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下午还有要事,于振海在中午十二点三十分提前告辞。
于振海和侯婷芳开车来到醉仙楼,二人在二楼找了个临窗的桌子坐下,点了一壶茶,俩人一边慢慢的喝着,一边四下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下午一点,熊和贵、熊和宝和刘一手的手下毛阿四一同到酒楼,开始按计划进行警戒,先将酒楼内外仔细搜索了一遍,并将闲杂人员全部清除。
下午五点,所有人员各自进入自己的警戒区域。
这时,各新闻媒体的人先陆续来到,看到《申报》记者蔡惠芳,于振海主动迎上去打招呼:“蔡小姐今天可真漂亮!可惜桂子今天不在啊!”
蔡惠芳笑着对于振海说道:“我今天可是来看你表演的噢。我可约了好几家媒体来,别让大家失望。”说完笑着和其他熟人打招呼去了。
于振海神秘地笑道:“放心,今天一定有好戏上演,准保明天上头条。”
蔡惠芳笑道:“那我可就拭目以待。”
“你先请那边坐会儿。”于振海一指那边的桌子说道。
“密斯特于,又见到你了。”听到声音,于振海回头只见安妮·琼斯身穿着一件黑色裘皮大衣,款款走到于振海的身边。
“美丽的安妮小姐,见到你我非常高兴。”
“密斯特于,好像这不是你的真心话,我们的相见每一次都是偶遇。”
“安妮小姐,我们中国有句古语叫做‘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你看我们是不是有缘人啊。”
安妮·琼斯指着站在于振海身旁的侯婷芳说道:“她不是你的有缘人吗?”
于振海哈哈一笑说道:“安妮小姐,这位是我师姐侯婷芳,人家可是明花有主,我可不敢和她有缘。”
侯婷芳微笑地对安妮说道:“你好安妮小姐,咱们别理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于振海笑着对侯婷芳说道:“芳姐,你带安妮小姐过去,后排两桌让他们媒体的人坐。”
侯婷芳点了下头,拉着安妮向里面蔡惠芳坐的桌子走去。
而于振海则继续在大门这迎接着其他客人。
华灯初上。只见十九路军十数个将校有说有笑,来到热闹的醉仙楼门口。
大家分别与热情迎上的沈万林,田浩瀚、于广智、张金旺、萧百荗等商号大佬握手致意,寒暄片刻,京沪卫戍司令为陈铭枢,十九路军总指挥蒋光鼐,副总指挥兼军长蔡廷锴,总参谋长赵一肩也乘车到来,后面还跟着三辆轿车,只见海军部长陈绍宽率领十余名海军将校也来到酒楼门前,众人满面春风地打完招呼一起进入楼内。
林俊杰侍卫长带领卫兵接管大门的警卫,熊和贵带人站立在旁边。
除陈绍宽、陈铭枢、蒋光鼐、蔡廷锴、赵一肩与沈万林,田浩瀚、于广智、张金旺、萧百荗坐在主桌上,其他各桌均是相互交错随意而坐,于振海看了看四周,拉着侯婷芳有意坐到七十八师师长区寿年和一五六旅旅长翁照垣这桌,沈世杰和他妹妹沈安同在此桌,张海波及他的黄埔同学孙磊、周明、杨鹏也在此桌,在区寿年右手,坐着一名海军少将,经介绍,于振海方知道,此人是海军第二舰队司令曾以鼎将军。
看看时间已经到了,主要的客人也都到齐了,沈万林让大家安静,并宣布丰盛的新年晚宴正式开始,接着沈万林举起酒杯致辞,代表在沪经商的商界同仁,向陈绍宽、陈铭枢致敬,向蒋光鼐、蔡廷锴为首的十九路军官兵致敬。
陈绍宽、陈铭枢、蒋光鼐、蔡廷锴等人连忙站起,举起酒杯,对沈万林为代表的爱国商人对驻军的大力支持深表谢意,宾主间互尊互敬,其乐融融,彼此的感情在这一时刻无形地上升了一个台阶。
军人之间喝酒可没有生意场上那么斯文,简单的致辞完毕,一箱箱的极品陈酿络绎送上桌面,不管会不会喝酒,每个人面前的杯子都得满上,整个大堂喜气洋洋。
在这边,于振海以主人身份,招呼大家喝酒,这桌上的气氛十分热烈,几位将领对于振海和侯婷芳二人的酒量赞不绝口。
一边喝酒,一边相互认识,于振海一看,在座的将领基本上都是两广和福建的,于是说道:“曾司令,区师长,常言说得好,福广是一家,我看你们在座的福广人是不是要喝上一杯酒啊!”
曾以鼎起身说道:“对,于老弟说得没错,福广是一家,这一杯酒我们一定要喝,来!来!,我们在座福广的,喝一杯,于老弟是不是也应该陪一个呀!”
