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妖抱着笔记本,歪歪头,示意古次可以出来了,让数学老师上课。
几人喊上憨憨一起凑在校园食堂角落里,开始研究粉笔头。
“老影,刚才那一幕,真的很像是木偶戏哎。”古次撑着下巴盯着粉笔头,几乎要将那里看出一朵花来。只恨自己没有带上显微镜。
影妖对这个称呼也是麻木了,将注意力盯在那两小截粉笔头上,翻来覆去地看。
粉笔头是自然落地后摔断的,分子结构均为正常,没有任何磁铁之列的裹在里面。
影妖:“正常的粉笔头,也能写出字,分子结构合理,无任何异常。”
古次双手捂脸:“老影,咱们不是分析它的分子结构来的!”
“好。”影妖手指迅速碾压过粉笔,脆弱的粉笔立刻化为齑粉。
一道类似藕丝的细丝,在阳光的折射下,荧光一闪而过。
古次眉梢一抖,影妖的手指更快,双指如电,从里面检出那根透明的丝线,小心地捏在手里查看,“只有正常细线的十分之一!虽然它比马戏团的细线要粗一些,不过手法是一样的。”
细丝像是察觉到有人在拉扯,紧绷的空气中传来微弱地断裂声。
影妖眉头微蹙,二指发力,硬生生地从无形空间抽出一根细丝线来,迅速绕成一个小团之后,指尖微微一顿,“蹦~”丝线应声而响,彻底断了。
余下的空气里,只剩下嗡嗡作响地震动。
影妖将那团透明的极细丝线放在桌上,“傀儡师的手法永远如此,虽然简单却很有效。”
古次的眼梢一冷:“那么,刚才~”
“嗯,也许能听见一些。毕竟我们也没有接触过操纵傀儡的高手,并不了解这些傀儡师能否借助丝线窃听到什么。”
“厉害啊,老影,你是如何发现不对劲的?”
“从你不回头粉笔不动弹,你一回头看黑板,粉笔就开始写字。我就发觉不对劲了。因为我从未听说过粉笔也能修炼成妖。”
~喂,老影,这个冷笑话一点也不好笑哎。~古次很是不服气,收起那团丝线:“好在我也说出---真的很像是木偶戏的话呢,等我遇见她,就将这团丝线拽在她脖子上。”
华青廷好心情地提醒他:“那你可要小心,据说傀儡师的手腕极其灵活,不要近距离地靠近她们,否则……”
“否则我就会被她抓住,变成傀儡,哎呀,我好害怕!”古次满不在乎地抖抖肩。
憨憨默默喝着豆浆:“大叔,你别傻笑了。真的!皱纹已经出来了,你晚上都不敷面膜哒?”
“有么?”古次有些疑惑地摸摸下巴、脸颊,“还好吧,我经常做护理的。”
“赶紧吃饭,待会儿,顺着这条丝线的来源,追溯过去看看。”
食堂的大玻璃投进几个人影,华青廷瞥见李校长带着白俊杰走进来,急忙挤挤眼睛,使眼色。
于是,分宾主各自安坐寒暄,吃饭、敬酒、回家。
······
凉风灌入衣袖,鼓起衬衫猎猎作响。
凄厉翻滚的哀嚎,仿佛充斥在耳边。
沼泽里,翻滚的尸体在淤泥里上下起伏。
狰狞的枯爪僵直地向天竖着,焦尸烈狱不过如此。
穿着黑衣的女人沉默地站在湿地边缘,手中捏着一盒火柴。
冷热空气在泥沼上空交汇、逆拂,吹开女人额前碎发,露出一张平静无波的脸---真是沈秋风。
火柴不惧怕凉风,在指尖燃起,她刚想抬手,身后便传来有人接近的声音。
眼前的画面倏然改变,枯骨与惨啸都消失了。
沈秋风眉峰一皱,根本不回头,径直右拐,往湿地深处躲去。
很快影妖几人就寻到这里。
古次正想往前再踏一步时,被华青廷拦住了,“别往前了,有烟火气,刚才这里有人。”
“的确。”影妖轻轻蹲下身,单手在湿泥地上试了试脚型宽度深浅,很快做出粗略的判断:“37码,女性常穿的尺码,尖头小皮鞋,体重---大约45—50公斤。”
说罢,影妖起身,沼泽上空的空气湍急异常,带来一股熟悉的味道,淡若游丝。
“桂花味~”影妖闻了闻:“人工合成,很便宜的那种。”
古次双臂环抱在胸前,点点头,看了华青廷一眼:“错不了,应该是那位沈老师。”
那么问题来了,她站在这里做什么?
影妖望着安静的湿地,水草丛生,鸟虫皆无,略显得荒凉。
她那蜜糖色的眸子此时变得极黑,黑得像是未完全碳化后的焦炭,没有热度,搭配她雪白娇艳的容貌,真是奇怪到不行。
古次的全是汗毛都竖起来了,神经在突突乱跳,已经被人盯牢的感觉又来了。
影妖单膝跪在地上,指尖触碰湿地边缘,闭目陷入沉思。
“这里…不久之前,举行过一场类似巫术的献祭…我看见泥沼里满是尸骸,被毒液毁掉的四肢,被火焰烧成黑碳的身体…黑暗,绝望,这些人只是流浪汉,并没有亲人…风里,我能听见喊痛的声音,救~救~我们~”
透支精神力去推断之前的剧情,是极其消耗血液的事情,哪怕玩家体力超凡,道具繁多,也不会使用这招。
无他,只因你无法在虚弱的时刻,将后背交付给未知的黑暗。谁晓得那里会不会冒出一个敌人来?
不过若是组队玩家,有几个队友护驾,背包里的蓝血灵芝也充足~~~面对不解的难题时,也是可以使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