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诅咒?那算哪门子诅咒!放眼整个黎国!哪个不希望你爹早死——啊!”
盛晚知履行自己说的话,用酒壶在对方脑袋上开了个花!
她揪住对方的衣领,道:“我说了,你再诅咒一句,我让你开花。”
血水参杂着酒水从脸颊滑落,染红了浅蓝色的宫装衣领,“你、你放开我!”
“不放。”
借着那微薄的酒劲,盛晚知变得很可怕,她额头抵在八皇子妃的额头上,带着冰冷杀意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她,“要为说过的话负责哦……”
腰间一紧,整个人被突然拉开。
她仰头,看到了殷言风那沉着的脸,问道:“你又要罚我了?”
殷言风低头就看到她那醉醺醺的迷糊样,比平时娇憨又妩媚,下意识的把她在怀里换了个方向,手摁住她的后脑勺,不让别人看到她现在的样子,对八皇子妃说道:“这是你跟你四嫂说话的态度?”
“四、四哥……”
“道歉。”
殷言风看向一旁凑近的八皇子殷姚宇,“这就是你说的知书达理?”
殷姚宇年少时没少被殷言风教训,看到他都是下意识把皮给绷紧了,这会儿接收到这吃人的眼神,连忙对自己的皇妃说道:“九九,你快道歉!”
苏玖儿不情愿的道歉后,扑到殷姚宇怀里,道:“夫君,你看我头都被四嫂打破了,人家给四嫂道了歉,那四嫂是不是也要给人家道歉嘛!”
“额……”
殷姚宇向来都很惯着苏玖儿,有些意动的看向殷言风,然后迅速收回视线,道:“本来就是你不对,你怎么能诅咒四嫂的父亲呢?错了就是错了,受伤也是该的,走,跟我去偏厅那边,我已经叫太监去找太医了,给你包扎一下。”
殷姚宇很果断的把妻子牵走,不给她任何机会继续挑唆。
盛晚知赖在殷言风怀里,道:“手拿开,别占我便宜。”
“哼。”
殷言风没听,圈着她的腰就把人带回了座位,像是要给她稳住言王妃的位置,刻意在她耳边说道:“小八得罪就得罪了,他不成气候,其他的就要多注意一些,本王可不是什么事儿都能给你兜着。”
耳朵发痒的人皱了下眉,“知道了。”
把他退远一些,但果酒后劲有点足,让她有些头晕的一头撞在他手臂上,“我一会儿怎么回去?”
饭都还没开始,她就已经被果酒弄晕了。
吃着也没感觉有什么,跟喝果汁差不多,怎么这会儿就上头了呢?
殷言风手抚上她滚烫的脸颊,不错的手感让他跟捏雪团子一样捏了捏,“你先靠在本王身上休息,本王不会让你倒下去的。”
一会儿皇上就来了,现在离席不太合适。
“嗯……”
盛晚知也知道那一天,所以把椅子挪过去些,毫不见外的抱着他胳膊,闭上眼睛。
隔了一个位置的殷淮晋见了,不由得说道:“四弟未免太惯着她了。”
“我的王妃,当然要由我来惯着。”
这一改从前的态度让殷淮晋更加讨厌盛晚知,心想着这女人是不是用了什么邪术,让他四弟换了性子。
一旁静坐着的殷逸宸敛着眸子,若有所思,这两人的发展倒是有些出乎他的预料,怎么就好上了呢?
他摸着手中温热的暖玉,想着难不成是因为盛晚知救了太后数次,殷言风从她身上看到了利益,所以才示好吗?
不可能,殷言风不是那么能委屈自己的人。
百思不得其解,总不能是殷言风喜欢上了盛晚知吧?想想都觉得可笑。
皇帝的走狗才不会爱上任何一个女人。
“皇上驾到——”
太监独有的细尖吆喝让大厅中的人急忙起身,行礼迎接。
等皇帝坐到了主位上,让他们免礼的时候,一个个才端庄落座,脑袋有些晕乎的盛晚知努力坐直,听着皇帝在那儿打官腔,咬紧牙关,强忍着不去打呵欠。
一通长篇大论下来,终于开始让宫婢们上菜。
大厅正中有身姿婀娜的舞娘跳舞,外面的炮仗声不绝于耳,总之一番热闹,闹到盛晚知倍感头疼。
节目一个一个的换,桌上的菜也换了好几轮,盛晚知吃着兔子形状的糯米糕,看着再一次上场,换了个舞种在跳的舞娘,腰真细啊……
不过薄纱缝制的喇叭裤里怎么感觉有什么东西藏着?
舞娘一步一步的上着台阶,以一个绝对妖娆的姿势为皇帝斟酒,手拂过腿边的时候,一直盯着那个舞娘看的盛晚知眼睛睁大了不少,下一秒就瞧见舞娘一刀刺向皇帝!
离近的太监舍身挡下,而舞娘一把推开他,抓住逃跑的皇帝,一刀扎进他的后心!
快速刺了三刀,被飞身上前的殷淮晋一把擒住,踢断腿骨后甩到了大厅中间!
砰的一下,好大一声!
盛晚知吃掉最后一口糯米糕,屏蔽那些惊叫声,看着舞娘身形敏捷的起身,跟闻声冲进来的侍卫打作一团!
女人打起架来可真帅啊!
动作干净利落,行云流水,一脚就把一米八几的壮汉踢飞到了柱子上!
这个舞娘是死侍吧?明明被踢断了骨头,却在极短的时间内强行接上,不顾疼痛与侍卫缠斗,找到空隙就直接跑了出去,还带跑了一群要擒住她的人。
“太医!快叫太医!”
殷淮晋扶着皇帝,“带皇上去寝宫!”
皇帝遇刺,惊动了整个皇宫,消息很快传到了慈宁宫,太后急的脑袋发疼,急急忙忙想去看一看,却被夏嬷嬷拦住,“太后娘娘,有言王妃在,皇上不会有事的,您还是好好歇息,万一出了什么状况,这让言王妃可怎么抽出空来到慈宁宫啊?”
太后想着也是,关键时刻总不能添乱啊?
她忍住了,留在慈宁宫里等消息。
另一边,皇帝脸色苍白的趴在龙床上,几个太医格外紧张的给他止血,可不管怎么样都止不住!
“刺伤皇上的匕首肯定涂了毒,要不然怎么会止不住血呢!”
“这可如何是好?再这么下去,皇上他……”
太医急的头发都要白了,突然灵机一动,他跑到殷淮晋面前,道:“二皇子,言王妃肯定有办法!不如让言王妃为皇上——”
“她?”
殷淮晋冷笑道:“你们吃着黎国的俸禄,却连皇上的这点伤都治不好!?留你们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