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啊,不会是变态的事吧。”书店老板娘又开始插嘴了。
“当然不是。”华青廷用刀鞘插进半截袜的袜筒里,挑起一点给大家看:“这双袜子,进价大约1块钱,放在小贩的推车上贩卖,最多不超过3块钱。一个追求金钱的漂亮女人,会穿这种便宜货吗?她会穿着吊带裙,搭配半截丝袜吗?根本不可能!”
他抬眸看了一眼男人:“很显然,你不太了解女人的心思。一双根本不会穿的半截丝袜,出现在她的脚上,这说明什么---你想遮掩的究竟是什么?”
华青廷的手腕微微用力,刀鞘继续往下挑,花店老板娘的脚踝终于暴露出来,一对尖细的小洞在雪白皮肤的映衬下,格外醒目。
“这才是你摸黑进屋的真正目的,你帮死者穿上廉价的半截丝袜,想要盖住被毒蛇咬后的伤口。”
“我没有,不是我!”男人刚想扭身逃跑。
小次郎一脚踢过去,将之压在膝盖下:“我说是你吧,你还想否认,如今还有什么话说。”
“放开我,我什么都没做,我什么都没做!”男人不断挣扎着,“亚瑟先生,我还有话说,我还有证据,可以证明自己是清白的。”
亚瑟皱眉:“你最好快一点。”
男人喘息着坐在地板上,恶狠狠地盯着华青廷:“说来说去,都是你的推测,你手上有任何我放蛇进屋的证据吗?没有!不过,既然所有的不利因素都指向我,我也就不再隐瞒什么了!
花店的老板娘姓杨,她有那种嗜好,看见伤口就会很兴奋的嗜好。我以前很爱她,也愿意配合她玩游戏。可她却只爱我的钱,我只是给游乐园打工的,哪有金山银山供她挥霍,后来就不联系了。”
说到这里,男人瞥了一眼书店老板娘,冷笑两声:“我有点不死心,偷偷跟踪过她,这才发现,她搭上了隔壁书店的老板,这可真是王八对上绿豆虾,遇上缘分了。”
书店老板激动地大叫起来:“我根本不认识你,你造谣,亚瑟先生,立刻将他送到警方那里去!”
“你害怕了。嘿嘿,这里只有我晓得你的真面目!”男人转过身,一把扯开自己的衬衫。
脊背上,深深浅浅的各种伤疤,尽收眼底,大家都惊呼起来:“这~这~!”
男人的后背全是陈旧性的淤痕,有鞭伤也有刀伤,层层叠叠的,他哽咽着:“她喜欢折磨我,我爱她,也就随她鞭打了…可后来,不论我如何讨好她,她都不为所动了。她告诉我,她爱上别人了。那人,就是~”
男人的眼角狠狠瞥向了书店老板娘。
“啊!”书店老板娘尖叫一声,昏了过去。
男人继续说道:“你和她倒是极配合的搭档,挨着住也方便。更何况,你手上肯定有花店的钥匙!”
“原来如此。”小次郎一把拎起男人,“那你就是因恨杀人了。”
“不过,我还有一个疑问。或许,你可以告诉我原因。”华青廷一步跨进男人身侧,没等男人做出反应,双手迅速翻遍男人的大小口袋。
很快,他面上浮现出维拉斯一般的神秘微笑,双指缓缓抽出男人的口袋,夹带着取出一封信笺。
“证据果然就在你身上。”华青廷看了一眼:“~~~封口处已经被小刀裁剪过了。寄给--亲爱的扬絮小姐,寄信人--您忠实的赫兹伊万。您叫伊万?游乐园著名的耍蛇人?”
他将信笺、死去的蝰蛇、小刀在桌上排成一排。
男人脸色大变:“我,我可以解释~”
小次郎一巴掌呼过去:“我让你再解释!”
华青廷取过桌上的小刀,转身问:“亚瑟先生,我可以划破死者的皮肤吗?”
亚瑟默然点头。
华青廷并未多言,单膝跪在花店老板娘脚边,小刀轻轻一划,刺破了皮肤,一小坨一小坨的深红色凝固物,立刻滑出血管。
“嗡嗡~~”围观的玩家都在窃窃私语。
“杀人事件最多发生在几小时前。奇怪的是,皮下血管里流出的物体不似液体,更似果冻。哪怕是蛇毒也不会出现这种凝固态。”华青廷用刀尖挑了挑‘红色果冻’,‘果冻’沿着地板滑溜地滚动起来。
华青廷抬头看向男人:“好可怕的毒液,看来店主不是死于蛇毒。”
男人顿时松了一口气,瘫坐在地。
“不过~”华青廷加重了语气:“她应该是死于皇冠岛毒蜥的唾液!极为致命,可瞬间凝固蛋白质。亚瑟先生,请您立刻通知警方,这里的店主死于毒蜥的毒液,并非蝰蛇毒液,方便医院抢救游戏仓内的玩家。”
亚瑟这才露出今晚的第一抹微笑:“好!”
华青廷站起身,看着在小次郎脚下做垂死挣扎状的男人,缓声说道:“虽然死者并不是死于蝰蛇的毒液。不过,你的确设计了这场谋杀,”
“你既熟悉这里的花草摆设,也清楚老板娘的生活习惯。因爱生恨之后,你邮寄了含有诱导剂粉末的信笺,那条蝰蛇估计以前就养在花圃里吧,既然你是耍蛇的艺人,自然有的是机会弄一条蝰蛇混进花圃。
当花店老板娘按照你预计的那样划开信笺,粉末飞出,蝰蛇出击,你算准时间进入花店,伺机擦去桌上的粉末,再帮死者穿上半截丝袜,遮掩伤口。”
男人哭嚎着:“你不是说,小杨是死于毒蜥的唾液吗?既然如此,我是无罪的!”
“当罪行开始酝酿实施的时候,你就已经是罪犯了!至于投放蜥蜴毒液的人,我也会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