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路面上好像有一个黑色的人影,保镖猛地踩了刹车,就差一点,就撞上了。
姜源在车上闭着眼休息,一下子撞到前椅背。
“怎么了。”
季茂眼神凝重,
“爸,前面有人。”
只见一个黑色的影子,站在车前面,是一个瘦弱的女人的样子,她转过脸,脸色惨白,没有眼睛,突然她露出一个笑容,明明没有眼睛却好像盯住他们了一样。
车上的四人同时打了个冷战。一个保镖头上冒了冷汗,咬着牙说,
“老板,你们先在这,我下去看看。”
“不,你先等等。”季茂拉住了他,告诉那个司机保镖,
“往前开,撞过去。”
保镖腿有点抖,
“少爷,万一是人呢?”
“不是,撞过去,出事了我负责,不会让你坐牢。”
司机保镖一咬牙,踩了油门直接撞过去。
果然那影子一闪不见了。
他松了一口气,继续往前开。
季茂这时候把一张白色的纸人拿出来,找了瓶矿泉水,淋湿。
看着姜源说,
“估计我们应付不了,通知一下姜观主。”
突然一声惊雷,豆大的雨珠噼里啪啦得下,正在转弯的时刻,那女的突然贴在他们的挡风玻璃上,张开大嘴,立马都是鲨鱼状的锯齿,朝他们笑。
保镖司机一个心脏骤停,大叫一声,方向盘一打,轮胎一下子打滑,直接撞向护栏,冲向山崖底。
车身翻转几下,掉入有些湍急河水中。
河水以不正常短速度淹没车顶,车里的玻璃都破了,司机已经陷入昏迷,另外三人也受了不少的伤,水正在快速的从车里漫起来。
季茂想要打开车门,把姜源先弄出去,发现车门竟然怎么也打不开。
另一个保镖干脆想直接把玻璃弄碎,然后从窗户出去,用拳头开始使劲砸。
姜馥和虞黎出现在山道上。
虞黎看向山顶一眼,说,
“我去把那个东西抓过来。”
姜馥瞬间到了河边,手一指,车门立刻打开了,姜馥踩到水面上,一会拉两个人,丢到河边。
瞬间四个人在河边喘息。
“多谢姜观主搭救。”
虞黎下来了。
看着四人狼狈的样子,浑身都是血迹。
突然间感受到什么,手一抬。
姜源的脖子上一个红绳叮当作响,自动朝虞黎的手上飞过来。
红绳上是一个铃铛,本来是斑驳的铃铛上沾染了姜源的血迹。
虞黎问,
“你这个是哪里来的?”
姜源怔了一下,
“这个是小女出生时,给小女的,本身有两个,当初小女被人拐走时掉了一个,上面还有小女的血迹。所以我当初以为小女已经死了。”
虞黎左手浮现出一个红色的血珠,那铃铛上的斑驳一下子剥落下来,和血珠融为一体。
而那个银色的铃铛看起来分外眼熟。
虞黎看向姜馥的手腕,神情复杂,
“你……”
姜馥却不想说什么,冷了脸,
“我什么,该回去了。”
说完就一个甩袖消失在五人面前。
虞黎看着眼前的血珠,想着当初在他棺材前蜷缩的小孩。
把铃铛还给了姜源,顺便报了警。
接着把抓住的黄道士带了回去,放倒他们局里自己处置。
虞黎处理完一系列的事情后,姜馥已经喝的大罪。
陶竹笑着把人交给他,突然看了他一眼,
“你的执念找到了。”
“嗯。”
“那你要去投胎了吗?”
虞黎没有说出口。
像他们这样的人,都是心有执念才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很多人活的太长久,反而没有意思。当人世间的事情做完了,时间反而是折磨,所以很多修士最后还是会选择重新投胎。
就比如他,比如虞黎,比如陶竹。
虞黎看着趴在桌子上熟睡的人,陶竹了然的笑笑,
“你又找了新的执念。”
虞黎把她抱起来,转身说,
“一直都只有一个。”
虞黎把她安置在床上,手指伸出来,点在她的额头。
一个大型的墓葬,周围是一些奇奇怪怪的雕塑,中间是一个玉棺,一个小孩跌跌撞撞的跑进来,看到一个风流俊美的男人靠在玉棺上,身下一摊红的血迹。
“你是受伤了吗?”
……
此后每天小孩都会带了果子,或者点心过来给他吃,男人也从来不怎么说话。
小女孩也不在意,絮絮叨叨在那说。
后来有一天男人不再了,小孩也不再来了。
虞黎也并不是特别在意,就是这是他难得漫长的人生中,称得上岁月静好的时日。
光阴如梭,岁月流转。
他只是想再见这个女孩一面。
时间久了,人总是有些寂寞。
姜馥突然睁眼,
“虞先生这样,随便偷看人的隐私怕是不太好吧!”
