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到了房东的信息,这房子他不租了!
“为什么突然不租了啊?今晚就搬我怎么来得及找房子?”
房东发来回复:“抱歉哈,你这个月住了20天的房租我就不要了,今晚前搬出去。”
妈的!
万恶的资本家!
我只能打开租房子的广告,寥寥无几的几个房子要不是太贵,就是太远了。
好巧不巧的,周洲发了一条朋友圈:“招合租室友。月租800,水电平摊。有意向者详聊。”
月租只要800块,在A市比我自己单独租要便宜多了。
关键是,离得近!
只是……男女合租?会不会太离谱?
穷途末路时,我也顾及不了许多了,难道真的要去睡大街吗?
我下定决心发给周洲一条微信:“女室友可以考虑一下吗……”
周洲秒回:“来我家。”
这么痛快!
第一次看到周洲家的全貌,原来我家对门的房子格局,跟我家不一样……
占地面积是我的两倍,还打通了上下两层!
别说一个合租室友,再来两个都住得下了。
我不得不再次打量周洲。
莫非是个隐藏小富豪?
转而看到桌子上摆了好几个泡面桶,角落里许多个速食食品,还有垃圾桶里的外卖盒。
额……
富豪应该不会吃的这么平易近人吧?
于是,我搬到了周洲家,与他合租了。
我住在楼下,他住在楼上,我们签约了租房合同,还额外提出了几个要求。
禁止我上楼,禁止穿着暴露在房子里走,禁止带其他男人来到家里。
自从我版规后,家里再也没有出现过泡面等速食食品及外卖了。
因为我做饭,他洗碗。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我们这几天的对话经常出现如下内容。
“褚楚!我今晚想吃糖醋排骨!”
“排骨这么贵,今天中午刚刚吃完可乐鸡翅了,晚上我们吃清淡点吧。”
我计算着最近的花销,看向周洲面前放的横七竖八的骨头,以及他泛着油光的嘴唇。
关键是,每天这么吃,周洲光着的上身仍然有清晰分明的腹肌!
我正怨念的看着他,想说这个月花销太大了。
周洲爽快的说:“我买单!”
“成交!”
8
最近周洲似乎有些忙碌,有好几次甚至夜不归宿。
我正好倒夜班,现在夜场刚刚下班。
因为电动车骑到半路没电了,我不得不推着它走。
凌晨2点,繁忙的城市也进入了睡眠。
路灯将影子拉的老长,一个是我的,另一个……
是一个尾随我的男人!
我的手心早已沁出了汗。
周洲最近都不在家,这么晚了街上也没有几个人。我的手机又没电了……
通过电动车的后视镜,我偷偷观察后面的男人。
大夏天的,他仍穿着严实的黑衣服,戴着鸭舌帽和口罩,看不清脸。
离小区200米的距离,他大概看出了我的焦虑和不安,走得越来越快,离我也越来越近。
我心跳剧烈,男人犹如捕猎的饿狼,而我是慌张的兔子!
身上的短袖已经被汗水浸透,我抬头看向家里的窗户,一片黑暗,周洲今晚果然不在家!
还有150米,我正准备把电动车扔掉跑路。
男人好像有所察觉我的动作,步子也加快了很多。
千钧一发之际——
“褚楚!我在这儿!”
周洲站在不远处,对着我招手。
我激动地要哭出来,大声回应:“周洲!”
听到身后急促的脚步声一顿,我看着周洲向我走过来,整个人仿佛都在发着正道的光!
等到周洲靠近扶住我的胳膊,我只觉得两腿发软。
我一下子抱住了他,泪水模糊了视线,哽咽地带着哭腔说道:“你怎么才来啊,我要被吓死了!”
