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河南岸,李大勇举着望远镜,将目光移到了河面上,静静地观看着这眼前的一切,嘴里不停的念叨着:“再向前走点,再向前走的。”
李大勇看到日军三个梯队全部来到河面后,将高举着的手向下猛的一挥,嘴里同时大声吼叫:“放!”
十枚迫击炮弹立刻出膛,向着早已设计好的目标呼啸而去,十枚迫击炮弹几乎同时落在一个小的区域,而这个区域,正是李大勇他们在刚刚占领柳河大桥时,将冰面上凿穿了许多洞地方。
随着三轮炮弹地猛烈轰击,河面的冰突然发生了龟裂,冰面的破裂声,吱吱嘎嘎的响个不停,所有在河面上的日军全都不敢站立,立即趴在冰面上开始向回爬。
冰面上的裂纹越来越多,越来越大,有的已经不能承受上面人员的重量,开始有的冰面开始了侧翻,河面上的日军士兵开始一个个的向冰冷的河水中滚了一去,还在冰面上的日军一下子慌乱起来,这使得原本还算平衡的浮冰不断的翻滚,日军士兵落水的人越来越多,到最后,整个河段的冰面都裂开了,原本在河面上的日军有三分之二翻滚着掉进了柳河,呼救声,惨叫声,哀嚎声响成一片,而这些声音,由原来的越来越多,渐渐的变得越来越少,越来越少,仅仅过了十分钟,河面上再也听不到这些声音了。
趁日军混乱,李大勇来到郎祖顺面前说道:“郎老弟,这就交给你了,我们还要赶过去将我们运输任务完成了。”
郎祖顺笑着说道:“你就赶快去吧,我看这小鬼子一时半会也不可能再组织进攻,你就放心吧!”
李大勇向身后说道:“七大队全体撤出阵地,咱们该回家了。”
说完,带领七大队撤离阵地,快速向给他们准备的物资车辆的地方赶去,到了地方,李大勇立刻将伤员和阵亡战友分别安置好,带着三十来辆卡车,沿柳河向南驶去。
三大队的一个中队加上机枪中队和炮兵中队对七大队阵地进行接防,静静地守卫在那里,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由于刚刚日军那次进攻损失惨重后,再没有向对岸发起进攻,三大队人马到预定时间后,也同样悄悄地撤离了阵地,沿柳河向双庙方向撤去。
在特战大队休息了一会后,他们补充完弹药就沿着柳河出发了,在柳河打马跑了十来里地后,他们找了处平缓的河岸上来,然后向西直奔五峰镇,这时,西北风卷着大雪下了下来,看着这漫天的大雪,周振邦打马来到于金彪身旁,大声地说道:“金彪,这温度越来越低,骑在马上容易冻伤啊!”
于金彪想想,也大声说道:“这样,反正大雪天骑马行走的也慢,为了不让战士们冻僵,全体下马,牵着马行军。”
周振邦大声说道:“就这么办,你下达命令吧!”
于金彪大声说道:“咱俩分头通知,我到前面,你向后面。”
周振邦点点头,向后走去。
于金彪打马迅速向队伍前面跑去,一面跑,一面大声喊道:“都下马,牵着马行军!”
风雪象一根根沾满着疯狂的钢鞭,无情的,飕飕作响的,抽打在原野那一排排老树枯枝的身上,其声悲伤委婉如泣如诉。
特战大队的战士们顶风冒雪艰难地一步步向五峰镇前进着,二十里的路程,他们花费了足足近两个半小时在快到凌晨一点的时候,他们终于来到了五峰镇外的一处废弃的房屋中,于金彪立刻下达命令:“一中队、二中队和三中队在房屋后的树林外用积雪堆一个雪墙,将战马全部放在这片树林中,四中队和五中队收集柴草,把房屋内的火炕点燃,再烧些热水,大家把枪支弹药都放在炕上暖和一下,各中队长在房屋内开会。”
当各中队长都集中在一起后,于金彪说道:“这五峰镇不大,就一条街和一条铁路,街道是沿铁路修建,我们从两头直接攻打车站,破坏铁路,我们这次兵分两路,一、四中队由我带领、二、三中队由周指导员率领,黄副大队长和所有轻伤员全部留下,肖正曼,你们五中队也留下,照顾好我们的战马,并为大家准备一些吃的,我们一会回来后,吃点还要继续赶路。”
周振邦补充说道:“大家把枪支弹药被再检查一下,确保一会战斗不受影响,走前大家都喝口热水,再吃一口饼干,喝酒的可以来一口。”
大家准备完毕后,于金彪和周振邦带领队伍兵分两路向五峰镇摸去,由于增援五峰镇第一批人马伤亡惨重,加上桥本康一拼命的呼救,原在五峰镇押运军列的部队及装甲车,和从泡子镇开过来军列的押运军列的部队及后面赶来的一个中队的日军全部乘火车再次增援彰武县城,停留下车站的军列则交给了两个班的日军和六十多名镇自卫队员。
于金彪带领队伍在接镇子时,突然发现车站上停着两列军列,这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卢胜过来指指不远处的一个背风处说道:“大队长,那里好像有两岗哨,我带人把他摸掉。”
于金彪说道:“你多带两人上去,尽量给我弄活的来。”
卢胜点点头,向后一招手说道:“一小队跟我来!”
