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贺南朝眉头一拧，“汐月……”
不等他说完，顾茜茜仿佛从顾汐月的话里看到了一丝希望。
她将自己的衣服重新套回身上，在贺南朝面前跪直身子。
“陛下，表姐说的没错，今日的事情我根本就没有错。说到底，茜茜也只是因为太过于思念爱慕陛下，所以才会做出这种事情。”
顾茜茜把握着最后的机会，将自己对贺南朝地真心一一表露。
“陛下，我知道你喜欢表姐，但是没关系，茜茜不会跟表姐抢位置，即使陛下随便封我做个才人答应，只要陛下愿意收了我，我能陪在陛下身边，此生就没有遗憾了。”
一番言论，说得不可谓不是情真意切。
顾汐月却怎么听怎么刺耳。
一个好不容易粘贴完好地心，如今却被人又生生拿着刀斧榔头锤开，任它支离破碎，再无机会复原。
这就是她的表妹，愿意如此委屈自己的“好表妹”。
顾汐月背过神，将胸腔里翻滚不息的酸楚压下。
她的每个举动，贺南朝都看在眼里。
他没有理会顾茜茜，而是问向顾汐月，“只要你同意，她就是下一任皇贵妃。”
皇贵妃，仅次于皇后的存在。
顾茜茜听得大喜，连跪带爬来到顾汐月身边，拉着她的裙摆，“表姐，你听到了吗？知道你开口，我就是南国的皇贵妃了，我可以一直留在宫里和表姐相伴了。”
多么殊荣多么尊贵的身份。
顾汐月咬唇，和贺南朝四目对视。
他这是在逼她。
逼她做出选择！
蓦地，顾汐月笑了。
红唇勾起，露出皓齿，
她低垂眼眸，将心事深藏，“贺南朝，现在试探我没有任何意义。”
纵使她心里再难受再不舍，关于顾茜茜的事情，她都会答应。
顾汐月点头，淡淡吩咐，“你们将凤鸾阁打扫出来，让茜茜住进去，三日后准备皇贵妃的册封仪式。”
“顾汐月！”
“谢谢表姐，表姐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顾茜茜接连道谢，被太监带去凤鸾阁梳洗。
只留下顾汐月和贺南朝两人面对面，大眼瞪小眼。
“你真要把我推给她？”
“陛下，茜茜是真心喜欢你的。”
她叫他陛下。
生疏而淡漠的称谓，他这辈子最不想从她口中听见。
贺南朝反悔了，“不行，我的后宫只能有你一人，我不管她是不是顾家的人，这个宫里都容不下她！”
“陛下！”
顾汐月脆声喊道，“容不下她，就是容不下我。”
十个字，让贺南朝要将顾茜茜送出宫的念头彻底消失。
贺南朝气得视线模糊，咬牙切齿道，“好，那就三日后完婚，爱妃可别迟到了！”
他甩袖离去。
顾汐月盯着男人的背影，蓦地红了眼眶。
谁能想到，她居然和表妹爱上了同一个男人？
真是命运弄人。
她用尽最后的力气走回寝殿，将门紧紧关着，不让任何人进入。
一关，就是三日。
……
今天是册封皇贵妃的日子。
一大早，皇宫里上上下下就已经热闹了起来。
顾汐月躺在床上，迟迟不愿意起身。
“汐月，你这样下去身体会扛不住的。”
江城离自作主张推门而入，将她的吃食和药放在桌上。
殿外的礼乐声也随着江城离一同进入殿内，传进顾汐月的耳朵里。
她绝望地阖上眼，幽幽开口，“城离，带我离开吧，我真的一天都待不下去了。”
话语里的哀求，让江城离心软。
他松口，“别哭，我们这就离开。”
……
顾茜茜一身红装，面容精致，脸上带着灿烂的笑意，坐在轿辇上朝着册封地点靠近。
无论是她坐下的轿辇，还是身后的仪仗队，都比顾汐月用得要气派得多。
嬷嬷紧紧跟在她身边，讲着一会册封需要注意地礼仪。
“贵妃要记住，一会你要给顾夫人敬茶，每日还得前来向她行礼请安……”
“嬷嬷。”
顾茜茜不紧不慢地打断了嬷嬷，“如今本宫住的可是凤鸾阁，那可是历朝历代皇后才会居住的地方，嬷嬷叫本宫皇贵妃，恐怕不合规矩吧？”
“这……”嬷嬷脸上写满了为难，“依娘娘的意思，奴婢应该如何称呼娘娘最为合适？”
“当然是皇后了。”
顾茜茜拨弄着自己头上的风冠，“如今陛下的宫里除了我和我表姐，还有别的嫔妃吗？既然我表姐都成了顾夫人，皇后的位置空出来，还不是表姐一句话的事情？”
“皇后娘娘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