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挂断电话的那一刻,郭助理都还能真真切切感受到少奶奶的怒火。
看着黑屏的手机,郭助理的表情一言难尽。
“站在这里做什么,进来。”
傅霆骁忽然从他身侧经过,进了办公室。郭助理紧抿了下嘴,跟着进去,顺手关上门。“傅总,您早上是要和少奶奶去民政局的吗?”
轮椅停下,转过来,傅霆骁拧着眉,盯着他。
郭助理指着手机说:“刚才少奶奶打电话过来,很生气的样子。说是傅总您放了她的鸽子。”
只听傅霆骁轻哼一声:“我什么时候答应跟她去民政局了。”
闻言,郭助理先是眼前一亮,再是一脸疑惑,急忙上前追问:“傅总,那是少奶奶误解您的意思,还是少奶奶单方面?”
“别管她。”
......
气冲冲的宋静挂掉电话又和林照晚打电话,在电话里骂了傅霆骁足足二十分钟,才心情舒畅地去了工作室。
她郁闷,是个人都能看出来。
偏偏在开例会的时候,丁香莫名其妙开始针对她。
“老板,我不服,之前说她宋静接了百里集团的单子,所以工作室里接的单子我们做就罢了。现在这不是已经结束了吗,为什么还不给她安排工作,都丢给我们,然后拿比我们高的工资,是不是太说不过去了。”
艾老板对丁香头疼得很。
她说:“摄影比赛,宋静过了初赛,接下来她需要准备二赛的作品,所以我没有给她安排太多的工作。我只是没在这里公布接下来她要做的工作任务,不代表她不需要做。如果你也通过比赛的话,那我也会给你适当安排工作。”
这话无疑刺进了丁香的心窝子。
摄影比赛她自信满满,谁想到没过,反而宋静过了,而且还特别受好评。
她简直要妒忌死了。
这时,宋静面色寡淡,开口说:“老板,就按照正常分配工作吧,不需要搞什么特殊。”
艾老板担心地说:“那你不是没时间准备二赛的作品了吗?”
“没事,我知道怎么合理安排时间。”
“那......好吧。”艾老板只好答应了。
例会结束,宋静起身,忽然对着丁香说了句:“丁香姐,最近还是少花心思在我身上,不如多多在意自己的作品。我听说这段时间你收到了好几个投诉,都顺利解决好了吗?”
此话一出,丁香的脸瞬间绿了。
大家看她的眼神都得带着好笑的意思。
丁香面红耳赤,咬牙反驳:“要你管!”
宋静耸耸肩,一脸无所谓道:“我就是随口问问,没别的意思。”
说完,她离开了会议室。
还在里面的丁香气得恨不得要吃人。
一上午的时间,宋静都在摄影棚里工作,这午休时间一到,她一刻不多留,利索地离开了工作室。
她边开车边给郭助理打电话。
电话一接通,郭助理笑吟吟的声音响起:“少奶奶。”
“趁着去傅夫人那边之前,我能不能和你家傅总见一面?”
“那个......”
宋静当即靠边停车,“什么意思,他没空?”
“不是的少奶奶,是傅总已经被夫人给带走了。夫人就是怕傅总不肯去看老中医,所以吧。”郭助理尴尬一笑后,立马转移话题:“少奶奶,您是不是下班了?那不然您也过来吧,夫人和傅总就等您了呢。”
宋静听完这番话,心情差到了极点。
他傅霆骁到底是几个意思啊。
“嗯,我知道了。”挂掉电话,宋静前往跟傅夫人赴约的地方。
半个多小时后,她抵达目的地。
这是一家建在市中心南面的四合院,闹中取静,而且还是整个京城最贵的四合院。
宋静下车之前,戴好口罩和帽子。
恰好这时傅夫人来了电话。
“静静啊,你是不是快要到了?”傅夫人关心地问。
“妈,我已经在门口了。”
“好好好,那你快点进来。”
等着宋静进去的时候,就有人专门来接应她,是个身穿新中式的优雅小姐姐。
她领着宋静去了东院二楼。
傅夫人早早看见她,迫不及待地过来牵着她的手进去,“那小子早就坐在里面等了,你来了,曹老先生才能给你们诊脉呢。”
“妈,等等......”
当宋静看见傅霆骁坐在黄木书桌面前与一位年迈的老先生在说话的时候,她很自然地不说话了。
曹老先生缓缓抬头,脸上带着笑,“来了。”
同时,傅霆骁微微侧首,余光犀利,落在宋静的身上。
“对,来了,曹老先生,这就是我的儿媳妇。”傅夫人一边说,一边推搡着宋静坐在傅霆骁身边的位子上。
曹老先生慈祥地打量了宋静一番,说:“这里不会来外人,小丫头,你可以拿掉口罩和帽子。”
“静静,曹老先生是自己人,没事。”
在他们的劝说之下,宋静只能听话的拿掉口罩和帽子。她还趁机观察身边的男人,发现他全然无动于衷,好像完全当她是透明。
现在她一看见傅霆骁就一肚子的火。
他是几个意思啊。
早上打电话还怪她的不好,现在还乖乖坐在这里等着被诊脉!
“我先给霆骁看吧。”曹老先生伸出手,对傅霆骁说:“霆骁,把手伸过来。”
因为戴着面具,宋静无法观测到他脸上此刻是什么表情。
只感觉他有点沉闷。
曹老先生耐心诊脉,房间里很安静。但宋静有点心慌,她记得诊脉可以诊出很多东西......
“嘶~”
曹老先生发出的这一声,让后面坐着等待的傅夫人心为之一颤,当即起身过来询问:“曹老先生,是我儿子的身体有什么问题吗?”
“霆骁的身体很健康,就是过度熬夜,肝脾都不是很好。你需要按时睡觉,可不要再熬夜。”
傅夫人拍拍胸口,吓死她了。
曹老先生收回手,准备要给宋静看。
傅霆骁一边把袖口的纽扣扣回去,一边漫不经心地说:“曹老先生的医术那么好,不知道刚才诊脉后,觉得我的双腿还有希望吗?”
话落间,屋内气氛登时变得凝重而尴尬。
曹老先生没去诊脉宋静,反而重新望着傅霆骁。“这就得看你自己了。”
傅霆骁轻笑:“看我自己?真能看我自己的话,为什么我的双腿一直都这样?曹老先生您是中医,不是道士算命讲究含糊不清的那套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