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言和慕离一行人在浔阳城里待了三天,司言没有来过浔阳城,带着慕离倒是浔阳城里玩了一圈。
三日后,寻芳阁选花魁的日子就到了。
司言一下楼,就难得的看到梅梅舒站在大堂里,精神抖擞,花枝招展的摸样!
“管家,不知道的还以为今日你也去参选呢!”司言笑道。
梅舒瞪了她一眼,算是明白了,起初看司言温柔可人那都是假的,熟悉了之后才发现她就是跟慕离那病狐狸一样的。
“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慕离跟在司言后头,揽着司言的肩膀,对梅舒道,“我们家的事你少管!“
梅舒,“……”
花遇客栈在正街上,花魁游街的时候正好要经过花遇,客栈临窗的位置早就挤满了人,各个拉长着脖子,看着街上,翘首以盼着。
要不是梅舒起的早,占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司言他们怕是就看不到这位传说中的青染姑娘了。
他们的位置在最里面,相对外面的位置,显得清净宽敞许多,还能看见整个长街的景象。
“你们说这青染姑娘什么时候来呀?”
“听说是快了,别着急别着急。”
那些嘴上说着不着急的人,客栈的窗户都要被他们挤破了,放眼望去,整个客栈里就司言和招摇两个女子,其余皆是男子。
梅舒也伸长了脑袋,眼里兴奋的两眼冒光。
司言嫌弃道,“管家,你收敛一点,你可是代表咱们的形象,不能见着个美人就恨不得将眼睛放人身上呀!”
梅舒头都没回,回道,“言言,要说看美人,我觉得你一点都不输给我。”
他算是知道了,司言虽说是女子,却特别喜欢看美人,一路上,遇见好看的她都能跟人多说几句话,每次都被慕离拉走,有时是直接扛走。
司言收回伸出去的脑袋,嘿嘿笑了一声看着冷冷盯着她的慕离,软了语气,“慕离,我看美人跟看你不冲突!“
“冲突!“
慕离微凉的回了两个字,望着司言的眼神略带警告。
司言缩着脑袋不敢回嘴,天知道她要是回了嘴,慕离晚上能怎么欺负她,她还是龟缩着好了。
叫了些吃的,几人边吃边等,许久都不见人来。
“这不会是不来了吧?“司言问道
“怎么会,时辰还没到呢,着急什么!“
司言算是发现了,梅舒其他时候急躁的很,只有在等美人着方面特别的有耐心。
这时,长街的那头传来一阵喧哗声,喧哗声逐渐走近,许多人的涌现在了长街上。
“来了来了,青染姑娘来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顿时,客栈里所有人都趴在窗户上,司言也忘记了慕离的警告,将脑袋伸到了窗户外头。
就见长街远处,许多人拥着一个坐在轿子上的女子,轿子四周垂着轻纱,风一吹,轻纱飘起,就会带起一阵欢呼。
还有几个跟着轿子撒着花瓣,花瓣纷纷扬扬的落下,红的,粉的,紫的……
司言的眼神只盯着轿子里那个女子,可是怎么看都看不清,只能看到她身上飘扬的青色衣裙,有一种十分神秘的美。
这时又有一阵悠扬的笛声响起,笛声悠扬,听的众人痴迷,此情此景,确实让众人对这位青染姑娘的期待变得高了起来。
司言凝神听着这笛声,只觉得有些耳熟,在人群中扫视了一圈,却没有找到吹笛子的人,收回视线,却正好看到轿子里那女子抬起的手,正拿着一根笛子。
“原来是她吹的?“
“吹出这样动听的曲子女子,肯定是个美人无疑了,可惜看不见美人的样子啊!“
梅舒的语气听起来有些遗憾,虽然他已经将脑袋都快伸到人家轿子里去了,奈何美人戴着面纱,啥也看不见。
前方的队伍走的很慢,青染的身边围着许多人,有些是凑热闹的人,有些事觉得好玩的孩童,还有一些是瞧不上青染的女人。
“青染姑娘,这这这里,我在这里!“
这一声拉回了众人的眼神,都纷纷抬头找声音的来源,在花遇的正对面也有一家客栈,那声音正是从那客栈的二楼发出来的。
司言一抬头,就看到一张像猴一样的脸,像猴一样的瘦,眼神痴迷的凝在青染姑娘的身上。
“这一看就是纵欲过度的摸样!“司言暗道。
“这不是崔家小公子吗?“
“可不是,就说有青染姑娘的地方,怎么可能没有崔小公子。“
司言听到了,和慕离对视一眼,“这还真是巧了,没想到今天就碰到了。“