虞黎一点也没有心虚,
“你偷喝我的酒,怕是更不好,我说最近库存少了这么些。”
陶竹最近有点烦,因为苏济自从好了之后,老是过来骚扰他,跟个小尾巴一样,在他屁股后面转。
“你能不能别跟着我。”
苏济委屈巴巴看着他。
陶竹看着这人都来气,只觉着多年的涵养都没了。
“你自己没事吗,你们家不也挺有钱,不应该去管自己家的事吗?你不还有个未婚妻吗?老跟着我做什么!”
苏济眼神一下子亮了,连忙解释说,
“那个柳晴不是我未婚妻,就是说着玩的。我帮你好不好。”
陶竹没好气的说,
“这里没地方住。”
苏济眼睛亮了,没有直接拒绝就是默认。
“我看那边建了个酒店,我可以去那边住。”
“一晚上一千八。”
苏济连连点头,这点钱算什么。
“没有饭。”
“我做。”
陶竹简直不知道怎么应付这个癞皮狗,只能不去理他。
做饭的时候果然苏济很积极,可是本身就是个大少爷,能做些什么,差点没把厨房点了。
陶竹黑着脸收拾了烂摊子,做了四菜一汤。
姜馥笑着打趣他,
“看来这个小家伙黏你粘的紧呀,要不要重续前缘。”
陶竹沉默了一会儿,
“本来他也什么都忘了,前世今生,也算不上一个人,没必要。他现在的生活很好,不纠缠是最好得结果。”
姜馥手指点点,心中算了一下,笑了。
本来想从黄道长那里问一些讯息,但是没想到黄道长嘴硬的很。最后估计触到什么禁忌,直接七窍流血死了。
小胖子赢得了全国厨神大赛的冠军相,而且在比赛上赢了当初谋害他一家的凶手。兴冲冲的把奖杯拿回来跟他们炫耀。
姜馥笑着把一个东西递给他。
小胖子打开一看,
“正德居的房产证!?”
“观主,你怎么这么好,你就是我的在身父母,你说你花了多少钱,我到时候一定还你……呜呜呜……”
小胖子突然又开始抱着姜观主开始嚎,被虞黎拎起来丢在一边。
姜馥说,
“也没花什么钱,陆家有钱,我帮他们解决了个事,不过买个酒店而已。他还答应帮你查当初你们一家死亡的原因,说不定没过多久就有结果了。”
小胖子听了端端正正的给她磕了几个响头,
“姜观主,你的大恩大德,我一定铭记于心,来世一定结草衔环。”
“不必,我该拿的都拿了。你过好你自己就行。”
姜源经过这一次车祸,再不留情。
当初的事情不好查了,但是让他们付出代价不只有坐牢一种。
很快,在姜家的庞然大物下,周家王家濒临破产边缘。
周家恨周碧恨得不行,直接给了她一巴掌,让她搬出,自身自灭。
周碧抱着个孩子想找姜邦,可是姜邦在监狱里,帮不了他。
她又去找了姜二,然而姜大姜二这些日子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手上的投资都在亏欠,还填了两套房子进去。
根本顾不了她,然而看在孙子的份上,还是姜邦唯一的儿子。
姜二难得混沌的脑子里又一丝清明。
他把一套学区房“卖给”周碧,拿出了手头的现金一百万。
“你拿着这些离开吧,我们估计不行了,你把安安好好养大,不要贪心,也不要记恨。远远的躲着姜家。”
周碧来到了这套学区房,一个老旧的二手房,不过两室一厅,还有一股霉味,她这辈子都没住过这么差的房子,卫生间脏兮兮的,床上竟然还有蟑螂,她被吓得惊叫一声,孩子还在吗那边哇哇大哭。
周碧看着周围乱糟糟的场景,想起来不久前,满月礼盛大得场景,想起自己从小在周家金尊玉贵的生活,突然大哭起来。
她本来以为自己会过不下去,没想到没过多久就习惯了。
她本来想重新装修一下房子,但是随便装修一下就要二三十万。
京都生活成本又高,她又没有工作,还有个还在喝奶的婴儿,手上就只有这一百万,以后花钱的地方还很多。
她只好请了保洁公司,花了几千块钱,把家里搞干净些,总算是能看了。又填了一些生活用品,一边哭着一边慢慢把孩子带大。
姜大很快在别人的引诱下沉迷赌博,姜二虽然一再警惕,没想到被自己的女儿坑了,搞了网商贷。
跟姜源作对的董事也是一再倒霉,没多久就把股份卖了出去。
姜源没想到自己没做是你,这些人就自己垮了,想起来姜馥说的话,这些人一生的气运都用完了,往后余生只会越来越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