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替本王做好这件事,本王以后都不会打你。”
“真的?!”
“不准故意惹事。”
殷言风偏头瞪了她一眼,直接让她收起了笑容。
“王爷王爷,您要我办什么事啊?我只会医术诶~”
殷言风这家伙虽然脾气不太好,但言出必行,既然答应了,那以后就肯定不用挨打了!
好的开头!
“你不会医术本王也不会带你去。”
一开始他是不相信盛晚知会医术的,可后来她不仅保住了丽妃的孩子,还救了太后!
这容不得他不信,眼看那人身体越发虚弱,他……
死马当活马医,带着盛晚知碰碰运气。
殷言风走的很快,根本就没考虑到盛晚知腿比他短了不少,一个在大步前进,一个抱着他胳膊努力小跑跟上。
精心打扮过后,拎着食盒打算去书房找殷言风的苟玲儿刚走出院子没多久,就看到了这一幕。
她眼中震惊,拎着食盒的手都攥紧了几分,骨节微微泛白,想跟上去问个究竟,却因为殷言风走的实在太快,很快就不见了身影。
一把将食盒狠狠地扔在了地上,跟在她身后的翠雨吓了一跳,像往常那样直接噗通一下跪在地上,毕恭毕敬的说道:“侧妃娘娘息怒!”
“侧妃娘娘?”
苟玲儿转过身,眸光稍冷,趁着四下无人,一脚蹬在了翠雨的肩膀上,“谁让你这么叫的!”
翠雨忍着肩膀的疼,重新跪好,“娘娘息怒!”
“好好在这跪着!”
苟玲儿直接把脾气撒在了翠雨身上,看她哭了,才笑了一声,回了自己的出云苑。
这会儿已经坐在马车上的盛晚知搓了搓有些冰冷的手,被殷言风这样抓出来,手笼也没来得及拿,她瞥了眼他手上的,道:“王爷,臣妾手冷。”
“你手冷关本王什么事。”
说着还动了动手臂,欠抽的样子叫盛晚知手痒的厉害。
“王爷不是让我去给人看病吗?我手这么冷怎么给人把脉施针?”
殷言风算是发现了,她有求于人或者是心里冒着小诡计的时候会自称臣妾,而自称我的时候,一般是开始放飞了。
掀开眼皮瞧她看了一眼,“到地方后,让下人给你打盆热水泡一泡。”
盛晚知还想为自己争取一下,结果就见他闭上了眼睛说道:“闭嘴。”
狗男人是真的狗。
等到了地方,殷言风睁开眼的时候就看到盛晚知抱着胳膊,两只手夹在腋下,气的跟只仓鼠似得坐在那儿。
嫌弃的啧了一声,把自己的手笼扔给她,率先下了马车。
盛晚知抱着那比她用的要大上一些的手笼愣了一下,而后就听见他在马车外面不悦的说道:“还不下来?”
心里难免有些美滋滋的人把双手放进还有余温的手笼里面,舒服的叹了口气。
在车夫的帮助下下了马车,抱着殷言风的手笼乖巧的站在他身边。
“一会儿看病就好,别说废话。”
殷言风的警告让盛晚知翻了个白眼,“知道了。”
抬头看向裴府两个大字,没有印象。
跟着他进了裴府,穿过条条走廊,到了僻静的独立院落。
院子里的小池塘盖了一层冰,也不知道是谁用竹竿戳出了个北斗七星。
“你在这里等着本王。”
盛晚知一听,她就说出门怎么连个下人都不带,原来是把她当下人了。
跟殷言风计较这些事能把自己气死,盛晚知干脆不当回事,点点头,示意他赶紧进去,别打扰她观景。
其实这个院子也没什么好看的,她就好奇靠墙种着的桃树,来年能有桃子吃吗?
殷言风来之前没有派人通知,所以进去的时候小厮还在伺候他们公子用膳,听到动静回头一看,见是殷言风,连忙给他家公子擦了擦嘴角,然后才恭敬的行礼。
殷言风摆摆手,示意不必多礼,让他继续喂面色惨白,不管吃什么都补不上气血的人,道:“我今天给你带来个人,她……医术尚可。”
“尚可?”
现在虚弱到连自己吃饭都做不到的裴玉横笑了几声,道:“太医都说我时日不多,我想我应该能看到明年的桃花开吧?”
“你让她给你看一看,说不定能好。”
殷言风的朋友不多,最特殊最重要的就是幼年时期与他相伴的裴玉横,他不想他死。
“殷言风,我都放弃我自己了,你怎么还不放弃啊?”
经历过太多次的失望,裴玉横是真的已经不指望自己能好了,他只希望能再看一眼……万物从凛冬复苏的样子。
“因为你是我的挚友。”
无话不谈,把酒言欢,甚至愿意托付后背的挚友。
裴玉横听后没有接话,小厮喂来的药粥也不再去喝。
殷言风抿唇,道:“最后一次。”
“这是最后一次我带大夫过来给你看病,还是不行的话,我就不再勉强你。”
裴玉横叹了口气,“你让那人进来吧。”
这幅丑样子,真不想见人。
“好。”
殷言风大步走了出去,叫来盛晚知,“别做多余的事情。”
盛晚知直接给了他一个胳膊肘,“王爷,有求于人的时候姿态最好是放低一点,得罪谁都不要得罪大夫,知道吗?”
说完又拐了他一下才踏进屋。
浓郁的药味其实在门口的时候就已经闻到了,只是进屋之后更加闷人,吸一口进肺腔都觉得要窒息了。
她直接去书桌那边把窗户开了一条缝,转身时用手在鼻子前面散了散药味,道:“冬天室内碳火本来就旺,你还不通风,你想闷死你家主子啊?”
盛晚知嫌弃的看了眼那个小厮,走过去敏锐的闻到什么异味的时候,把小厮手里那碗药粥端到鼻子前面闻了闻,在殷言风要斥责她的时候,她惊讶的说道:“殷言风,裴家是想让吃这个药粥的人去死吗?下这种慢性毒?”
“毒?”
殷言风一惊,他不是派人检查过……
他的人里面,有内鬼?!
盛晚知把碗递给一脸惊讶的小厮,然后走到床边,对上那人朝她看来的惊讶视线,微微一笑,道:“觉得是个女大夫很惊讶?”
“嗯……”
裴玉横确实没想到会是个女人。
盛晚知耸了下肩膀,直接坐在他床边,从被子底下把他的手抓了出来,开始把脉。
虚弱无力,若有似无,“你以前身体很好吧?都这样了还能活着,厉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