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元羽气的肝疼,还想指着盛晚知说什么,却被殷言风一个眼神吓退,咬着牙收回手,道:“你就向着这个丑女人吧!”
气冲冲的带着婢女离开,盛晚知见状,无语的看着殷言风,道:“她之前那高深莫测都是装的?”
整就一个宠坏了的大小姐,这人真的是从外面历练回来的?
她历个寂寞?
“在涉及到我的事情上,可能有点冲动。”
殷言风只能给出这样的解释,“跟我回去?”
显然是不想在殷元羽的事情上浪费太多时间。
一天下来跟盛晚知独处的时间少之又少,这会儿见到面了,哪里还有心思管别人。
尤其这个人让盛晚知很不高兴。
在殷言风的认知里,盛晚知真的是很少去主动讨厌谁,但也不是包子性格,只是她站着的高度让她不屑于跟那些人计较。
突然想到她之前对待自己的态度,难道说……
她也不曾把他放在眼里过?
这个发现让殷言风沉默了,主动去抓住盛晚知的手腕,低声问道:“回去?”
刘芸知见状,连忙过来说道:“晚儿就跟王爷回去吧,王爷身上还有伤,你回去多照顾照顾。”
盛晚知瞪了眼已经学会如何装可怜的男人,然后又无奈多看了她的父母一眼,道:“那我就跟他回去了,爹娘早点休息。”
转身时还下意识的稍稍抬着手臂,让殷言风扶在她的胳膊上,没好气的说道:“身上有伤就不会好好待在府上吗?让谢俞过来找我不就行了?”
“谢俞来,哪有我亲自来有诚意?”
殷言风含笑的声音被风带到屋内,盛玄章和刘芸知相互看了一眼,后者忍不住先开了口,“我就说女儿会过上好日子吧?”
盛玄章还有些拉不下面子,“哼,谁知道他是不是在我面前做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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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晚知刚上马车,就嗅到了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她无语的进了车厢内,看到没穿上衣,胸口还被人剥了皮的血人,道:“我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找你是主要的,这个是次要的。”
“听你鬼扯。”
盛晚知挽起衣袖就准备上手,却被殷言风阻止。
还没发问,就见他拿出了熟悉的药箱,给她戴上了手套。
“……你准备的还挺齐全。”
殷言风笑了笑,“听说大夫出门都要带上点东西,我也是以防万一,绝对没有别的意思。”
“你再这么不要脸下去,我相信黎国国君很快就能换人。”
盛晚知也不担心自己会不会因为这句话引来杀头之罪,反正已经有人背地里想要她的脑袋了,不在乎这一次。
“这人是谁?”
见殷言风确实是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可见这人不是他手底下的。
“谢俞路过矿山的时候捡来的。”
路过?
盛晚知抬眸瞥了他一眼,而后让殷言风拿着小手电给她照明,让她能更清楚的观察这个人的伤,“切面整齐,没有伤到肌理,手法非常熟练,是个高手。”
下手的人似乎是知道怎么做才能把痛苦放大,但不至于让受刑人死掉。
胸口失去一大部分的皮肤,每一次呼吸都能让这个人生不如死。
“挺残忍的。”
看到这个人紧闭的双目使得眼睫轻颤,她对殷言风说道:“你打算怎么处置他?”
“先让他恢复点意识,回答我几个问题?”
“……如果他是镇南王又或者是其他什么人的部下,你觉得他会说?”
盛晚知几乎在用看傻子的眼神在看他。
“你不是有那个说真话的药水?”
“原来你在惦记我的这个。”
哼了哼,道:“他的身体状况不太适合用那个药水,除非你愿意养他一阵子。”
“那真可惜。”
殷言风绝对没有这样的想法,“那就先让他醒过来。”
盛晚知照做,那人精神恍惚的醒过来时,视线模糊,只能勉强看清有两个人正在看着他。
“他的眼睛被抹了东西,现在看我们应该就等同于两个大枕头。”
“不会形容就不要形容了。”
殷言风实属无奈,对那人问道:“谁派你去矿山那边的?你去那边的任务是什么?”
过了一会儿,盛晚知把银针扎到他身体某处,道:“不好好回答他的话,我就让你现在的疼痛加倍还让你死不了。”
冷漠到极致的话语传递出来的威胁可比殷言风的冰冷语调强劲很多,这人声音发颤的说道:“是、是六皇子。”
“我要不干脆劈开你脑子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吧?”
盛晚知又扎了一针,这人明显感觉到疼痛加剧,“最后一次机会。”
“是、镇南王!他不甘心、矿山的事在、二皇子手上……”
每说一个字,都是撕心裂肺的拉扯感,“救救我,我、我不想死……”
盛晚知观察着他的表情,确定他没有在说话,就给他止痛,“镇南王让你去那边做什么?是二皇子的人抓到你之后行刑?”
“镇南王想让我放些火药到矿洞里面,找个机会把矿洞给炸了。”
疼痛一消失,说话都利索了不少,“这样一来,矿山出事,皇上必然降罪与二皇子,这时候矿山又可以回到镇南王的手上。”
他咳嗽了两声,道:“我不知道那个人是不是二皇子的,我只知道……那个人带着面具,修罗面具。”
又是修罗?
盛晚知给他喂了两颗止疼药后拔出银针,道:“你要不要去二皇子那边看看情况?或者去老六那边?”
“明天。”
殷言风说是明天,可要找的人自己找过来了。
殷淮晋依旧是那身非常有标志性的暗红长袍,看到盛晚知的时候依旧是不喜且厌恶的,只是这一次他没有再恶言相向,选择了无视。
殷言风与他见面的时候都会要求他不要再针对盛晚知,他如果再继续说些什么,指不定这个弟弟要整出什么事来。
盛晚知也不会自讨没趣,日常叮嘱谢俞算好时间给殷言风拔针,她就准备离开。
刚准备起身就被殷言风拉住,她和殷淮晋几乎是同时看向他,两人的眼神也都是透露出一个信息——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