慕离对青染姑娘和长街的热闹一点兴趣都没有,人家都在看青染姑娘,只有他始终在看司言。
“迟早会遇上的,你脑袋不要伸那么长!“
司言稍稍缩回来一点,眼神却没放过前面。
“青染姑娘,我可给你准备了礼物,你等着哈!“
崔家小公子名为崔浪,也确实是人如其名,浪荡公子一个。
崔浪手一拍,二楼的客栈有一副画卷打开,那画卷很大,从二楼直接流泄而下,直直的挂了几米。
画上画着一个女子,女子一身青衣,戴着面纱,看不清容颜,只能看见一双清冷的眼睛,和紧蹙的眉头。美人手上还拿着一根笛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样的一幅画谁都看得出来,正是底下的青染姑娘。
“哇,这画可真是神似,崔小公子这次可真是有心了!“
“是啊是啊,我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大的画呢,画的可真像!“
梅舒也惊叹的看着画作,有些嫉妒道,“这崔浪,人如其名就算了,讨女孩子欢心他怎么能赢过本公子呢!“
至少梅舒还没想出过这个主意讨女孩子欢心。
司言凝视着眼前的画,这女子的容貌虽然看不清,但从眼神来看确实是个美人,除却那清冷的眼神,那一双眼睛莫名的有些眼熟?
长街的队伍也停了下来,青染姑娘的轿子也走的近了,已经到了花遇客栈的面前,轻纱吹起间也能看见青染姑娘的面目。
她似乎也有些吃惊的看着倒挂在客栈上的画,微微仰起头,眸子与画上的眸子十分相似,只是画上人的眸子不如本人的灵动。清冷之余,可见故事!
司言的身子蓦然僵硬,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轿子里的人,眼里突然有了雾气。
“司言,你怎么了?“
慕离看司言的神情有些不对劲,关切的问了一声,司言却仿佛没有听见。
“这个叫青染的女子,你认识?“
慕离很了解司言,她极少有情绪外露的时候,尤其是她不想被人知道的东西,可这一次她是真的很吃惊,这种吃惊是突如其来的猝不及防!
第一次, 慕离也抬眼看了长街上轿子里那女子一眼,眼眸眯起,他并不认识?
连着两次,司言都没有回答慕离,她只是紧盯着长街上,就连梅舒都感觉到了司言的异常。
他问慕离道,“你夫人怎么了?“
以往每次梅舒叫司言他夫人的时候,慕离都会笑,这一次慕离没有笑,也没有回答梅舒,只是紧紧的盯着司言,盯着她的眼神变化。
司言都视若罔闻,她只看到长街上轿子似乎要远去了,突然起身冲了出去,打翻了茶杯,带倒了凳子都没理会。
慕离和梅舒不明情况,立马紧跟了上去。
就见司言跑的很快,直追到青染姑娘的轿子边上,喊了一声,“等等!“
这一声很大,来往的人都听见了,青染也听见了,吩咐人停了下来。
司言走到轿子面前,只看着轿子里那人,有些哽咽道,“你认识我吗?“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周围的人都面面相觑,不明白怎么突然来了一个女子,还神情怪异的看着青染姑娘。
要是男子就算了,这女子算什么,难道青染姑娘还有女子爱慕者?
青染撩开帘子,奇怪的看了司言一眼,摇摇头,表示不认识。
“听风谷外那个为了两个包子与人打架的小女孩你可记得?“
青染还是摇摇头,表示不记得!
司言眉头皱起,她不相信她认错了人,这双眼睛的主人跟着她那么多年,我不可能会认错,明明就是眼前的人,可是眼前的人为什么会不认识她?
“小青……”
司言叫了一声,声音很轻,带着叹息,
青染听到这声小青,有些震惊的看着司言,很快又恢复了惯常的样子,第一次她开口了。
“姑娘,我并不认识你,应该是你认错人了!”
这声音!
司言心里更确定了,这就是小青的声音,小青跟着她多年,第一次遇见她的时候,是在听风谷外,那时候她去听风谷采药,回去的时候就在听风谷边上的村子里遇见了小青。
那个时候小青才十岁,因为是个流浪儿,没有吃的喝的,饿急了为了两个包子正被好几个人打。
司言看她可怜,就救下了她,之后她就非要跟着司言,死缠烂打,司言无法,就让她跟着了,也就顺便教她一些医术。
这一跟就是五年,五年间都是小青在照顾她的,小青就像她的亲妹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