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允歌忍着酸涩的情绪,强撑着装出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和常律解释她和傅远洲之间没什么事。
常律刚要再说些什么,茶水间的门就从外面被推开了。
看到来人的那一刻宋允歌的表情当即垮了下来。
是简婉之。
“允歌,我刚刚问了你们律所的同事听说你在这里就直接来这里找你了,没有打扰到你们说话吧。”
宋允歌好不容易才压下了那句‘打扰到了’的回答,只为了不让常律和律所其他人看出什么端倪。
她拿着已经泡上了红茶的杯子佯装无事的和身边的常律说她先回办公室,路过简婉之身边的时候又用仅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让简婉之跟她一起走。
回到办公室后,宋允歌先是确认了门已经关严窗前的卷帘也已经闭合后,才冷漠的开口询问简婉之来这里干什么。
“允歌,我是来和你道歉的。”
听到简婉之说道歉两字的时候宋允歌忍不住冷笑出声。
即便听到了宋允歌带着嘲讽意味的冷笑简婉之也还是没有就此作罢,而是用更加坦诚的语气和宋允歌解释道歉。
“那天的情况实在是超出了我的预料,我根本来不及去思考所以才会说出让远洲在你我二人之间做出选择的话。”
“允歌,不管你相不相信,我都想要告诉你我的本意是希望我们两人公平竞争,我从未想过要害死你,更没有想过用那种不堪的手段占有全部的远洲。”
听到这,宋允歌终于抬头看向了简婉之。
她看着简婉之那双故作真诚的双眼缓缓开口。
“你有没有想过我不知道,但你确实是那么做了。如果季则尘没有及时赶到那现在出现在你面前的就是一具尸体,结果已经呈现在面前了你到底想没想过还重要吗?”
宋允歌话音落下,简婉之的脸色也瞬间变得涨红。
在简婉之还要继续开口解释什么的时候宋允歌提前朝着对方做出了一个安静的手势,然后冷漠的朝着简婉之下了逐客令。
见简婉之仍旧没有要走的意思宋允歌也不再客气,直接拿起桌面上的内线电话当着简婉之的面打给了保安。
“我会自己走的,不用麻烦保安。”
“那样最好,这里不欢迎简小姐,所以希望简小姐以后都不要再来了。”
宋允歌丝毫不留情面的话让简婉之暗暗攥紧了手中包包的带子,表情也变得难堪起来。
“允歌,我希望你知道,如果我想要用那些肮脏不堪的手段得到远洲你一定不是对手,既然你不接受我的道歉,那以后我都不会再踏入这里。接下来我也会用尽一切办法夺回属于我的东西,希望你不要恨我。”
宋允歌像是没有听见简婉之这番公开宣战的言论一般自顾自的整理着桌面上的资料,直到简婉之的高跟鞋声彻底消失在律所她才终于卸下那层不在乎的伪装,颓然的闭上眼。
她怎么可能不在乎,没有做出反应只是觉得无从辩驳。
即便简婉之现在什么都不做,她也认为是简婉之赢了,傅远洲已经不止一次的在两人之间选择了简婉之,她拿什么和简婉之比。
之所以装出不在乎,也只是她想要留给她自己最后一丝体面罢了。
她猜到简婉之接下来一定会想方设法的引得傅远洲的注意力,却没有想到简婉之竟直接带着几大箱的行李搬到了新景佳苑。
那天她刚从律所下班回到家,就看到了门口几个眼生的大箱子摆在那里。
就在她以为这是傅远洲要让她搬走或者傅远洲自己搬走所以才收拾出来的时候,简婉之就那么突然出现在楼梯口,身上还穿着一件傅远洲的衬衣。
傅远洲是一个界限感非常重的人,除了家里的阿姨去衣帽间做清洁以外,那里和书房一样不允许任何人进入,更别提有人直接拿里面的衣服穿。
自那场车祸意外发生以后,即便是宋允歌进出他的衣帽间都必须要提前告诉他以后才能进入,简婉之竟然直接进去拿了里面傅远洲的贴身衣物穿。
“允歌,你回来了?”
不知怎得,简婉之看到宋允歌后脸上还多了一层莫名的红晕。
接着,还别有深意的朝着楼上的客卧看了一眼。
没等宋允歌开口询问简婉之这是什么意思,刚刚简婉之看过去的卧室门就从里面被推开了,出来的人正是傅远洲。
似乎是刚洗完澡,傅远洲的身上只围着一条浴巾,鬓角的发丝还在往下一滴一滴的滴着水。
往日这个时间傅远洲都还没有从公司出来,今天不仅已经到了家,甚至洗好了澡。
任何人看到这一幕都很难不多想,宋允歌自然也不会例外。
她顾不上微微发颤的手指,只极力遏制着将手中的包扔向傅远洲简婉之两人的冲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情绪才终于勉强平复了下来。
“要做这种肮脏事就出去做,弄到家里面来傅远洲你脏不脏!”
说到后面,宋允歌的声音已经因为隐忍的怒意颤抖的不成样子。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傅远洲用十分嫌弃的口吻反问宋允歌,面上没有半分丑事被暴露的狼狈和羞愤,反而带着莫名其妙的愠意。
就在宋允歌马上要按耐不住自己说出更直白更难听的词汇时,一旁仓促系着身上衬衫纽扣的简婉之慌慌张张的开口。
“允歌你误会了,我和远洲并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关系。”
“我想的什么关系,还用我想么?”
不等简婉之把话说完宋允歌就仓促打断。
“做没做肮脏的事情你们自己心里清楚,敢做不敢当只会让我更加瞧不起你们。”说着,宋允歌的视线落在了简婉之领口迟迟没有系上的那颗扣子上,她强忍心头的钝痛涩哑着声音说,“简小姐有狡辩的功夫不如先把扣子系好,这样至少会让你的话听起来多几分可信度。”
“宋允歌,你这是又在发什么疯?”
傅远洲刻薄不满的声音再次从楼上传下来,语气中满是责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