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修祤将她抱回房间时,花拂影整个人都是懵的。活这么久,还从来没有哪个男人,或者异性这样抱过她,她也从来没有跟什么人这般亲近过。
凌修祤身上的味道,有点像是栀子花香,一开始并未觉得,现在竟然有种被他抱在怀里心安理得的错觉。
她想着,这大概真的就是凡人所说的动情吧!
凌修祤轻轻地将她放在床上,虽然脸色依然不怎么好看,但至少动作是轻柔的。他道:“一会儿让她们给你熬些姜糖水,你喝了之后便躺下睡会儿,记着不许再乱跑了!还有,今日的事,往后绝对不允许再出现!本王的意思,你明白吗?”
花拂影抬头木讷地看着他,半晌才道:“啊?你、刚才说什么?”
“……”凌修祤脸色一黑,气得拂袖怒道:“本王现在说的话,你是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了吗?”
花拂影咬了咬下唇,略不好意思道:“那倒也不是,就是……”
她舔了下发干的嘴唇,小手忽然扯住凌修祤腰带,声音软软地说道:“凌修祤,你现在、是不是有点喜欢我了?”
“……”没想到她竟会这样子突然问出来,凌修祤身子一怔,僵在了原地。
花拂影没有理会,不依不饶地扯着他腰带晃了几晃,道:“你说啊!这回我都听着!”
他拳头紧了紧,终是没有说出什么来,掰开花拂影小手甩向一边,道:“一个姑娘家,不知矜持,这种话说出来,你羞不羞!”
“这种话怎么了?那你有点喜欢就是有点喜欢,说不喜欢我也不会把你吃了啊!”
“你还说!”看他真有点急了,花拂影撇了撇嘴,眸中带着几分失望,道:“好了,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了,是我多想了,你赶紧走吧,我要睡觉了!”
她话说完,真的就一翻身躺了下去,鞋都没有脱,扯起被子来便盖在了头上。
凌修祤眉心拧了拧,看着她忽然扪心子问道:真的是有点喜欢了吗?好像是吧!
但是依着他的脾气,怎么可能直接说出口?
听着他很快走出了房间,在外边吩咐了丫鬟几句,便真的走掉了。
花拂影赌气似地在床上打了几个滚儿,道:“花拂影啊花拂影,你现在知道什么叫‘自作多情’了吧?那句话这么说来着?叫‘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你这朵娇嫩的花啊,想不到也有这么一天!唉,罢了,还是赶紧把妖神力恢复,尽早离开这里吧!”
她一跃身跳了起来,从后窗溜出去,径直奔了鸾鸣殿那座假山。她发现,这个鸾鸣殿有一处极好的匿身之地,那就是这座假山。
躲在这里,她正好能借着潺潺的水声隐匿自己的气息,如果不出意外,大概没人会想到她在这里!
月无踪把战少北送到羊天力面前时,这只羊都快哭了。他想不通,这猫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遇到他之后,三天两头就受伤,而且这伤还是极其地相似,一看便知道是被同一个人所伤。
而来的这位还非要留下来看他医治,说是上边交代了,一定要亲眼看着。羊天力默默地在心里估算了一下,自觉应该是打不过对方。他正想着要不要使点小手段放倒这位,外边就有人人了。
来的是寿宁宫太后娘娘跟前儿的高公公。
太后得到消息,祤王爷的贴身护卫进宫了,而且一进宫就直奔着兽医坊来了,太后心中好奇,便差人过来看看。
皇宫不比其他地方,即便是月无踪要进来,也不能肆意妄为,也得经过宫门口。而只要他经过宫门口,太后那边必然会第一时间得到消息。
近些日子,凌修祤已经好几天没有去寿宁宫请安了,太后娘娘盯他的人尤其盯得紧。
高公公一见了月无踪,便开门见山道:“月大人,太后听说你进宫了,特让杂家过来问问怎么回事?王爷呢?怎地好几天也不来瞧瞧哀家,哀家都想他了!”
后边两句话就是替太后传话来了。
月无踪没料到对方来得这么快,他笑着回道:“有劳公公了,不过我此次进宫并没有什么大事,只是府里有只小*受了点小伤,过来找兽医讨点伤药。太后娘娘的话,我回去会转告王爷的!”
高公公扒着头往屋里瞧了两眼,问道:“是哪只小*还得劳您大驾,亲自过来讨药啊?”
看来这是非得问出个所以然来了,月无踪从容应对道:“说来这只小*,太后娘娘也见过,还不就是小王妃的那只小*吗?”
“小王妃?”高公公这回惊讶了。
月无踪故作一惊,道:“哎呀,怎么给说漏了?这下可完了,回去要被罚了!”
高公公满眼疑惑道:“月大人能否把话说清楚些?你说的小王妃是指……哪位?”
“还能哪位?祤王府如今只有一个王妃!那边是花将军家的那位!”
“嘶!”高公公听闻,登时倒抽了口凉气,惊道:“怎么可能?她什么时候成了祤王妃了?这、也没行礼啊!”
“是没行礼,不过想来应该快了!王爷正准备操办呢!”月无踪给的消息真是一个比一个雷人,高公公闻听,急急忙忙便回去禀报了。
看着他火急火燎地离开,月无踪嘿嘿笑着道:“王爷,属下只能帮您到这儿,这丫头要不要的,就看您这一念之间了!”
寿宁宫,听了高公公的话,太后气得怒拍桌子,厉声喝道:“不像话!这、他这是打算要气死哀家吗?那个花小影没规没矩,甚至还敢公然顶撞哀家,难道这些他都看不见吗?现在居然还想着娶她为妃,简直休想!”
她才说完,门外有小太监进来禀道:“启禀太后,花院使求见!”
太后一听,怒极反笑,道:“他来得正好,让他给哀家滚进来!”
花青苦着老脸,哈着腰进门便往地上一跪,“太后娘娘,求太后娘娘给微臣作主啊!”
太后正值气头,听他这么说,心里顿时更不爽,道:“作主?作什么主?你又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