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人的热情招呼下,大家都进了屋子。
见大家都坐下,老人满心喜悦走进里屋,找出一包茶叶,用火炉上的开水给每人泡了一碗茶说道:“来,大家尝尝,这可是猴儿茶,一般人可喝不到。”
这时,于振海他们都已经闻到了一股清香味,于振海端起碗来喝了一口说道:“真香!爷爷,为啥叫猴儿茶?”
老人听了得意的笑了,他放下茶碗说道:“这是一种长在高山险峰绝壁,世人难以攀及上采集,这猴子天生灵性,又爱模仿人的动作,每到上面有茶的时候,我就在山下采茶,这有些小猴子就跟着学,我就赶他们上那绝壁上,我这边采茶后都堆放在一起,那小猴子也把采的茶放在一起,我就收回来,再从中挑出来。”
龙雪笑着说道:“原来这是猴子采的茶。”
老人嘿嘿的得意一笑,伸手从炕里边取出他那长杆大烟袋,对着松明火抽着了口烟,吐出了一口烟。
紧挨着龙雪坐的刘银江,喝了一口茶后问道:“龙雪,你跟爷爷很熟嘛,你是什么时候认识爷爷的。”
龙雪说道:“今年夏天过后,我按照周政委的命令,专门来这做乡亲们的工作,同时还护送两名医生到南马铺镇,那天,在经过这里时,见这有栋房子,当时正是中午,我们想在这歇歇脚,结果,爷爷和他孙子把我们当胡子了,他和他的俩个孙子,拿着斧子和叉子就要跟我们拼命。”
老人呵呵笑着说道:“我老汉在这山里呆了许多年了,从祖父时起就在这一带采药挖参,打猎伐树,今年可是六十有八了,因为我常常能采到上年数的野山参,这一方的人都叫我是‘棒槌爷爷’。可这一出名啦,这一带就经常有胡子来抢药材,为了躲避他们,我才独自一家搬到了这里,见又有人来了,所以当时就把他们当胡子了。”
于振海好奇地追问道:“后来呢?”
龙雪笑着说道:“我一见这种情况,知道对方还不了解我们,为了消除爷爷的敌意,我就让其他人先退下,自己进屋跟爷爷解释。”
棒槌爷爷笑着说道:“我当时一见过来了一名这么漂亮的女孩,就知道对方没有敌意,也不会是胡子,于是就先让这龙丫头过来,这龙丫头的小嘴又甜,又能说,一会功夫,就让我知道他们是铁血军,她还向我介绍了铁血军是一支什么样的军队,我这才让他们进屋了。”
龙雪接着说道:“我们进屋后,就借爷爷的锅做饭,还请爷爷一家三口和我们一起吃饭,吃饭的时候,我们的一位医生,也就是你在北平找的太医的徒弟,见爷爷脸色潮红,还时不时伴随着轻微的咳嗽,就主动问了一些爷爷的情况,并指出爷爷的心胸可能有隐藏的疾病,接着又给爷爷号了脉,跟着就用我们的药和爷爷自己采得药一起让爷爷吃了,结果治好了爷爷的老病根。”
棒槌爷爷这时树起拇指说道:“爷爷我采药这么长时间,也算是半个郎中,好药我也用了不少,可这心慌的毛病总治不好,也请了许多郎中,看了近三十年都没能看好,可你们的郎中就用了几副药,现在全好了,这还真多亏了这龙丫头。”
说到这,老人看了一眼龙雪,又看了一眼紧挨着她坐的刘银江,老人说道:“你一定是龙丫头的相好的吧。”
大家一齐看向二人大笑起来,龙雪却有点害臊,抿着小嘴低下了头,手却悄悄地在捅着刘银江。
老人深深吸了一口烟,连连点头说道:“不错,不错。”
刘银江赶紧转移话题说道:“爷爷,我听龙雪说,你还有两孙子,他们人呢?”
老人将烟锅子在地上说道:“他们跟其他屯子的后生进老林子了。”
老人这时问道:“对了,你们这么多人一起来有事吗?”
于振海说道:“爷爷,这日本人来得人太多了,我们一下子打不过来,就想把他们引进这山里来慢慢的打,现在我们已经引他们进到这山里,我们要在这山里消灭他们。”
老人笑着说道:“好!把小日本引进到这山里来打,这主意好!我来给你们带路,我老人,生在这山里,长在这山里,吃着这山里,穿着这山里,我的两只脚踏遍了这山里的大山小沟,就算是闭上眼睛,也能知道哪是沟,哪是坡。”
刘银江问道:“爷爷,你这腿脚还行吗?”
