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怀疑你了。”
殷言风主动给她拎起药箱,“这里太臭了,先出去,尸体我会让谢俞过来处理。”
“你让谢俞处理的时候穿好手术服还有戴好手套,以防万一,尸体里的毒素很多,火化了比较妥当,万一被人挖走,切一小块肉投毒都能毒死很多人了。”
盛晚知也是随口提一句,却引起了殷言风的重视,“你觉得幕后的那个人会不会把这个毒药投放到井里,又或者是其他什么地方?”
“没有被逼到绝路的话,应该不至于,人只有在生命受到威胁,打算鱼死网破的时候才会搞这样的大动作吧?”
盛晚知偏头想了想,“敢对皇族下手,绝大概率是皇族人所为,你要当心你那几个兄弟了。”
“申明一下,我绝对不是在故意挑唆你们兄弟之间的关系,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
“我知道。”
对于殷言风的自称,盛晚知多看了他一眼,问道;“你怎么不说本王了?”
“不想说。”
他垂眸,看到她眼底的诧异,只觉得有点傻气,“怎么?我在你面前就一定要自称本王?”
“那倒不是……”
盛晚知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微妙,但不能否认的是存在那么一丝丝窃喜。
殷言风现在已经能捕捉到她脸上的微表情,结合自己对她的了解,估摸着她在偷乐。
这也让他心情变好了一些,神色都柔和了不少,“你脚伤好了?”
“好多了,喷的药有止痛的作用,不影响日常走路。”
“嗯。”
两人出了地牢,殷言风让谢俞带人去处理尸体,却不想没多会儿,他就跑了回来,“王爷,那尸体好像化成水了?”
盛晚知本来都打算会雾苑了,哪知道谢俞带来了这个消息,立马跟着殷言风回到地牢,发现尸体的地方只剩下一滩水,还有衣物。
谢俞道:“这毒也太猛烈了,竟然能把人骨都化成水。”
殷言风觉得哪里不对劲,真的有毒能让尸体在这么短的时间化成水吗?既然化成水了,那为什么衣服却还完好无损?
盛晚知带着手套,用试管取样化验,得出的结果跟她料想的差不多后,抬头对殷言风说道:“不是化成水了,应该是被人带走了。”
“被人带走?那为什么衣服留下了?”谢俞有点不明白。
盛晚知用镊子拨弄了一下衣服,道:“有人故意制造这样的假象,你看这件衣服的褶皱,明显是被人刻意拉扯过的。”
时间太短,来不及做到最好所以只是胡乱的拉扯几下,这样导致沾了水的衣服褶皱出现了不同方向的折痕。
殷言风抿唇,“去外面找找有没有留下痕迹。”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在他的底盘做出这件事,想必功夫了得,就算是谢俞去查,估计也不会有所收获。
“是。”
谢俞领命离去,而盛晚知绕到另一边,把一张纸铺在地上,纸上很快就出现了一个鞋印轮廓,就连鞋底的纹路都一清二楚。
她拿起那张纸,朝殷言风的方向抖开,“鞋码偏小,底纹讲究,应该是个女人,你看看刑部那边是不是有人越狱了?”
“怎么凭这个就推断是女人?”
“我去过鞋店,我发现只有女人的鞋子才会做出这样精致又讲究的纹路,男鞋鞋底的纹路要宽一点,也没太多的花样。”
她走过去,指着纹路之间的小花说道:“你看,虽然不太清楚,但勉强能分辨出是朵花。”
“……女人连鞋底都这么花哨?”
殷言风从来没注意过这种事情,“你的也是?”
“那当然。”
盛晚知嫌弃的看着他,“孤陋寡闻,不多了解市场当心穷一辈子。”
“所以你去鞋店是……”
“观察市场,了解走向,开鞋店。”
殷言风无语了,“你是想把整个皇城的店都盘下来?”
“怎么可能?”
盛晚知拉着他往外走,在殷言风觉得她多少还有点自知之明不乱开店的时候,她道:“我的目标是全国,皇城?格局太小。”
殷言风被她那鄙视的眼神弄的心塞,直接上手摁住她脑袋,“管管你的眼神,以下犯上。”
盛晚知最近被殷言风纵的无法无天,被他摁着脑袋也不管,反倒是抬腿踹了他的小腿肚,“别弄乱我的发型,苑椿的手艺很好,一会儿她看到了要伤心的。”
“在乎个婢女也不在乎一下我?”
盛晚知一个踉跄,眼看着要摔倒,就被摁住她脑袋的人勾住了腰,撞到了他怀里。
“多大个人了,走路都走不好?”
殷言风就这样圈着她,把人带到外面平地了,才放下,一垂眸就发现她涨红的脸,疑惑的问道:“憋着了?”
他开始想着是不是自己力气大了,让她没透上气。
盛晚知狠狠地踩了他一脚,“你还是快去追查那具尸体的下落吧!要是被人丢到井里,那就真的能死一大片人了!”
说完就跑了,只是跑出一段距离后又跑了回来,强塞给他一瓶药,“这是解毒的!如果遭遇不测或者是发现了毒源就用它!”
殷言风拿着瓷瓶,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刚刚的表现可能不是憋着了,而是害羞了。
唔……
再接再厉。
盛晚知一口气跑回了雾苑,剧烈的运动也让快好的脚踝微微有些刺痛,气喘吁吁的给自己喷了止痛药,双颊绯红的面对苑椿的关心,咬牙道:“殷言风那个不正经的!”
苑椿满脸疑惑,“发生什么事了呀?”
盛晚知深吸一口气,重重的吐出来后,道:“我怀疑他在搞我!”
“啊?”
“那家伙肯定是看上我的钱了!我应该低调一点的!可恶!”
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我就说他最近态度转变有些奇怪,态度那么好,还跑到我爹面前赔笑脸,啧!”
苑椿这下倒是听出来了,她有些高兴的说道:“小姐,王爷是不是喜欢你啦?”
盛晚知心梗了一瞬,“他怎么可能会喜欢我?”
“小姐这么漂亮,又这么厉害,肯定会喜欢的啊?”
“那以前怎么不喜欢?现在喜欢?”她可没忘记那顿打。
苑椿想了想,有些为难的看着盛晚知,道:“小姐,我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