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我治不好的病。”盛晚知靠在椅背上,将右腿叠在左腿上,“我能治好你,但你能给我什么?钱就算了,就你现在的身份,能有几个钱?我的治疗费都是十万起步。”
蔷儿是个聪明的,都不需要盛晚知暗示,她就已经想到了,“你治好我,我帮你对付苟玲儿!”
“哦?你们不是姐妹相称吗?说对付就对付?我能信你几分?”
“花楼里的女子哪有什么信不信任,我们只为利益活着!”
蔷儿从苟玲儿那听说了关于盛晚知医术卓绝的事情,她说能治好,那就一定是真的,“这个病困扰我很多年,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我没有在我的恩客们面前发作过。”
为了取得信任,蔷儿开始说着她和苟玲儿在花楼里的事。
听到蔷儿说苟玲儿跟殷言风认识的时间,盛晚知皱眉道:“你说殷言风是在跟我成婚前一周认识苟玲儿的?”
“是的,那天言王跟着朋友们到了花楼,恰好安排了玲儿她们过去,那时候如果不是我正服侍另一位,她哪里会有这个机会!”
盛晚知歪着脑袋,开始梳理时间线以及之前的一些细节,好家伙,狗男人怕不是故意要气原主,才安排了这么个花楼侧妃出来。
不过以殷言风那狗德行,应该是有什么人给他出了这个损招。
脑袋里突然闪过一张虽然有点雀斑但还算俊秀的脸,记忆力好简直就是人生里的外挂,事情过去那么久了,却还是让她想起了这个拥有最大嫌疑的人。
那个在苟玲儿婚礼上对她出言不逊的人。
叫什么来着……
因为不重要,搞得她连名字都没记住。
盛晚知去给蔷儿做了一系列检查,很果断的给她开了药,道:“一日三餐的吃,用量在纸上自己看,我现在只要求你一件事,让苟玲儿好好待在出云苑,别没事就跑我那儿瞎转悠。”
“如果让我的人看到苟玲儿出现在我的地盘,我就断了你的药。”
晃了晃白色药瓶,“这个药你给任何一个大夫,他们都不可能分析出来是怎么炼制的,不信你可以去试试,还有,你这个需要长期服药调理,抽抽的情况三年没出现之后也是要服用一段时间的,所以……”
蔷儿咽了咽口水,“我会听话的。”
盛晚知看她顺从的低下头,笑道:“发现一次,你懂的。”
“是。”
挨了板子被抬回来的苟玲儿怎么也不会想到被她赎身进来的蔷儿,竟然会这么轻易的被盛晚知说服,甚至成了盛晚知安插在出云苑的线人。
达成目的伸着懒腰的盛晚知想着终于能回去睡个好觉了,结果却被管家通知将军府的人来了,说小公子醒了后就一直想见一见救他的人。
得,睡个锤子。
盛晚知换了身行头,让天一背上药箱,一同去了将军府。
肖悟和肖子义在军营,没有时间回来,所以迎接她的是将军府的二公子肖子辉,一个笑起来很憨,看起来是个老实人的人。
肖子辉在带着盛晚知去弟弟房间的路上一直都在表达对她的感谢,甚至送出了一把刀鞘上镶着宝石的匕首作为礼物。
盛晚知不讲这个客气,让天一替她收下。
将军府一家都特别大气,不拘小节,所以在肖子辉看到盛晚知这么随意的收下自己准备的谢礼后,对她的印象更好了。
甚至在心里骂了那些谣传她不好的一些人。
肖子涵这会儿正靠左在床上玩着那把刺伤他的匕首,眼底有着异于同龄人的东西,让他看起来阴沉沉的。
听到开门声,他停下抛投匕首的动作,偏头看了过去,发现是二哥带着……
“美人姐姐!”
肖子涵笑弯了眼,脸颊上的酒窝看起来特别讨喜。
盛晚知挑眉,肖子辉连忙说道:“没规矩,这是言王妃!”
“哦……”
肖子涵撅了下嘴,“美人姐姐对不起,我现在不方便下床给你行礼啊?”
“没事。”
盛晚知没有多的废话,靠近了就给他检查身体,发现指标正常,恢复的很好时,道:“很不错,人你也见到了,我可以走了吗?”
“姐姐那时候为什么救我?不怕我死了,我爹不放过你吗?”
肖子涵昏迷之前就看到她逆着光蹲在了自己身边,那个瞬间产生的感觉真的很奇妙,醒来后就在想这个问题,看到她本人后,心口的悸动很陌生,盯着她的脸一看再看,甚至有些痴迷。
盛晚知听了,笑的好似圣母在世,“我是大夫,怎么能见死不救?当时情况紧急,没有时间想那么多呢。”
这一笑直接就让肖子涵看呆了,他沉默了好一会儿,道:“你笑得好恐怖。”
“有吗?”
在盛晚知笑容加深,还拿出个针管的时候,肖子涵僵硬的摇了摇头,“不,你笑起来很漂亮。”
盛晚知挤掉针管中的那点空气,扒下肖子涵的衣服让他露出肩头,消毒过后,一针扎入!
肖子涵五官直接皱在一起,为了面子死活没叫出声。
“言王妃,刚刚那个……是什么?”
肖子辉被盛晚知的气场弄懵了。
“别担心,只是消炎的。”
盛晚知收好针管,对肖子辉说道:“不宜大补,也要多留意他偷吃,太油腻太辛辣的东西影响伤口愈合,尤其是他还伤到了内脏,要是恢复的不好,以后都会有胸闷肺痛的毛病,别说是上战场,做点重活都可能要了他的命。”
也算不上危言耸听,只是把最坏的情况说出来罢了。
别看人精神,外伤恢复的好,不代表受损的内伤也一并跟着好了。
“好,我知道了,多谢言王妃如实相告,我会好好监督弟弟的。”
肖子辉说着就瞪了心虚的弟弟一眼,刚想教育他两句,就听见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二公子!二公子!大公子在军营里受了伤,您快去看看!”
肖子辉一惊,也不知道怎么的,他率先看向了盛晚知,道:“不知道言王妃能不能随我去一趟军营?甜酒是我大哥身边的人,做事向来稳重,如果不是大事肯定不会这么惊慌!”
“可以。”盛晚知摁了摁有些抽痛的额角,耐心的等肖子辉安抚好肖子涵,才跟着他去了军营。
军账外跪了一众小兵,为首的那位副将身上还有血,目光凶狠的瞪着把他们大公子砍伤的人,道:“武凯!你太过分了!军内切磋都是点到即止,你输不起还偷袭砍了大公子的脚!”
肖子辉听到这一声呵斥真是眼前一黑,要不是被天一扶了一下,他都能直接踉跄的摔倒在地!
砍了?脚?
肖子辉手都在抖,他急急忙忙的跑进了军帐里,看到他大哥几乎要断掉的脚,瞬间就哭了出来!
肖悟在旁抓着肖子义的手,眼底的沉重悲痛让忍着疼的肖子义努力的勾起嘴角,露出个笑容来,“爹,我没事。”
“怎么会没事!”
肖悟低声轻呵,却没有半点斥责他的意思,“我定要让镇南王手底下的那个副将付出同等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