“没事了没事了,他已经走了。”周洲一手把着电动车,还要腾出一手轻抚我的后背,温柔地安抚道:“别怕,我在这儿呢。”
9
原来今天周洲晚上回家后给我打电话,但我手机关机。
他便在单元门的门口等我回家。
他远远地见到我身后跟着一个举止奇怪的男人,火急火燎赶过来接我,才有了刚才英雄救美的一幕。
回到家后我倒在沙发上,仍心慌后怕。
周洲给我倒了杯热水,坚决反对我再上夜班。
“可是夜班赚的多啊。”我无奈地叹气,“你看我每个月要交房租、水电费,你不在家,也没有冤大头请我吃饭,还有……”
“哎呀,跟你说这些又没有用。”我摆了摆手。
“怎么没有用!我可以养你啊。”周洲一把握住了我的手,一双眸流转着坚定。
我被他盯得有些不知所措,抽出我的手,作势打他,“一边去,开什么玩笑。”
“没开玩笑,我喜欢你,褚楚。”
“在以前,或许你不记得了,以前我的胆子很小,被困在一个密室里吓得躲在角落里哆嗦,你那时候也是一个NPC……”周洲缓缓地讲。
那时候我是个新人NPC,胆子一如既往地小,大概是起了惺惺相惜之心。
我偷偷告诉他怎么过关……
“可是来不及问问你是谁你就走了。直到我们后来又在恐怖密室见面……反正我就是喜欢上你了!”
周洲目光坚定地看着我。
我再次被窗外的清透月光吸引,心里也被光照得通亮。
“嗯……看在你英雄救美的份上,除了以身相许,我还能怎么报答呢?”
夜里静谧美好,沙发上一双人影紧紧相拥热吻。
10
周洲仍然很忙,但不再夜不归宿。
晚上甚至还会和我一起买菜,我们一起为了实现一房两人三餐的简单梦想而努力。
但今晚是个例外。
周洲发来信息告诉我他有点事,没办法回家吃饭了。
晚上十点整,我收到一条微信,是来自林妙妙的。
她给我发了一张照片。
照片是在一个新闻发布会上。
周洲一身干练西装站在台上,一改往日轻佻的形象,脸上挂着淡淡的礼貌笑容。
面前有许多麦克风和摄像头对着他,身后的幕布写着“昼光集团”的字样。
我打开手机搜索“昼光集团”几个字后,冒出了“昼光集团周洲与季氏千金季卿好联姻”。
那一瞬间,我脑袋“嗡”地一下,呼吸也变得困难。
搜素了一圈之后,我大概理清了周洲的身世——
周洲,昼光集团的总裁,他的爸爸周光仁是昼光集团的董事长。
而季卿好,海外留学,高级珠宝设计师。
看到“珠宝”两个字,我觉得极其刺眼。
下意识触摸脖子上的项链,是周洲送给我的礼物。
项链在灯光下闪着莹莹白光,是一滴眼泪的形状。
周洲说这是爱神的眼泪,可以保佑我们的爱情长长久久,圆圆满满。
我就知道这不靠谱,连爱神都哭了,能保佑个屁!
林妙妙又给我发来一条信息:
“这样的人,我配不上,你也配不上。”
我一口老血差点没吐出来。
但她说的是实话,我一个普通女孩,虽然看过了很多霸道总裁爱上我的剧情,但那毕竟是小说,是假的。
灰姑娘嫁给王子也得有水晶鞋吧,我什么也没有。
11
没有再去探究其他的,我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也许是心里藏着难过的事,我睡得并不踏实,做了一夜的噩梦。
还好第二天不上班,我将手探向旁边,是冰凉的被窝。
周洲没有回来。
我伸了个懒腰,揉着眼睛走到客厅,定睛一看餐桌上摆着精致的早餐。
清晨的晨曦洒在周洲的身上,镀上一层淡淡的金光,他穿着围裙在厨房里做饭。
“睡醒啦,马上早饭就好,桌子上有温水先喝一下。”
我习惯起床先喝一杯温开水,周洲知道。
此刻的周洲围着围裙,娴熟地煎鸡蛋,岁月静好。
如此和谐的一幕,与他的身份却极为不符。
我要说的话一下子哽在嘴边,闷闷地“嗯”了一声。
周洲端出了热气腾腾的金黄的煎蛋,配上包子,还有他现打的豆浆。
我喝了一口豆浆,呛得我一直咳嗽。
“好甜啊,甜得齁了。”
“甜一点才免得你一直哀怨个小脸。”周洲轻轻用手指刮了下我的鼻尖,“怎么了?不开心吗?”
“难为你一直做这样的事了,周大少爷。”
我泪眼婆娑,还不忘记阴阳怪气。
他的手一僵,手足无措地不知何处安放,“你、你都知道了啊。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的,只是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所以是真的吗?”
