麻烦，寻他的错处，他最近的处境不太乐观。”

华央眉心一拧，神色有些不悦。

“怪不得表哥说这官场跟他想象中的不一样，多的是自私善妒之辈。”她顿了顿，思索片刻，“不过我也好奇，为何榜眼的官职会比那位状元更高？”

“也许这便是帝王权衡之术，那位状元出生官贵，他祖上四代皆是大晟重臣，其中出过两位状元，一位榜眼，加之他确实有真才实学，那日殿试与陆行知倒也不分上下。虽然明眼人都看得出圣上更倾向于陆行知，但若真让一个清贫学子夺了状元之位，只怕日后他在朝在京、甚至在大晟的日子都不会好过。”

听到这里，华央已然明白过来。

晟帝这是两边都不想得罪，都不想放手，所以将状元之位给了老臣世家，又将中书侍郎之位给了自己真正中意的榜眼，如此面子里子都有了。

但不管怎样，陆行知年纪轻轻就能得晟帝如此器重，给了中书侍郎这么重要的一个职位，也是大晟开朝以来难得一见的情况，只要他能沉得住气，以后必定前途无量。

“陆行知孤身一人，朝中就没个愿意帮衬他的人吗？”

“倒是有的。”沈谏笑得神秘，“东宫那边很是看好他，有意提点他，助他早日在朝中站稳脚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