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暖错愕，拿出手机，果然，五通未接来电，正是叶可打的。
“我手机声音调得小，刚才没听见。”
她的声音在抖，被叶可拽住的手也在抖。
徐冬说的那些话，全是恶意中伤。
而她，根本没有半句澄清，因为她没有和徐冬解释的必要！
但那些话被别人听着，就是徐冬说的全然是事实！
叶可为季暖忧愁不已，“当时弹幕不太好听，说什么的都有，这事的动静恐怕会闹得不小，你要有心理准备。”
她这个月还真是衰，事情一件接一件的来。
就不能给她喘口气的时间么？
季暖觉得好累，无力的在旁边花台上坐了下来，苍白着脸，疲倦地问：
“直播间，人多吗？”
叶可面露不忍：“挺多的，小一万呢。”
一万，那得是学校人皆知的地步了吧？
她要火了。
季暖双手捂脸，不愿面对。
怎么会那么巧，刚好那时有人直播？是徐冬故意报复她弄的这一出么？
那他确实有报复到她。
一个在校大学生，最怕的就是名声受损，特别是引起大范围发酵的那种，最终面临的结果，通常是赔上她们的前程。
叶可想了想，说道，“其实也不怕，徐冬说的都不是事实，你又没找老头儿，澄清就行了！”
“谣言传播得快，不是我三言两语解释就能行的。”
“而且，我确实找了金主。”
季暖语气低沉，她和沈景之虽然现在是交往的关系，可改变不了，一开始只是交易。
叶可急了，“你不说谁知道啊！”
“对了，你可以让沈景之出来澄清呀！以他的地位，只要向校方说你是他女朋友，这事不管闹得多大，都被压下去！”
是啊，只要沈景之出来说，他是她男朋友。
所有的事情，都迎刃而解。
不管是妈妈那里，还是学校里即将面对的流言蜚语，校方可能会有的处置，都不再是问题。
沈景之曾公开带着她，去了那么多属于他的圈子的场合，应该不会介意，在她的圈子里，也拥有一个身份吧？
季暖觉得自己想得没错，于是，给沈景之发去信息。
“你觉得，我们学校的人，如果知道我们的关系了，是好还是不好？”
她到底没有明说。
信息发出去，等了好一阵都没有回复。
而她们上课的时间快到了。
“还没回吗？”叶可问。
季暖看了眼毫无响动的手机，“有时差，这个时间，他可能睡了，我们先上课吧。”
沈景之这回出差地点是国外，而且很忙，他们联系都变少了。
“你别太担心，沈总不会看着你遭受欺负的。”
“嗯。”季暖点头。
不想总麻烦他，显得她一点用都没有。
母亲说的那些话时不时回荡在脑海里，除了年轻，漂亮，单纯，你还有什么能吸引他？
没有能力帮到他半点，反而总是在麻烦他。
他会不会，也觉得她很没用？
季暖发出一声忧愁的叹息，恋爱的甜蜜让人眷恋，可也要承受附带的一系列的后果。
她和叶可一起进教室，特意走的后门，打算坐在最后面。
然而，还是有人发现她了。
那同学惊讶地叫起来，“季暖来了！”
接着，整间教室的同学，用直白到半点不掩饰的眼神，全都朝她看了过来。
特别是因为叶可和徐冬闹起来那阵，被马楚悦用小恩小惠收买过去的几人，早看不惯叶可和季暖，可算找着机会，一唱一和的讨论起来。
“她怎么还有脸来上课呀？”
“都出卖色相给老头子了，哪里还有脸这种东西？”
“真是，人不可貌相，看不出来，全班同学，就她看着最乖，像是不懂情爱的样子，没想到呀。”
“切，我以前就觉得她装得很，每天忙忙碌碌的，连我们举办活动都不参加，特别是上学期，穿得旧旧的，喊她一起唱歌都说没时间，啧啧，哪里有时间和我们玩啊，人家要去取悦有钱老头儿。”
“真脏，不知道有没有染病，我们共处一个教室，不会传染吧？”
议论的声音丝毫不避讳，越来越大，简直就是专门说给季暖听的。
叶可勃然大怒，冲她们吼道：“闭上你们的臭嘴，那些都是谣言！季暖她没有找什么有钱老头儿！她只是交了一个男朋友！正常的交往，很年轻的有钱人！”
迎接叶可的，是齐声的嗤笑，和变本加厉的吐槽。
“还年轻的有钱人，男朋友，哈哈哈，你信不信？”
“我不信，如果是真的话，除非她将那个有钱的年轻男友叫出来，帮她澄清澄清。”
“怎么可能有什么男友，早上的直播没看么？校草说她贱，说她出卖色相，肮脏，她都没有反驳呢，还反骂校草道貌岸然，不知道哪里来的脸去骂咱校草。”
“喂，我们班的男同学，你们以前有没有喜欢咱们班这位学霸的呀，用钱就可以睡哟，你们凑一凑，说不定也可以。”
教室里顿时一陈骚动。
“胡小青，你不要太过份！”叶可怒道。
胡小青干脆站了起来，无所畏惧地笑：“我过份了吗？不是事实吗？”
季暖脸色苍白，眼露腥红，径直朝说这话的女生走去，一直走到她面前。
“干嘛？难不成你要打我？有本事，你打！”胡小青将脸伸到季暖面前来。
季暖扬手便是一耳光扇了过去。
‘啪’地一声响，胡小青的脸被扇得甩向一边，脸上顿时出现五个鲜红的指印。
她脸上火辣辣地疼，眼泪瞬间滚了出来。
“你竟然打我？”胡小青泪流满面，不可置信地瞪着季暖。
季暖二话不说，狠狠一耳光扇在她的另一边脸上。
又是‘啪’地一声响，整个教室都安静了。
“还想要挨打吗？”季暖声音冷厉的开口，“如果想，就说，我满足你。”
看起来一向软得很好欺负的少女，面对别人的恶意嘲讽，又冷又狠，叫人无端生出一股害怕来。
胡小青心底微颤，莫名有种感觉，好像眼前的不是同年级的同学，而是她的领导，那种气势，死死碾压她。
“又，又不是我说的，那不是徐，徐冬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