我颤抖着声音,双手不自觉紧张地握在一起,直视他的目光,想要从眼神里探究出真相。
“嗯。”
周洲点头,双手已经搭在了我的手上,手心的丝丝暖意传来。
我二话不说给了他一巴掌,“渣男。”
周洲满脸震惊地看向我,用手捂着脸,结巴地道:“你、你、你……”
“你什么你,渣男!你这就是出轨!”
“什么出轨啊?我没做对不起你的事啊!”
“你不是要和季家千金结婚了吗?还来招惹我!”
周洲皱着眉头,疑惑地打量我,“我以为你说的是知道我是昼光集团的总裁,原来你说的是这个事啊。”
在我依旧困惑不解的时候,他拨打了一个电话,然后又笑嘻嘻地凑到我面前。
他将脸贴到我的耳边道:“网上那些记者捕风捉影,自己杜撰着的。”
“我和那个季卿好根本不熟,更不可能有什么婚约,要是有婚约的话,周老头就不会整天催我给他领儿媳妇回家了。”
趁我不注意,周洲说完快速在我脸颊亲了一口。
亲完还不算,他开始挤我的脸,把我的嘴巴挤到嘟起来,我忙去掰开他的手,他趁势就要吻我,胸膛压到我的身上。
我只觉得身体失重,要向后倒去,便本能地把腿盘在了他的腰上,像一只树懒挂在他身上。
刚刚起床,我还穿着睡衣,何况夏天的衣料很薄。
我贴在他的身上,甚至能感觉到衣服下滚烫的热,吓得我就要松开他。
可我胳膊和腿一松,惯性把我和他都带了下去,又沉沉地倒在柔软的沙发上。
肌肤相近,体温交织,空气中弥漫着荷尔蒙的气息。
12
后来,林妙妙没有再给我爆什么劲爆信息。
她是周洲的大学同学,估计是自己得不到,也不想让我和周洲在一起。
周洲删除了她的微信,从此她也没了音讯。
至于季卿好,确实是营销号带节奏,只不过是最近昼光集团确实和季氏集团有合作,所以炒的热度。
周洲带我去见了父母。
“楚楚啊,周洲以后要是欺负你,你就告诉叔叔,叔叔教训他。”
第一次见到这样大的集团董事长,我局促不安地坐在椅子上,乖巧地点头。
周洲管周光仁叫周老头,说他是个老顽童。
原本我以为是胡说八道来宽慰我,没想到周叔叔是真的很好。
大概是因为周洲是一个单亲家庭,所以亦父亦母,既有严厉又有温柔耐心。
周洲告诉我他丝毫不担心会父亲因为什么门当户对的规矩拆散我们,因为他的父母也是自由恋爱走到一起,并且这么多年过去,周父也没有续弦的打算。
13
再后来,我在小区楼下买菜时遇到了房东。
“小褚啊,真不是我不租给你,是房子被一个人买了,出了双倍价呢,就是你家原来对门那个住户,真是财大气粗。”
房东大婶拉着我的手愧疚地对我说。
“房子是被对面买了?”
我看向远处走向我的周洲,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回到家后,周洲对买下房子的事供认不讳,但却打死也不承认是为了让我住进他家。
我再翻出那条他时机极其合适发出的那条朋友圈,果然是仅我可见。
空气安静了几秒钟,我脱口而问;“那那晚那瓶驱蚊止痒膏呢?”
周洲低头咳嗽,眼神飘忽,不回答我。
好啊,这下丢人丢大了。
我自作聪明在小区绕了一圈,结果早就被他在楼上看得一清二楚了。
我觉得面颊发烫,把自己的头深深埋在被子里。
“阴谋!奸诈!披着羊皮的狼!”我喊道。
“既然被你发现了,我摊牌了,狼总得吃羊吧。”
被子忽然被掀开,透进了光亮。
周洲也钻进了被窝,阵阵低喘不停歇地在我耳边,犹如魅惑的毒药。
“嫁给我吧。”他呢喃着。
而我能回答他的,只剩下声声情到深处的低吟。
每一步爱意渐浓,都是命中注定的爱情上上签。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