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
贺南朝怒不可遏,两步并做两步,走上前扼住了她的脖颈。
“陆婉儿,你找死!”
他承认,陆婉儿说的一点都没有错。
以前的他确实对顾汐月只有三分真情,但现在他已经不是他国质子,他有能力保护和争取自己心爱的人。
剩余的七分,他想补偿给顾汐月。
但……
陆婉儿好似浑然不怕自己下一秒就会死在他手里,继续说道,“你有没有想过,现在顾汐月已经不会再爱你了?”
肺部的空气越来越稀薄,喉咙也被贺南朝越锁越死。
她咧嘴笑着,血液顺着她唇角流下。
“贺南朝,你何必对我这样?说到底,我们不过是一类人。”
四目对视。
贺南朝扼着她喉咙的力度僵住。
从她满是狠意的眸中,他看到了自己。
贺南朝厌恶地将她狠狠甩置一旁,“陆婉儿,我和你不一样!”
至少,他不会因为嫉妒而随意残害无辜的人!
“将她拖进地牢,等七日后封后大典,再见她拉出!”
“贺南朝,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才是你的皇后,你不能让那个女人做,你不可以!”
陆婉儿疯狂挣扎,但到底是在深宫中圈养的女人,力气小得可怜,只能不甘地被侍卫拖走。
地牢阴暗潮湿,下过雨的地牢甚至还有恶臭的积水。
陆婉儿被扔进其中一间牢房里,积水四溅。
老鼠在房里四处乱窜,从她身上跑过,她也浑然未觉。
贺南朝要重新册封那个贱人,要让她做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顾汐月,我绝对不会让你如意的!”
……
处理完陆婉儿,整个皇宫上下都知道了贺南朝废后的事情。
寝殿里。
顾汐月坐在烛火旁,顾茜茜也在一旁陪着她。
“表姐,陛下已经给你报仇了,你还有什么不开心的吗?”
“报仇又如何,我的孩子又不能起死回生。”
顾汐月深深叹了口气,“茜茜,你要记得,以后找夫婿的时候一定要擦亮眼睛,绝对要认清楚那个男人究竟值不值得你去托付终身,知道吗?”
她以自身为例,深有体会地说道,“千万不要被所谓的爱情冲昏头脑,从而断送自己一生。”
顾茜茜若有所思地听着,不知想到什么,兀地笑了。
顾汐月见状,忍不住问道,“你怎么笑得这么开心,是不是已经有心上人了?”
“才没有!表姐你不要乱说!”
顾茜茜红着脸站起身,“表姐,时辰不早了,你早点休息,我就不打扰你了。”
说罢,顾茜茜一跑一跳地离开了寝殿。
她的模样欢悦,心思活络。
像极了以前在和贺南朝相处的她。
顾汐月收回视线,看着自己的下半身。
虽然已经在江城离的照顾下没有大碍,但到底是高处坠。落,她的腿怕是要是留下一辈子的旧疾。
半夜。
顾汐月洗漱后已经躺在床上进入了梦乡。
吱呀——
窗户被人悄声推开。
贺南朝蹑手蹑脚地翻进屋内,借着月光照耀,找到了床的位置。
顾汐月双眸紧闭,静静躺在最里侧。
他看得欣喜,掀开了她一角被窝,随之躺在了外侧。
身边女人平稳的呼吸,让贺南朝一颗浮躁的心难得平静了下来。
他渐渐睡去,手也不自觉地搭落在了顾汐月的腰间。
顾汐月睁开眼,视线落于他的手上。
明亮水眸里划过一丝不悦。
她没多做反应,阖上了眼眸。
次日清晨。
天刚刚放亮,贺南朝便醒了过来。
他轻手轻脚地从床上下地,按照同样的方式翻窗离开了主寝殿。
窗户关上。
顾汐月睁开眼,眸中血丝显露着她的疲惫。
江城离说,她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需要等恢复好了,才能离开。
顾汐月百无聊赖地数着房间里盆栽的枝叶。
门外有宫人三五成群地两两路过。
谈话声传来。
“还有六日就是封后大典了,你们可得小心了些,若是惹得皇后娘娘不适,小心你们的脑袋!”
“公公放心,这如今谁还能不知道陛下有多紧张顾皇后,就连陆贵人从前都没有被陛下这般重视过。”
……
陆婉儿被废后,重新回到了贵人的位分。
本来顾汐月对这些事情一点都不在意,贺南朝的皇后,是谁都跟她无关。
江城离说,还有十天,她就可以不需要依靠宫内的名贵药材了。
十天后,就是她离开的日子。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贺南朝又将她册封为了皇后。
“贺南朝,我对皇后的位置没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