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旭初睁开双眼后,刺鼻的消毒水味贯穿了他的鼻尖,整个人精神状况非常差。
“陈总,您昏迷了整整三天,终于醒了。”私人医生掩盖不住的喜悦,在床边走来走去,不断观察陈旭初的反应。
看着漫天的白色墙壁,陈旭初不免的眼花,甚至没反应过来自己在哪里。
哦,海之诺酒吧,看见宋知念当酒托。陈旭初想起来了。
于是他连忙打开手机,上面没有任何消息。看来他们还是没能找到宋知念。
陈旭初简直要气炸了,脑袋里嗡嗡响个不停。该死的,这么大一个活人,还能人间蒸发了不成?
“陈总,快住手,你这样拔掉管子很危险!”
医生看病例的功夫,转头就瞧见陈旭初将输液管硬生生扯了下来,鲜血流满了整条手臂,看上去就像中世纪的恶魔。
好不容易包扎好伤口,医生刚刚舒了口气,就听见有人敲门。
这个点,又是哪个活祖宗来了?
只见阿凯提着一个黑色皮质公文包大步走到了陈旭初的床前。
“陈总,你看看,我处理的怎么样?现在天盛的股价已经上升回去了,还比原来高出了几个点!”阿凯激动的说完,本想迫不及待的邀功,可陈旭初冷漠的表情将他打回了原型。
“少得意忘形,要是你连这种小事都做不好,也没有必要待在天盛。”
一听这语气,阿凯就知道事情不对。这种时候,总裁心里想的应该是夫人才对。自己居然为了邀功,能把这么重要的人忘掉,也难怪总裁会生气。
不过想想,自己才离开了总裁办公室多久,总裁就变成了这副鬼样子,果然,天盛不能没有阿凯。
“宋知念有消息了?”陈旭初忽然问。
一听是问夫人的,阿凯瞬间两眼放光,感叹自己果然没猜错。
“当然啊,夫人从几天前就回来上班了。而且夫人特别努力,每晚都加班到十一二点,拿了不少奖金呢。”
“她回来上班,她还有脸回来!她不是...”不是在做酒托么?陈旭初给了她一个面子,没全部说完。
阿凯拿出了几张照片,都是宋知念认真工作的时候抓拍的。
“我打听了一下,夫人说之前是因为母亲住院了,忙着去医院照顾,所以才没来上班。我核实过了,她的确每天都会去医院。陈总,我看您就是太在乎夫人,有一点风吹草动都不行。您还是要把重心放在自己身上,您身体要是出了问题,天盛要怎么办?”
陈旭初不想说话,他脑中乱成了一锅粥。这个宋知念,迟早要把自己办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神经病。
“收拾东西,马上回天盛。”陈旭初道。
这会的天盛里,宋知念正在喝热咖啡。
“知念,我就说酒托不能做,你看看你,多吓人啊,要不是我出现的及时,估计你就让别人给糟蹋了!”苏瑶杵着脸道。
宋知念倒吸一口凉气,“我以为只要坚守本心就行了,没想到那种地方,根本不会给人这样的机会,看来是我在社会上的阅历太少了,对人心把握的不足,我的错。”
“对了,那晚我遇上顾云生了,就是那个人称京圈四爷之一的顾云生。拍卖会那天,他也在,就是他骂了我几句,让我辞职。唉,现在想想也是后悔,我干嘛要听他的话辞职呢?还好我及时刹车,不然现在都得在大街上喝西北风了。”
苏瑶皱眉,挽住宋知念的胳膊,担忧道:“我听说他那晚拍了你的照片,不然我们报警吧,不然万一照片流传出去,你的名声可就毁于一旦了。”
“管他呢,我又没做什么。而且他只是闪拍了我的侧脸,这没什么的。而且就算是报警,也得是人家先把照片流传出去,要不然我不就成了报假警的?再说了,人家是什么身份,我又是什么身份,这事要是真传出去了,还得是他遭罪。”
“好吧好吧,还是多小心为妙。社会上人心险恶呀知念。”
宋知念点点头。看了眼手机,倏地瞥见了一直躺在黑名单里的陈旭初。
她犹豫了,要不要把陈旭初从黑名单里拉出来。
陈旭初确实有错,把自己当成了拜金女,还不给自己一点面子。
“可是自己也冷落了陈旭初这么久,也算是对他的“惩罚。”而且做酒托,应该违反了婚内条约吧?”
“他一个大男人,不光不理解自己的苦楚也就算了,还出口伤人,坚决不能原谅!”
就这样,脑中的两个小人各执一词,大打出手。
算了,还是解除黑名单好了,毕竟这会宋知念已经消气了。
一连串的消息弹了出来,足足有一百多条,全是陈旭初发的!
宋知念心里一咯噔,这下陈旭初岂不是又要气炸!
他发了些什么,要不要点开?宋知念像是做了亏心事一样的,盯着对话框发呆。
“嘟嘟…”
突然弹出的电话吓了宋知念一跳。
“郑医生,钱我正在凑呢,您先别着急!”宋知念想都不用想,郑医生给自己打电话,除了要钱还能干什么?
可没想到,郑医生的一席话让她大吃一惊。
“你母亲的医疗费,已经结清了。另外,手术很成功,再修养两天就可以准备出院了。你今晚有时间吗,过来签一下字。”
“结清,是谁付的钱?”宋知念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名字,陈旭初。
不,不可能是他。他那么讨厌自己,看不起自己,而且又是这样大数目的钱,不可能是他。
与此同时的总裁办公室,陈旭初正在处理积压了好几天的文件。
手机突然响了一下。
陈旭初点开一看,脸瞬间僵住了,气得不想说话。
冰冷如铁的手机屏幕上,赫然显示着宋知念发来的表情包:一只吐着舌头的哈士奇。上面配文:嘿嘿嘿我来了。
“……”
没有什么东西,能比这个有侮辱性。
这是在嘲讽自己么?把谁当狗呢,呵呵。
陈旭初没回复,气得将手机放在了一旁。虽说他什么表情都没做出来,但浑身上下散发着的寒意足以冰冻整个办公室。
“嘟嘟...”
睨着一看,是宋知念的来电。
“对不起啊,不该擅自玩消失的。我这几天特殊情况,所以才...对了,我母亲的医药费,是不是你垫付的?好吧,我只是猜测一下,当然,你并没有那么多钱。”
陈旭初黑着脸,夹起一支烟,“不是我,另外,既然你喜欢玩消失,那就永远消失好了。”
他没把做酒托那件事挑着说出来,已经是给了她莫大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