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江子祁的举动,并不像江子祁的行事风格,但是,季琛言并没有多太意外。因为事关赵烁安,所以季琛言觉得江子祁如果没有被鬼附身,估计就是对赵烁安动了真心了。
毕竟爱情使人受限,使人智商下降,容易干出愚蠢的事。
心上人出事的时候,谁都会急的失去理智的,前不久才体会过这种紧张和担心的季琛言,可是很能理解江子祁的反常举动的。
本来赵烁安,是江子祁企图用来打听自己消息的棋子,现在江子祁居然对赵烁安动了心,可见赵栎安还是有几分本事的。
就是不知道江子祁自己有没有意识到,到底赵栎安在他心里到底是个什么位置,是工具还是爱人。
季琛言带着看好戏的表情,把江若溪接了回来。面对还有些惊疑不定,想要冲回去把赵栎安带走的爱人,自然是被他洗洗干净,强行按上床早点休息。
人家小两口的事,他瞎掺和个什么劲,洗洗睡吧,明天还要拍戏呢。
另一边,被强行带走的赵栎安还在闹腾不休,就是被塞上车了都不老实。
一边踢腾一边胡咧咧的乱骂,赵烁安发现自己没有办法挣开之后,带着哭腔把江子祁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
要是清醒的,赵栎安或许还是能挣开江子祁,只是这会儿他喝的烂醉,东倒西歪的没卧倒就已经不错了,哪还有劲儿反抗江子祁。
江子祁和他一起坐在后座,在赵烁安的骂骂咧咧之中冷静地吩咐司机开车。
司机兢兢战战的开着车,一个眼神都不敢往后面瞄,他见到过江子祁和各色各样的人坐在后座过。和生意上的合作对象,那是字字珠玑笑里藏刀,胆小一点的则是被吓得说话都不利索。
司机头一回见到坐在后座,这样生龙活虎问候江子祁全家,还没有被打断腿堵上嘴的人。
江子祁这回找到赵栎安,早料的赵烁安不会爽快的和自己走,不过赵烁安乐不乐意和自己走无所谓,因为自己多的是方式把他带走。
赵烁安再怎么闹腾,江子祁都不在乎,可是他不想听赵烁安嘴里说出诸如“他们两人以后再无任何关系”“后悔认识自己”“以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见了面也要装作不认识对方”等等之类的话。
江子祁侧目,看着旁边目光涣散,却满嘴胡咧咧,骂人颇有精力的赵栎安,江子祁无奈的叹了口气。
赵烁安脸上被打的青紫印还没有消退,江子祁看了心里十分心疼,这会对于赵烁安那幅小动物保护自己时的张牙舞爪,更是心生怜惜。
他轻抚了抚赵烁安醉红的脸,即便不想承认,也得承认,自己爱上了这个外表粗枝大叶,实则内心极其细致的男人。
车上没有人注意到江子祁看着赵栎安的眼神有多温柔,有多专注,唯一一个能感受到的人,正一脸不耐烦的皱着眉头倒在后座上骂人。
“祁少,回别墅吗?”
“不回。”江子祁眼神转也不转,报了另一个高档住宅区的地址。
这次,他为内心极其不安的赵烁安,另外准备了一个新家,一个只有他知道的地方,一个两人以后共同生活的地方。一个在不会再有什么不长眼的人,能找过来撒野的地方。
他要把赵烁安好好保护起来,再也不会让他担惊受怕。
瘫倒在后座的赵栎安,渐渐安静了下来。睡梦中紧皱着眉头,一副很难受的样子。江子祁看着心疼,忍不住靠近,伸手想要抚平他紧皱的眉头。
赵栎安睡着了之后,褪去身上保护自己的刺,很是安静乖巧。江子祁伸手揽住他,试图让他靠在自己身上,能睡得舒服一些。
就在赵栎安靠上他不久,忽然一把推开了江子祁,什么温馨柔软的氛围,统统都不见了。
只见他捂着嘴,伸手急迫的去掰车门。
跟在江子祁车后面的,保镖乘坐的车司机以及一车保镖,都看到,前面祁少的车突然一个急刹停在了路边。车刚停稳,还没等司机下车开门,后座上就迫不及待的冲下来一个人,扶着路边的垃圾桶,就开始疯狂地呕吐。
而他们一向冷酷的祁少,黑着一张脸也跟着下了车。
江子祁的表情十分阴沉,就在他们以为,祁少会直接给那人一枪送他去见上帝的时候。少祁接下来的动作,险些闪瞎他们的眼。
只见祁少居然…居然走过去,拍着那人的背给他顺气。
正在狂吐的男人,毫无形象的趴在垃圾桶上,险些把自己整个人埋进去。祁少伸手扯了一把他的衣领子,把人从垃圾桶里拉出来,继续伸手给那人拍背顺气。
吐了一会儿,估计是好受一点了,那人扭身一把打开了祁少的手。张嘴正要说些什么,忽然往前一个踉跄,一个没忍住,拽住祁少的胳膊呼呼啦啦,吐了他一身。
嘶——后面车里看到的人,同时倒吸了一口凉气,脑海中第一反映,就是这人的无数种死法。
要知道祁少出了名的有洁癖,这家伙居然吐了他一身,那肯定是死定了。
然而,接下来的事更是让人难以置信,祁少脸色显然更差了,伸手示意旁边的司机递东西给他。
后面车里的人,纷纷开始猜测会是什么型号的枪?结果祁少从司机递给他的盒子里面,抽出了一张…纸巾。
……呃,居然是…一盒抽纸?!
祁少略带不耐烦和嫌弃地抽了几张,一边擦拭自己身上的污砕之物,一边站在那里等人吐完,再递上纸巾。那人不接,祁少直接上手,亲自给那人擦拭干净嘴。
就算祁少的动作略显粗鲁,但也足以让后面车里的人目瞪口呆了。
这是他们冷酷无情的祁少?后面车里的人同时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赵烁安呕吐完事了之后,江子祁温柔的抚着他的背,给他顺气。等赵烁安稍微清醒一点,又想破口大骂的时候,江子祁淡然的把人带上车继续走。
经过这一事,后面车里的人,都觉得自己肯定是在做梦,刚刚发生的事不是真的,而是自己癔症了。
第二天,赵栎安在宿醉后的头痛中醒来,他睁开迷茫的双眼,望着头顶陌生的天花板,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醒了?”江子祁推门走了进来,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手上端着一杯醒酒茶,朝着床上的赵烁安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