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呼吸了一下,把脾气收了收,似乎时注意着不惊扰赵烁安的样子。收了收火气,冷冷地嘲讽着,“江若溪跑就跑了,季琛言一个受伤的人,也让他给跑了,……你们还真是能耐啊?!”
又停顿了许久,许是对面又说了些什么补救话语。他简单的答应了,听着已经冷静下来了,话题也随后转开了,说着无关季琛言他们的事情,赵栎安也就没有再去听。
知道江若溪和季琛言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甚至已经从江子祁手上跑了出去,赵烁安松了一口气。
除此之外,他也没有什么好但心的了!!
能逃出来就好,以季琛言的本事,江若溪也就不会再有什么危险了。
毕竟能和江子祁成为对手的人,也不至于太菜。
江若溪又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肯定能护得好好的。
微微侧头,病房里面很安静,可以听得到床头挂水的细微动静,同时也能将门外江子祁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听到他又吩咐了许多事情,这才转身走向病床边。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江子祁走到他的床边,似乎是想关心他的样子。
然而,看着赵栎安半天,江子祁也只憋出了这么一句话。
赵栎安没有一点反应,只在江子祁靠近的时候,缓缓地扭过头去,不说话,更不愿意看江子祁。
“你这是怎么了?闹脾气?”江子祁说这话其实也没有什么别的意思,他实在是被赵栎安这么狠的一手给吓到了 。
天知道看着赵栎安险些死在家里的时候,他的心脏差点都停跳。见过这么多次血,没有一次这么让他心惊胆战,又后怕万分的。
也从来没有一个人让他这么上心,这样放不下的。
见赵栎安扭过头不愿意看他,拒绝和他交流。
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差点把江子祁气笑了。
“不说?嗯?什么事情严重到要你去糟践自己的生命?”江子祁这会儿也是生气了,本来想的是好好的和他说两句,在安慰一下他伤手的事——手筋一时半会儿是好不了了,这也就意味着赵烁安和摄影事业,基本无缘了。
赵栎安现在属于手术之后还没缓劲来而已,若是他缓过劲儿来,就会发现他连一只碗都端不起来。更会知道,他的那只手基本是废了,想要使出力气去干什么事,根本是不可能的了。
江子祁这会儿被气得,本来还担心赵栎安会因为手的事情慌张不安,想要安慰他一翻。结果,被赵烁安这么一无视,江子祁只剩下微薄的怒气了。
“只会伤害自己,不去解决问题的人,那都是像你一样的蠢货——”就不知道在乎你的人会有多担心你吗?
话说到一半,江子祁看到赵栎安抖了一下,忍不住上前查看他的手,剩下的半句话就这么卡在嘴边没能说出口。
半晌,看着赵栎安还是固执的不肯将头扭过来,江子祁也有些懊恼,自己口不对心,没有将自己担心的意思表达出来。
抿了抿嘴,也没说出后面未尽的话语,丢下一句硬邦邦的“你好好休息”,就这样离开了。
简直像是落荒而逃一样。
但是他绝对没有想到,赵栎安刚从死神手里回来,转个眼,又往死神手里而去了。
江子祁只是出门冷静一下的功夫,顺便帮赵栎安买了些清淡的吃食——他最知道赵栎安的口味,但还是头一回屈尊降贵做这事。
以往他想要什么,只需要动动嘴就行了,也就是在赵栎安身上破例了一次又一次。
回来的时候,人就已经不在病房了。
江子祁回到病房的时候,拎着手里的粥,心平气和地打开门,发现刚刚醒来,原本该躺在病床上的赵栎安,已经不见踪影。
桌上打开的杯子,看起来像是主人暂时离开前去洗手间的样子,但是床上掉的针头和被单上零散的血迹,说明是赵烁安自己扯了针头离开的。
这个时候,江子祁气消了大半,格外冷静的转身关门,顺手还把手里的粥放到床头柜的桌子上。
之前门口守着的人,在他过来照看的时候,就已经撤走了,倒是这个医院里其他地方的人都还在,江子祁随意打听一下,就能知道赵栎安去哪了。
在问过隔壁病房的一个护士后,才知道赵栎安去了楼顶方向。
不过因为身体虚弱的原因,赵烁安走得并不快,江子祁看着他没挤上电梯,转而去了楼梯——这里距离顶楼也就是三楼的距离。
因为是高级病区的关系,没有做成传统医院那种逼仄的样式,顶上的三层楼是做的环抱内部的楼梯,还有一个豪华的大吊灯在接待台上方,更像是古堡的设计,不说金碧辉煌,高端大气是有的。
江子祁在跟着赵烁安的时间里,还腾出功夫和手下人通话,吩咐他们再去准备一些吃的——他自己要吃,不是给赵栎安。
这样不乖的孩子,就要给一些惩罚,饿个一两顿是不会出事的。
不紧不慢的跟在赵栎安后面,尾随着他上了顶楼。一路上还走走停停的,引来了两拨值班护士的询问,被他一一敷衍了过去。一路看着赵烁安形单影只的上了天台。
天台?
江子祁看着他目的明确的上了天台,心下一跳,直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但是想着天台的门一般都是锁着的,赵栎安也上不去,也就没有特别的紧张感了——他也想知道赵栎安这会到底想做什么,所以才默不作声的跟在他后面,没有出声叫喊他。
当他落后了几个转弯,走到天台门口的时候,脸色就变了。
天台的门是掩着的,没有上锁。
江子祁猛地冲了上去,一把推开了天台的门,迎面来的风吹得他眯了眯眼,他四下搜寻赵栎安的身影。
其实也不难找,天台空旷,很容易就发现了赵栎安在哪里。
可也正是发现了赵栎安的位置,江子祁目眦欲裂。
赵栎安正踩着不知道什么用的水泥墩子,迈步走上了天台小半人高的围栏。
他听到了身后的动静,扭头看了江子祁一眼,神情古井无波,居然还要继续往上走。
江子祁一边往那边跑一边厉色道:“赵栎安你在做什么!你给我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