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瑞在找到那个人的时候,刚好听到他对毫无尊卑概念,坐在屋檐处将脚耷拉下来的修罗说道:“除掉飞渺,他已经没有任何用处,找人替上去。”
数次失败,还浪费资源,已经让人忍无可忍。
修罗依旧穿着那身夜行衣,带着鬼怪面具,看到端木瑞时,眼底闪过一丝疑惑和冷意。
“修罗?”
坐在屋檐下的男人晃了下手中的药瓶,畏冷而泛着微微粉红的指尖看着晶莹剔透,竟有种一碰即碎之感。
“我这就去。”
修罗离去,端木瑞看着那人,道:“你怎么会把阿灵安排在盛晚知的身边?”
“怎么?你还真的对盛晚知动心了?”
他眼中温色渐冷,“玩一玩可以,但如果要把她带回你的耀国又或者是娶她为妻,就免了。”
“我的事你管不着,阿灵现在的情况待在她身边也不是什么问题,但如果有被你恢复记忆的那一天,我会亲手把她杀了。”
“请便。”
端木瑞薄唇紧抿,刚转身要离开,就听到那人将药瓶摇响,“我筹谋多年,若是因为你毁了我一步棋导致我满盘皆输,我就毁了耀国。”
“不要质疑我的能力,只要我活着,我就能做到。”
端木瑞回身瞪着他,“那你也最好别碰我的逆鳞!”
不欢而散。
端木瑞回到住处,便对属下说道:“去查一查阿灵……就是那个灵妃的事情。”
“是。”
言王府内,盛晚知给杜刚的手术已经开始,外面有殷言风派的人守着,也不担心会有谁闯入。
可凡事偏偏就有那么个例外,手术即将结束的时候,外面一阵喧闹,房门竟然还被拍向,差点就被闯开!
“丽妃娘娘早产!不管言王妃在里面救治谁!都得立即停下,进宫!”
尖锐的声音带着害怕被连累的惊惧,“还不快让开!”
“不让!”
张裙金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大铁铲,挡在门前,“我看谁敢硬闯!我侄儿要是因为你们死了,我就把你们的脑袋挨个铲下来!围着我侄儿的墓埋了给他守灵!”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知道我们是谁吗!我可是从宫中来的!丽妃娘娘身边的人!你——大胆刁民!”
公公气的直翻白眼,“你们还傻愣着做什么!赶紧把人抓开!你们能等,丽妃娘娘能等吗!”
被张裙金吓到的侍卫们连忙上前,一下子竟然没有把自小就在镖局长大的张裙金拿下,反而被她用铁铲打了好几下,痛的差点跪在地上。
“你、你好样的,丽妃娘娘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就等着被砍头吧!别说是你,你全家都得死!”
公公害怕的往后退了两步,脑袋里已经开始想着要怎么告状了。
总之要把自己撇干净。
“公公这么着急做什么?”
加快速度做好收尾的盛晚知从里面走了出来,对张裙金说了下情况后,就让天一和苑椿进去收拾其他的东西,然后把还在昏睡中的杜刚送到住院部。
她身上还带着血腥味,走到面如土色的公公面前,道:“丽妃娘娘什么情况你在路上说,这是我的药箱,拿好了。”
“是是是。”
公公闻着这味道就想吐,可还是忍住了,连忙卑躬屈膝的引着她往外走,说着丽妃为什么早产的事。
他说是不小心踩空了阶梯摔倒导致的,可当他提及德妃在旁的事,盛晚知就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不过这个时候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快马加鞭的赶到皇宫,几乎是跑着进了丽妃的宫殿。
看着那一盆盆的血水被端出来,盛晚知直接冲了进去,看到太医还在努力给丽妃续命助产,她走过去,问询情况。
“丽妃娘娘已经几乎失去了意识,腹中胎儿不足月,恐怕都……”
张灵摇了摇头,他们虽然想过破开肚子,可这太冒险了,胎儿不足月,就算拿出来了,也不一定能活,而丽妃……
盛晚知让还在床边的太医给她让出位置,快速的检查并且在脑中模拟出方案后,道:“装备新床,把丽妃搬到新床上,现在这个位置我不好操作。”
她沉着脸指挥道:“快点,人命关天,别傻愣着!”
等按照她说的准备好了后,她只留下张灵,“这种手术外人看了恐会吓晕,接下来要多辛苦张太医了。”
“好。”
张灵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跟着盛晚知一起挽起衣袖,穿上她递来的手术服还戴上了手套,深吸一口气,看着她拨开丽妃的衣服,拿出很长的一根针给她做了麻醉。
盛晚知让张灵从药箱里拿出早就备好的血袋给丽妃挂上,而她则在铺上无菌布后用手术刀在丽妃肚子上划了一下。
张灵瞳孔一缩,咬牙看着血往外冒,看着那一层层被划开,眼睁睁的看着盛晚知手异常果断平稳的将腹中胎儿取了出来。
这个过程对在这方面经验较少的张灵无非是冲击的,明明是很困难的一时间,在盛晚知这里就显得特别轻松简单。
看她熟练的将两个都剪了脐带后放到一旁准备好的干净被褥上,又回来进行缝合。
“再挂个血袋。”
盛晚知手里动作未停,张灵一个激灵,连忙去拿。
心里奇怪药箱里明明只有一个大血袋,应该没了才对,怎么……
还有?!
张灵把血袋挂上后,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第一次取血袋的时候眼花了,其实里面还有一袋?
“张太医,现在不是发呆的时候,你可以仔细看一下我是怎么操作的,以后如果再遇到这个情况,你可以上手处理。”
盛晚知借着这个机会开始给张灵上课,告诉她一些开刀的基础以及注意的地方,在进行最后的缝合时,道:“做手术的时候要打起十分精神,不要把止血棉之类的东西遗留在体内。”
“术后会痛,病人情绪暴躁也要好好安抚,实在劝不住看病人身体情况打镇定。”
真是简单又粗暴。
张灵虚心受教,“这些器具是否能批量生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