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小言控制不住得意,叉腰哈哈大笑起来,嘴角高高扬起。
此时,屋顶忽远忽近地飘来一句话,打断了笑声。
“你可知道,你是一个玩家,而不是生活在这里的怪物吗?”
罗小言继续开心,笑露出雪白的兔子牙,满不在乎道:“知道啊,我一直很清楚自己是谁~~~”
刚说完,罗小言脑袋闪过一个机灵,急忙刹住话,倏然回头,四下探查着,右手捏住那只虫蛹,做出碾碎状:“复眼蜻蜓?影妖?你们再不出来,我就将着颗虫蛹捏爆了,小次郎可就要死了。”
“哈~~~”屋角响起一声轻笑,音调上扬,带着看好戏的愉悦感。
小次郎躺在水泥地面,惨然一笑:“多谢了,你们还记得还赶过来,还记挂着我的生死。”
罗小言暴怒:“闭嘴!”
“可我偏偏不想闭嘴,你能怎么办呢?”屋顶藏谷物的阁楼一角,影妖和蜻蜓慢慢走了出来。
阁楼上,二人居高临下地看着罗小言,话却是说给小次郎听的:“接好了,蓝,红药都要喝下去。”
两个瓶子沿着抛物线准确地投过来,直接丢进小次郎的嘴里。
蜻蜓嘿嘿笑着,那神情怎么看都有点像公园里喂狗熊的孩子。
不过,此时并不是埋怨合作伙伴的时候,小次郎能屈能伸,用舌尖,抵住滚珠球,咕咚咕咚,几口将药液喝完,畅快的舒了一口气,打了一个饱嗝!~~~血槽在肉眼可见的速度内,迅速补满。
“一开始,我以为是磁场紊乱才造成你思维紊乱的;被逼无奈,我们三人才在你面前演了一出戏。”蜻蜓从阁楼上跳下来,环抱着胳臂,笑呵呵地开口道:“没想到啊,这般狡猾的你,却这般经不起考验。”
罗小言的神情略有些激动,声音阴阳怪气起来:“我狡猾?我可比不过那些以人命去填补祭坛,黑心又烂肺的畜生。”
“呐,呐,呐,你终于提到这个话题了。”蜻蜓从背包里取出一张古董照片了,旧时代的成像像素太低,画面有些模糊,不过仍然能看出那是小南瓜一开始展示给他们看的那张。
蜻蜓弹弹相片:“你还记得这张相片吧?”
罗小言嘴角扯了一下,并未否认。
“很明显,老夏在跟踪什么人,还是他熟悉的人。”蜻蜓继续解读照片:“让我们来看看,这上面还有谁进入镜头了。”
黑白相纸上,老夏探头探脑地侧身躲在镇河的石牛后,往前望去。前方石子路旁的民宅窗口里,愕然出现着一个小影子,画面中的小影子似乎正在照镜子贴面膜。
……是罗小言!虽然是一个模糊的影子,也能看出是他,他那对兔子牙实在是太显眼了。
影妖从阁楼的另一边跳下来:“你为何会先我们一步出现在这里的民宅?那时案件并未展开,我们所有玩家,都是刚刚踏入小镇大门,小南瓜正在到处采风摄影。”
“我先你们一步,暂住在这里,有什么奇怪的?”
“一开始,我们并不认识你,而爱好摄影的小南瓜却认出了你。”
罗小言:“……”
“你混在我们中间时,小南瓜看见了你,这才想到,你不应该出现在照片里。
至于你为何要杀夏宁海,可能是混在我们中间时,听小南瓜无意间说起夏宁海盯上你了。于是你一不做二不休,杀了小南瓜,再杀了夏宁海,嫁祸给他。两全其美!”
罗小言刚想张嘴辩解。
影妖从背包里取出一根银色的手链,刻着(黄)字的小吊坠,在众人眼前晃来晃去,“您还认得这个吧?罗小言?”
罗小言的脸色顿时变了,伸手欲抢。
蜻蜓和小次郎一左一右,同时跃起,压住他。
影妖继续举着银手链,“我第一次产生疑惑时,就是这条银链。小南瓜最后的摄影照片中,那个大家都以为的凶手,戴着这条手链。而这条手链却在夏宁海的围裙里找到了,你或许说,这真是证明夏宁海是凶手的证据啊,可是夏宁海的手腕粗壮,那条手链根本戴不上去。”
罗小言冷笑:“就凭这个?牵强附会?”
“夏宁海在你杀他的时候,偷走了你的手链,而你由于紧张并未发现。”
罗小言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手腕,随即又握紧了拳头。
“大家都以为那个(黄)字代表是是黄家老太太。殊不知,(黄)字更合理的解释是黄守礼,他才是黄家真正的继承者。他把标有自己姓氏的手链送给自己的情人,再合理不过了。”
影妖盯着罗小言:“你说,我分析的合理吗?”
罗小言哼了一声,垂头不语。
影妖并不着急,“然后,您作为纪思唯一的亲人,保存了这条男士手链。我说得对不对?……纪妈妈?”
罗小言的脸色煞白,终于抬起眼,看了一眼影妖。
“我一开始的确被您误导了。直到我们回到过去,看见当年的断崖下面,其实是一条采药人留下的山洞。回到这里,又看见一模一样的断崖,一模一样的山洞。才知道,您那天肯定是诈死。”
影妖紧盯着罗小言---纪妈妈,说道:“纪妈妈,您在我们面前做戏,诈死跳崖,为了潜入我们中间,做了很多细致的工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