翁照垣站起来说道:“曾司令说得不错,于老弟陪一个!”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酒桌上气氛十分热烈,都在以各种话题为由是举杯频频。
此时熊和贵来到于振海身边低语了两句,于振海站起来向区寿年和曾以鼎说了声抱歉,起身先找到蔡惠芳和安妮,将她们叫到旁边,对她们说道:“有几个日本人来闹事,我们一块出去看看。”说完一同快步来到大门外。
酒楼大门,七八个日本浪人对着十九路军的警卫们大声嚷嚷,十分野蛮地要闯入酒楼,警卫们只能被动的阻挡,突然一个日本浪人,对着一个卫兵,就是几巴掌,当时把所有的警卫包括侍卫长林俊杰,全打愣了。
于振海看到这个时机,向熊和贵一挥手,站在他身后的一个警卫班战士一拥而上,迅速将这八个日本浪人制服在地。
于振海喊道:“搜搜他们的身。”
很快熊和贵,拿的两把南部十四手枪向侍卫长林俊杰走了过来:“林侍卫长,他们带有枪。”
林俊杰此刻已经震惊中醒过来,对着手下的警卫吼道:“把他们全给我绑起来,我向总座汇报。”转身向酒楼内跑去。
于振海看了一眼被打的卫兵,此刻正用手捂着疼痛的脸颊在那发呆,于振海走过他的身边,用蔑视的口气,笑的说了一声:“没出息,被打了也不知道还手。”说完转身跟着林俊杰走进酒楼。
当于振海一离开,那名被打的士兵突然醒悟过来,此刻的他是怒从心头起、恶从胆边生,冲上去照着打他的那名日本浪人,就是一顿拳打脚踢,其他的卫兵这时也冲上来,来了个痛打落水狗,对着这八个日本浪人一阵乱打,瞬间打得这八名日本浪人各个都是鼻青脸肿,头破血流。
林俊杰快步来到主桌,先向陈绍宽、陈铭枢说了声打扰,然后在蒋光鼐、蔡廷锴身边,低声将大门外的事情向他们汇报,并把搜出的两把南部十四手枪递了过来。
蔡廷锴一听勃然大怒,愤然站起:“丢他老母!人现在在哪?”
林俊杰急忙回答道:“报告军长,人就在门口,已经被兄弟们绑起来了,您看这事怎么处理。”
陈铭枢说道:“贤初(蔡廷锴的字),先别急,我们一同到门口看看。”
陈绍宽、陈铭枢、蒋光鼐、蔡廷锴一干人走出酒楼,其他人也跟出酒楼,参加酒会的记者也跟了出来,此时,警卫们看到长官们到来,便停下了手,站立在一旁。
这时一个日本浪人看到一众军官到来,冲着军官们还一个劲地大骂:“八嘎牙路!”
站在蔡廷锴身后的翁照垣一个箭步冲上去,照着那个日本浪人就是狠狠的两脚,嘴里还大吼着:“我让你八嘎牙路,我让你八嘎牙路!”
正在这时,一辆黑色轿车开了过来,停在众人面前,一个身穿黑色西服,带着一个金丝眼镜的日本人走下了轿车,挥舞着双手高声喊叫:“住手,我抗议!我要向国民政府提出严重抗议!我是日本驻上海总领事村井仓松,我要抗议中国军队在光天化日之下殴打大日本侨民。”
看到一脸骄横地村井仓松站在那竭斯底里的咆哮,于振海从后边走了过来,对着村井仓松说道:“村井先生,你过来就是为了抗议而来的吗?”
村井仓松傲慢地说“当然,我一听说你们的士兵在殴打我们大日本平民,我就赶过来了。”
于振海笑了笑说道:“哦?村井先生,我可以向问您提两个问题吗?第一,他们真是日本平民吗?如果他们是平民,为什么有你们日本军队制式武器?而且还强行冲闯我警戒区,殴打我们正在哨位执勤的士兵,林侍卫长,把从他们身上缴获的南部十四手枪给他们看看,各位记者朋友们,他们也看看,这是刚刚从他们身上搜出的,可是有记者朋友亲眼目睹,这手枪叫南部十四手枪,是日本军队目前配备的制式武器。”
林俊杰把两把南部十四高高举了起来大声说道:“大家都看看,这是从他们身上搜出来的,平民还带着这个。”
于振海笑了笑接着一把,举起向大家展示后,又转身继续问道:“我的第二个问题是,村井先生,你什么时候接到日本人被打的消息?我们也是刚才从酒楼走出来,你的车就开过来了,你是不是要告诉我们你们日本人的车速已经比子弹还快呀!可是这辆轿车,我的人早在半个小时就看见停在距离酒楼不到两百米的地方,难道你敢说这不是蓄谋已久的吗?我可告诉你,我的人已经把你的车照下来了,需不需要我们一起到国际法庭上去理论一下?在场的记者朋友们,在时间点这个问题上我说的没错吧。”
这是一名记者大声的说道:“没错。”
村井仓松慌忙申辩道:“这两把枪不是他们的,我没同意他们带枪,他们身上不可能有枪。”
于振海一听哈哈大笑,对着众人说道:“大家都听到了吧,这位村井先生刚刚在说什么!”
村井仓松听后恼羞成怒,脸憋得像猪肝似的,看到在场的有这么多中外记者,他指着于振海,却一句话说不出来,只好转身钻进车里,灰溜溜的离开了这里,也不管那几名被抓的手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