老人一拍大腿说道:“你可别瞧不起爷爷,这爬山你们年青人不一定比得过我。”
于振海说道:“好!爷爷,下来你老就给我们带路。”
再说,日军这边,袭扰了三天后,已经让整个讨伐部队十分疲惫。
当夜幕再次降临的时候,武藏大佐无力地坐在帐篷内的行军床上,他指着另一张行军床,对跟着一起进来的信隆正治说道:“信隆君,你也坐下来休息一下吧。”
信隆正治坐到行军床,然后伸展了一个双腿说道:“这一天才前进了四十公里,离冈村副参谋长的要求差了太多。”
武藏大佐发牢骚地说道:“他们是我们兵力的两倍,而且战斗力更是优于我们,对付同样的铁血军,他们同样是没有什么收获,怎么能责备我们呢。”
“报告!”帐篷外传来了日军参谋的声音。
“进来!”
一名日军参谋走了进来,敬礼后说道:“报告大佐阁下,今天白天的伤亡数据统计出来了。”
武藏大佐伸手接过报告看了一眼,将报告往信隆正治面前一扔,大声咆哮道:“八嘎牙路!”
信隆正治双手接过报告仔细看过后说道:“八嘎!这铁血军太可恶了,这样会把我们拖死的。”
同一时刻,在狼牙峰下一个背风的山坳处,几十顶帐篷竖立在一片树林中,其中一顶大帐篷内,正是铁血军前敌指挥部,于振海、杨鹏、刘银江正围着地图看着各部送来的情报。
于振海看完了战报后,指着地图说道:“这三天,他们搞得小鬼子进展的太慢了。”
杨鹏说道:“是啊,而且这小鬼子的三路现在都缩成一团了,要想法让他们再深入大山中一些,同时也要让他们分散一些。”
刘银江说道:“我想也应该让北面的部队过来了,到时,这帮小鬼子和伪军也到了这一带地区,那时,让一分区把他们的给养断了,我们就在这一地区好好收拾他们。”
于振海想想说道:“这样,通知飞狼攻击队上半夜袭扰过后停止袭击,特战大队明天也不袭击他们,让他们行军的速度快点。”
杨鹏说道:“这样,一下安静下来,武藏老鬼子就又懵了,他一定派出部队四处搜索,明天先不动他们,后天派小部队与他们的搜索队接触一下就迅速脱离,到了大后天,在四下一口吃掉他几支搜索队。”
于振海仔细思索了一下说道:“可行,那就调北线的部队全部南下,留下一个大队和两个中队的特战队及两个分队的飞狼攻击队在北线保持与他们的接触,不断袭扰他们。”
刘银江说道:“北线的部队过来,可能要四天,那我们就四天后开始收拾他们。”
随着渐渐亮起的曙光,一弯残月已下林梢,山林间渐渐响起清脆的鸟鸣声。
终于睡了半夜好觉,武藏大佐感觉精神恢复了许多,他来到帐篷外,深深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并舒展了一下四肢。
信隆正治走过来说道:“大佐阁下,这铁血军昨天晚上只是上半夜袭扰了一下,怎么下半夜都十分平静,这是怎么回事?”
武藏大佐来回走了几步后说道:“会不会是铁血军已经向北跑了。”
信隆正治不解地说道:“跑了!这怎么可能。”
武藏大佐肯定地说道:“对!他们跑了,前三天的不断袭扰我们,就是为了掩护他的主力与我军脱离,如果今天白天他们不再袭击我们,这就一定是跑了。”
信隆正治点点头说道:“大佐阁下分析的有道理。”
武藏大佐说道:“命令部队早饭后立刻出发,如果没有遭遇袭击,都加快行军速度。”
“哈伊!”
第二天晚上,武藏大佐的帐篷内,武藏大佐看着地图对一旁的信隆正治说道:“这两天可是风平浪静,白天,我们只有几支搜索队遭遇了铁血军的小股部队,并一触即溃,明天,我们要扩大搜索范围,一旦发现了铁血军的部队,就快速扑上去缠住他们!吃掉他们!”
信隆正治说道:“他们是否会不去北面,而是进到深山之中,另外,北线这两天,遭遇铁血军的袭击也减少了。”
武藏大佐点头说道:“这种可能很大,他们很可能是就地分散隐藏,那我们明天就让各部成辐射状搜索前进。”
“哈伊!”
在另一处的一个帐篷内,于振海、杨鹏、刘银江三人看着地图,刘银江说道:“这两天他们的进展还行,下面就让他们按我们要求的方向运动。”
杨鹏用手一指地图上的四个地方说道:“明天中午前后,就在这四个地方狠狠打一下在这个方向的四支搜索队。”
于振海仔细看了一下地图说道:“行,就这么着,北线的部队就让他们慢点走,然后向西走,给他们预定在这干他一家伙。再就是命令一大队和三大队现在从西面的老林中出来,悄悄地绕到他们队伍的后面待命。”
杨鹏点头说道:“好!我这就联系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