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已经到了这个份儿上,温念柽现在最大的要求就是希望自己能够平安离开云城,天高路远,他们活着就是。
当年母亲放下最爱的男人选择回到异国他乡,不还是照样好好的。
成君慕听着温念柽的话觉得可笑至极,现在不仅是他不可能放手,最重要的是还有母亲,有苏婉出手,他们可能连机场都没办法离开。
“温念柽,我说过我不会伤害你妈。”
“可是你已经伤害了不是吗?”温念柽明显不信任成君慕,当初信誓旦旦的答应,还不是说伤害就伤害。
成君慕语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这么固执的想要将温念柽留在自己的身边。
“如果你不走,我可以救你妈。”
“救我妈?”温念柽疑惑的看着成君慕,到现在也没有找到合适的肾源,医院那边因为成君慕的压力终止寻找肾源。
现在母亲存活的时间不长,他们能有机会找到合适的肾源。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成君慕笑了笑道,“只要你同意,我保证救回你妈。”
温念柽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看着成君慕。
当天晚上,成君慕赶回到成家老宅,一进门看见成铭煜坐在沙发上,脸上的疲惫很是明显,看见成君慕并没有说话。
作为他的儿子怎么可能不了解,成君慕肯定是对温念柽有什么心思,所以才会愿意跟温念柽纠缠不清,现如今,不过是等着他开口罢了。
成君慕换了拖鞋走到成铭煜的面前坐下,瞳孔收缩,复杂的看看成铭煜,然后放在他的面上,就这么重重的跪在地上。
成铭煜倒是没有想到成君慕会跟自己下跪,皱眉不言。
“君慕,你……”
“爸,我有事情想要问你。”成君慕看着成铭煜,犹豫不决,他自己不知道该不该问,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既然他们那么相爱,为什么会选择分开?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成铭煜叹叹气,二十多年父子俩终于心平气和的说话,成铭煜安静的看看成君慕道,“当年的事情我能告诉你。”
“不过你要答应我,绝对不能惹事。”
成君慕点点头,坐在成铭煜的旁边。
二十年前,吴依蓝作为温家千金,临近结婚之际选择离开,却不曾想会发生车祸,所有的人以为吴依蓝死了,可她现在突然出现,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除了当事人无人知晓。
盛晗一直照看着吴依蓝的所有,只是三年前,盛晗公司发生危机,空有心而没办法帮忙。
吴依蓝为了不给盛晗添麻烦,选择回国,本以为吴依蓝和成家人不可能有牵扯,却没想到因为两个年轻人重新在一起。
成君慕安静的听着,脸色如常,大概过了半个小时,成铭煜缓缓看向成君慕道:“所以,依蓝是你的亲生母亲。”
当年,虽然不知道苏婉到底是怎么设计带走孩子的,可是成铭煜能够确定,吴依蓝的车祸肯定和她有关,就算现在找不到任何的证据,终有一天,他会找到。
自从听说吴依蓝死亡的消息,成铭煜便一门心思在公司的身上,当初公司举步维艰,是他想方设法保住公司。
苏家几次施压,明里暗里的想要吞并成家,却不曾想会被成铭煜给吞并。
苏婉当初的靠山一夜之间成了阶下囚,成铭煜对苏婉没有感情,加上吴依蓝的死,对苏婉更是冷淡不已。
当年,因为利用苏婉,加上让苏家破产,成铭煜心里多少有点愧疚感。
只要那个女人的主意不打到自己的头上,只要她跟公司无关,苏婉想做什么,成铭煜从来不会干涉。
可是现在,既然知道了吴依蓝当年的车祸是跟那个女人有关,这些年,在成君慕的耳边灌输了不少吴依蓝不好的话。
成铭煜本以为这些事情会随着他的死亡烟消云散。
却不曾想他还能有再见吴依蓝的一天,更加没有想过他还能重新拥有这个女人。
所以,就算成君慕有可能不同意,他也要努力试一试。
成君慕听着前因后果,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黑色的瞳孔转动着,一直盯着成铭煜,过了很久,他才缓缓开口道:“我不明白,爸您想告诉我什么?”
心像是被什么重物击打着,说不出的痛苦,如果他是吴依蓝的孩子,那么他和温念柽……
作为兄妹,他们怎么可能在一起。
“您想告诉我,所有的一切都是误会,温念柽不能跟我在一起。”
成铭煜舔了舔嘴唇,脸色阴沉,难堪的厉害:“对,你们不能在一起。”
“而且只有你能救吴依蓝,所以……”
“够了。”成君慕不耐烦的打断成铭煜的话,就算他是自己的亲生母亲,他不可能救她。
“爸,您以为我会救她?”成君慕冷笑着看看成铭煜道,“别做梦了。”
成君慕说完这句话,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夜里,静谧的房间里面,成铭煜的叹息声很是明显。
成铭煜感觉肩膀上一暖,转过身看到吴依蓝清澈的眼神,月亮打在吴依蓝的脸上,平添了几分柔和。
成铭煜握住吴依蓝的手小心将女人呵护着:“怎么出来了?”
“你身体不舒服,就不要出门了。”
“哪有出门。”吴依蓝娇羞的笑着,然后环顾看看四周,心里多了几分感慨。
二十年前她来这里的时候,这个地方还是最豪华的地段,装修也是最好的,现在故地重游,依旧没有发生变化。
“我只是在想,这些年你到底在干什么?”
“除了没日没夜的想你,我找不到多余的消遣方式。”
成铭煜说的不假,这些年他的身边除了苏婉这个有名无实的妻子以外,再没有多余的女人,余生,他以为只能在回忆里面怀念依蓝,所幸上天仁慈,给他这个机会。
吴依蓝听完,脸上有些不好意思,靠在成铭煜的怀里,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吴依蓝的兴致似乎很高,说了很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