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她看着花圃中翻新的泥土,道:“找我什么事,直接说。”
感觉到她的低气压,殷诚澈笑道:“给你这个。”
盛晚知看了眼他手里那两瓶药,眼睛里透出的疑问让他主动开口解释道:“上次那个道长不是偷偷卖他自己的药吗?然后我买了点,摸头了药方,就以那个为基础做了毒药,毒性很强,你小心点。”
“为什么给我?”
“之前听四哥说你在收集毒药,反正我闲着没事就做了,你还要的话,我下次来的时候再带给你。”
殷诚澈龇了龇牙,“我四哥这人不太会讲话,而且性格挺强势,有时候挺烦人的,你无视就好了。”
盛晚知收了药,“你没必要在我这里给他说好话,另外,你不要以为给了我这个,我就会抹消掉你给我的第一印象。”
“哈哈哈哈,无所谓,反正我过阵子就离开这了,去耀国转一转。”
“耀国?”
“是啊~”
殷诚澈双手举过头顶,“我对皇位没有兴趣,但不代表他国能把主意打在黎国的头上,哥哥们需要个值得信任的探子,我觉得我挺合适的。”
盛晚知有些吃惊,她重新审视着殷诚澈。
或许这个人并不是缺心眼,而是没有把心眼用在他们身上。
“等我从耀国回来,四嫂能稍微透露点关于你的秘密吗?”
盛晚知装作从袖子里掏东西,实则是从空间里拿出了放在盒子里的银票,塞到他手里,“出入平安。”
“四嫂?”他四哥说过她很爱钱的!
盛晚知拍拍他的胳膊,“压岁钱。”
说完,走人。
殷诚澈直接傻住了,他抱着随时都可能碎掉的心肝跑去见他四哥,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出来后,就收到他四哥冷冰冰的眼神。
“哦,是吗?她给你这么多钱啊?”
殷言风冷笑着,道:“嫌多可以给我,我替你保管。”
“四哥,我想着还有事情要做,我先走了。”
到手的钱给出去那不是傻吗?
殷诚澈直接跑了,跑到街上的时候,还巧遇了他三哥殷逸宸。
“三哥!”
刚从药铺出来的殷逸宸偏头扫了随从一眼,那拎着药的随从急忙装作不认识的样子,从另一边离开。
殷诚澈没有发现这一点,跑到殷逸宸跟前站定,问道:“你身体不舒服?怎么不找太医?这家药铺看着像是要倒闭了的样子,三哥你还不如去四嫂那儿。”
“没有不舒服,只是闲着无趣就出来随便走走。”
殷逸宸眉目温柔,气质柔和,“你怎么到这来了?听人说你最近沉迷赌术,都已经在赌坊里玩儿了好几天?”
“我刚从四哥那儿出来,正准备去赌坊,不就遇到你了嘛?”
听到这个,殷逸宸敛眸,拿出一个钱袋,“去赌坊帮我赢一点回来?”
“三哥跟我一起去怎么样?我相信以三哥的本事,一定是一看就会!”
“我还有事,就不去了。”
殷逸宸把钱袋塞给他,“自己去玩吧。”
“那行吧。”
支走了殷诚澈,殷逸宸才动身去了盛晚知的药铺,他进去后拿号排队,等他落座时,已经过去了小半个时辰,而这个时候,盛晚知来了。
当她看到许久未见的殷逸宸时,想了一下,走过去代替那个坐诊大夫,坐到主位上主动给殷逸宸把脉,“宸王是哪里不舒服?”
殷逸宸眸光微闪,语气越发轻柔,“夜里梦多,醒来时胸闷气短,食欲不振。”
“最近是否有服药?”
“有。”
“吃的什么?能给我看看吗?”
殷逸宸将那瓶药拿了出来,道:“这是从道长那里拿来的,因为我心律不齐,他让我随身携带,以防万一。”
一听是道长的,盛晚知直接把药没收,让大夫去拿来她之前做出来的药丸,给了他一瓶,“你吃这个就行,道长的就别吃了。”
“好。”
果断的应答让盛晚知正在写字的手一顿,抬头看他,道:“你小时候的意外留下了病根,季节交替的时候身体会有不适感,不过这不碍事,多休息,少劳心就好了,这个药是补身体的,一日三餐的吃,一次一粒。”
“好。”
殷逸宸握着药瓶,“药钱呢?”
“送你,也不是什么大毛病,宸王出来不带随从吗?”
刚刚因为见到殷诚澈而支走随从的人微微一笑,面不改色的扯着谎,“除非必要,我不太喜欢有人跟着。”
盛晚知点了点头,“那你回去的时候多注意安全。”
“会的。”
殷逸宸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道:“我先走了。”
盛晚知抬头时恰好看到了他眼底那抹没有遮掩掉的可惜,可惜什么?
心里猛地涌现的怪异感让盛晚知眉头紧皱,看着殷逸宸从大门消失,然后对坐诊大夫问道:“今天有什么奇怪的人来过吗?”
“有一个,不不不,两个。”
大夫恭恭敬敬的回答道:“一个是叫杜刚的镖师,他说年前的时候您给他看诊过,他想再了解一下关于手术的事情,然后就是一个小道士,装神弄鬼,身上还散发着一股子酸臭,那小道士说只有您能救他,他说明后天会再来,直到遇到您为止。”
“小道士?”
盛晚知还记得杜刚,不过这个小道士?
“是的,啊,对了,这个是那位镖师给您留下的信。”
大夫连忙将信交出去,又道:“这个是那小道士留下来的,这两人是前后脚走的,也不知道有没有关系。”
“好,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是。”
盛晚知走到内堂,把信拆开看了看,杜刚直接约了时间,而这个小道士的反倒是要她解谜一样,看不太懂。
或许应该见一见那个小道士。
第二天,盛晚知早早的到了药铺,还真看到个衣衫褴褛的小道士坐在店门口的台阶上,背着一个背篓,手里环抱着一个坛子。
走过去,把手里的油纸包递过去,“里面是菜包,吃吧。”
小道士一眼就认出了盛晚知,局促的站起来,脏兮兮的脸上有不少毒疮,像极了……
她以前脸上的那些。
“进去说。”
小道士连忙跟上,到了内堂,他放下了坛子,捏着衣角说道:“你能治好我吗?那个人说你能治好,不然我会烂掉,还有,他说你如果不愿意替我解毒,就跟你说关于那个道长的事情……”
盛晚知抿唇不语,小道士以为她是不愿意救自己,只能带着惶恐的说道:“宫中的那个道长其实是我师兄,他盗走了师父的药典出来祸害人,我、我是来找回药典的!”
“我可以帮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