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观在天罗山峰顶,姜馥进来道观,仔细打量一番,一进去有个不大的山门,过了山门是一个略开阔的院子。
正对着山门的就是一个两层的大殿,右侧也是同样的建筑,不过是居住区。
姜馥进去看了一下,上下两层,隔出六间屋子,里面只有一间被王道长收拾收拾住了人,其他的大部分都被杂物堆积
上了二楼有阳台,可以看见天罗山的全景,大部分都被石头覆盖,植物顺着缝隙也长的旺盛。下去不远处还有个小亭子里面有一口井,挂了个牌子,叫问心亭。
山脚下是石如村的人,在远处就是层层密密的高楼,挨挨挤挤。
由于石如村地处偏僻,虽然有个小道观,但是山太高,大部分又都是石头,就连去道观的马路都没有,只有弯弯曲曲的石阶。石如村许多年前的都出去发展了,只有逢年过年才回家,于是石如村有时又显得静谧。
姜馥满意的看着周围的一切,安静些好。
王道士这时也上来了,问了姜馥想要住哪一间屋子。
姜馥指了二楼一个宽敞明亮些的大屋外面有个阳台。
王道士里面进去拾掇,弄了一下午,总算把杂物都拾掇出来,然而墙面剥落,玻璃都没了,根本住不了人。
“姜道长,要不你在我那边将就一下,晚上我可以回村里睡。这两日我把东西搬完啦也是要走的。”
没错王道长要离开了,只是山路太长,搬家是个麻烦事。
姜馥对他笑了一下,
“不必,你就住你的,我自有地方。”
她去了正垫,那里有个蒲团,她坐上去,略硬,心想迟早要搞个摇摇椅。
门口跌跌撞撞进来一个**岁的小孩,还被门口的门槛拌了一下,还穿着毛衣,外面套着校服,浑身湿漉漉的,头发衣服都在往下滴水,嘴唇冻的发紫。
奇怪的是地板上却没有水渍。
小孩犹豫了下,鞠了一躬,
“道长好。”
“你为何附身到那十岁小童身上,要知道他看着活不过两日了。”
小孩听到这里,不由怨恨起来,周身黑雾大涨,
“道长你不知道,那个王博是个坏东西,我妈说了不能去河里,我都不想去,他非要带我去河里捉鱼。然后他进到水里,我在岸边石头里找螃蟹。
结果水流一下子大了把他冲下去,我心中着急,连忙跑去把他就起来,可是他穿的羽绒服进了水特别重,我好不容易把他弄上了岸。
他却头也不回的跑了,我没了力气,就淹死在这河里。
后来我有了意识,见爸妈日夜的哭,一夜之间仿佛老了许多岁,他们就我一个孩子,我爸还因为意识恍惚,砸了手被辞退,回了石头村,日子越来越不好过。
我难过得很,结果发现这王博一点都没说出我救他的事,日子过的很快了,他爸妈有钱,开着宝马要把他接到市里读初中。
我恨的不行,就想他给我偿命。”
姜馥笑笑,说,
“嗯,他确实欠你一条命,这样也是应该的,不过,你若是报了仇,身上就有了罪孽,下辈子可就不好过了。”
小孩严眼中黑雾弥漫,恨恨的说,
“我就是想让他尝尝我在河水里又冷有窒息的感觉!”
“如果是这样,你的愿望不过两日就能实现了,也不需要我,你下山去吧。”
姜馥一挥手,小孩反而突然眼睛亮起来,
“你能实现我的愿望吗?”
“你要知道天下没有白得的好事,你要我实现你的愿望自然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姜馥打量那小孩一眼,
“我要你下一世的功德。你有什么愿望呢?”
“我想照顾我的父母,他们年纪也不小了,就我一个儿子,可以让我重新活过来吗?”小孩急切的说。
“你骨头都化灰了,活过来难度太高,不过我可以让你重新投胎到你父母家里,也算满足你的愿望。不过这样你就不能报仇了,你选一个吧。”
小孩有点纠结,“就不能两个都满足吗?”
姜馥笑出来,“当然能,但是你的这点功德不值得我这么做,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你懂的吧,小朋友。”
“那你要了那个功德,对我有什么影响吗?”
“倒是聪明还知道问一问,这个功德归我了,但是你现在还没有,代表你欠了功德,你就得做好事直到把功德补完,自然会一生顺遂,但是你若是恶事做尽,没有还完,你将穷困潦倒,身体衰弱,早逝,下一世下下一世轮回直到把欠了天道的功德补完。”
小孩听了一个激灵,本就是鬼身,不在知道寒冷的,现在突然从心底里冒出凉意来。
“我要重新投胎到父母家里。”
“哦,那你就现在这院子里住着,给我搞搞卫生吧。等到了时机,我就去送你去投胎。”
说罢,姜馥拿出一张黄纸,一把剪刀,两三下剪出个纸人来,拿出王道长画符的笔,花了眼睛鼻子。
对着小孩轻轻一吹,小孩就变成了人形,不过皮肤实在有点黄。
小孩成了人,实在有点兴奋,跑出大殿,蹦蹦跳跳。
王道长听到声音,发现不知何时来了个小孩,眼睛和嘴巴还有点歪,丑的格外有特色,主要皮肤特别黄。黑夜里还显得跟根香蕉似的。
“咋来了个这么黄的小孩!”
小孩有点惊慌,王道长摸摸他的头,和蔼闻到,
“叫什么名,几岁了?”
“我叫李乐,今年九岁了。”
王道长看了他,问姜馥,
“姜道长这是谁家的小孩呀,咋这么晚来山上?”
姜馥意味深长的笑笑,
“你不必管他,他要在这里借住一段时间。”
王道长有点摸不着头脑,哦哦两声,
“那他这两日跟我睡吧。”
李乐看向姜馥,姜馥摆摆手,
“随你。”
于是他欢欢喜喜的跟着王道长走了。
第二天,医院里,各科专家都围在这个小小病房里,然而王博脸色越来越来白,嘴唇越来越紫,身上三四床棉被,上十个暖水袋,被子里还贴了无数个暖宝宝,可是却暖不热。
反而眼睫和眉毛的冰渣越来越明显。
“我的小博呀,没了你我可怎么办呀!医生你不是什么全国知名的专家嘛!你要救救我的孩子呀!”
王母哀求的,对着一个头发有点白的看起来五十多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