北风呼啸,大雪纷飞,两名自卫队员肩挎着步枪,在背风处来回的跺脚,一边还不停的抱怨着老天,还一边骂着日本人,根本就没心思在那站岗放哨,卢胜带人悄悄的来到他们身旁,这两哨兵竟然一点察觉也没有,卢胜直接走过去,拍拍一个哨兵的肩膀说道:“兄弟把枪给我!”
说完,一把夺过了他的步枪,同时另一手的手枪顶在他的胸膛,其他战士也一拥而上,另一个哨兵制服。
卢胜将俘虏带到于金彪面前说道:“完活儿。”
于金彪说道:“卢胜,你带一个到那边去审,我在这边审,要是口供不一致,就把他俩给老子全扒光了,再给他们用井水洗个澡。”
两哨兵一听,吓的直说:“长官饶命!你想问什么你只管问,我们一五一十的全部说出来。”
于金彪挥挥手说道:“把那个高的你带走。”
见卢胜带人离开,于金彪问道:“你现在把你知道的先一五一十的全部说出来吧。”
哨兵俘虏急忙说道:“报告长官,现在镇子上也就我们自卫队六十二人,另外还有二十个日本人,现在全在这车站上,保卫这两列军列。”
于金彪又问道:“怎么才这么点人?”
哨兵俘虏说道:“原来镇子上有一个中队的路警,傍晚时增援彰武县城,后来听说损失惨重,上面来命令,押运军列的日军和增援来的日军,加上装甲车全部增援上去了,这才让我们自卫队来守卫军列。”
于金彪继续问道:“这边有几个哨位?”
哨兵俘虏答道:“我俩这是第一组,每组都是两人,在我们后面一直到车站那边一共还有四组。”
于金彪接着问道:“小鬼子的岗哨是怎么分布的。”
哨兵俘虏摇摇头说道:“这日本人的岗哨我真的不知道。”
又了解了一些其他问题,这时卢胜过来说道:“大队长,那名俘虏说,镇子上也就自卫队六十二人,另外还有两个班的鬼子。”
于金彪点点头,在卢胜耳边低声说了两句,转身带队向车站摸去。
卢胜见队伍已经走了,来到俘虏向后说道:“你们先在这老老实实蹲着,等我们侦察清楚,确认你们说的是对的,我们就放了你们,不然你俩就等着洗凉水澡吧。”
一名俘虏讨饶地说道:“长官饶命,我们说的绝对句句是真的。”
卢胜用枪点了他的头一下说道:“别东张西望,老实在这呆着。”
两俘虏再也不敢乱动,这时,卢胜则悄悄离开了他俩,追赶队伍去了。
于金彪带领队伍,接连悄悄地又干掉了两组岗哨,当他们正准备继续上前解决最后两组时,突然听“砰!”的一声,最前面的一名特战大队战士应声倒下,跟着在车站方向也同时扫过来一梭子机枪子弹,随着“哒哒哒…” 一串串子弹打了过来,又有两名战士卧倒不急被打翻在地。
卢胜抬手一枪,先干掉了在列车机车驾驶室的暗哨,跟着一个翻滚躲避过机枪扫来的子弹,跟着就是一枪,日军机枪手一下子就趴在机枪上面,于金彪一见日军机枪停了,立刻大喊一声:“冲上去!”带头冲了上去,其他战士也跟着冲了上去。
卢胜干掉机枪手后,并没有跟着冲锋,而是迅速拉枪机、退壳、子弹上膛,再举枪对准日军机枪阵地,果然,以一名日军这时冲了过来,迅速将前面的日军机枪手的尸体推开,就在他准备射击时,卢胜的狙击枪再次响起,破膛而出的子弹在空气中拉曳出一道气流呼啸而至,子弹准确无误的钻入那名日军的头颅。
卢胜没有再多看那个被自己点名的鬼子一眼,而是迅速就地一滚,离开刚刚的射击位,顺势来到了他预先看好的另一处射击位,然后拉枪机、退壳、上膛、预压扳机,这一系列的动作,已然成为了肢体的一种本能,再不需要大脑刻意地指挥,卢胜完成这系列动作后,迅速抬枪,双眼又在战场上开始捕捉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