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洲,你终于回来了。”
简婉之顺势就要扑在傅远洲的怀里,傅远洲却忽然后退了一步躲开,还是张骆上前伸手扶了一把才再次避免简婉之摔倒。
简婉之的表情瞬间变得有些难堪,特别是在察觉到江文雯和宋允歌那里投过来带着嘲讽意味的视线时。
她用力咬着牙根,这才勉强将心头的情绪压下。
“远洲你知道我和奶奶有多担心你吗?你怎么突然连说都不说一声就去了那种地方,还有张骆,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竟然没有主动上报,还是在我因为联系不到你感觉到不对劲的逼问下才知道了这玛事。”
“张骆,你知不知道你犯了多大的错?”
简婉之大声呵斥着张骆。
张骆低着头即没有说话,也没有做出任何肢体动作回应。
“张骆?你没有听见我在说什么吗?远洲去那么危险的地方为什么不拦着,还瞒着奶奶。如果远洲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你能交代的清楚还是能承受的住后果?”
被无视了的简婉之愈发气恼,不知不觉之间竟然摆上了女主人的架子数落上了傅远洲的特助。
凭着特助这个身份,公司里面无论是哪个部门的高管还是董事会的股东,有事情要和张骆说的时候都是客客气气的,鲜少有人用这种语气斥责张骆。
毕竟张骆真正的顶头上司只有傅远洲一人,其他人对张骆不客气也是对傅远洲的一种挑衅。
果不其然,张骆还没等说话,傅远洲就已经先冷了脸。
“说够了没有?”
还要再说些什么的简婉之没想到傅远洲会这么袒护张骆,一时之间竟没有反应过来。
“远、远洲……”
“是我让他安排的车票,你这么说他,是在暗指我的想法不经考虑,还是觉得张骆应该听你的将我的要求置之不理?”
“我、我没有这个意思远洲。”
简婉之有些语无伦次的解释。
不远处的车边恰到好处的传来了一声带着讽意的轻笑声。
来源正是江文雯。
即便简婉之已经用警告的眼神扫了过去,江文雯脸上的笑意也丝毫不减。
“真是好笑的很,知道我心情不好特意在我面前演了一出笑话。”
宋允歌拽了一下江文雯的袖口,示意她别说了的同时直接将江文雯硬塞到了车里面。
她自己临上车之前,还不忘特意走到傅远洲面前说了一声谢谢,毕竟如果没有傅远洲安排的私人飞机季则尘也不能这么快回来。
说了谢谢后她没等傅远洲回应,就快速返回了江文雯的车里,没有任何留恋的一把关上车门。
在看着季则尘挂上水以后,宋允歌才终于有时间坐在椅子上松一口气。
从今天凌晨到现在一桩一桩的连着发生了很多事,她都没有时间顾得上一一去想,现在安静下来了心中的思绪倒是开始越来越乱。
病房内。
江文雯比划着手中的水果刀,却并没有打算帮季则尘削个苹果吃的意思。
“行啊你,一声不吭的做了这么大的事情出来,跟着去了那么远的地方竟然连我都没有告诉。”
季则尘面上还有些虚弱,但说话的力气已经足了很多。
还有精力用玩笑的口吻应付江文雯说这是一个惊喜,告诉江文雯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就是告诉了宋允歌,那就不算是惊喜了。
“别跟我说这些,你知道我想问什么。之前你不是亲口说过的对有夫之妇不感兴趣?怎么忽然转性了?”
季则尘轻扯了下嘴角,稍扬着下巴坦诚开腔:“确实是对有夫之妇不感兴趣,但现在她已经离婚了不是吗?既然是单身没道理我不能争取一下。”
“我就知道你小子一定是有所图谋。”
江文雯严肃的将刀凑近了季则尘俊朗的五官,用威胁的语气慢慢道:“我提醒你,允歌和你身边的那些人不一样,如果你只是想要玩玩而已趁早打消这个念头,最后要是闹得个惨淡收场别说是允歌不会原谅你,就是我也不会轻易作罢的。”
季则尘面色不变,懒散的笑意倒是正经了几分问江文雯怎么看出他不是认真的。
江文雯思忖片刻,见季则尘确实是没有玩笑的意思也缓缓将水果刀收回。
身为季则尘的多年好友,分辨出季则尘到底是不是认真的并不是一件难事。
虽说季则尘身边的莺莺燕燕就从没有少过,但江文雯知道的有正式身份的一个都没有,多数都只是季则尘想要让季庭和季母注意到他使得幼稚手段罢了。
这么认真得得确确是第一次。
“你可能是认真的,但是我还是要说,如果你只是一时兴起不要随便接近允歌,允歌不是一个能轻易从一段感情中抽身的人,如果能也不至于给了傅远洲那么多次可以伤害她的机会。”
江文雯一边说一边将手里被削的奇形怪状的苹果递到季则尘的手边。
季则尘抬着那只没有挂水的手犹豫了半天,像是在做非常强烈的心理斗争,好一会儿才终于面带嫌弃的拿过那块苹果放进嘴里。
“好心给你削苹果竟然这么嫌弃,自己拿着啃吧你!”
江文雯气恼的把削了一半的苹果塞到季则尘手里,把水果刀猛地往床头柜上一放转身出了病房。
走廊里,宋允歌正靠着墙面闭着眼。
以为她睡着了的江文雯特意放轻了脚步,可走近后宋允歌还是睁开了眼。
“季则尘怎么样了,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他?”江文雯耷拉着嘴角,“没有不舒服的地方,就是脑子有一点问题。”
听到这话的宋允歌陡然坐直了身体,紧张的抓住江文雯的袖子问是不是发烧的时间太长影响到了大脑,还要起身去找医生再帮季则尘检查检查脑袋。
“不是不是。”
江文雯费力的将宋允歌摁坐在椅子上。
“他脑子有问题不是发烧烧的,是一直都有问题,和你没关系。”
“这样啊。”
宋允歌默默的松了一口气。
若是放到平常江文雯听到这个回答一定要笑上一会儿,可现在她只担心的看着宋允歌。
总感觉宋允歌的情绪到现在都还是紧绷着的,根本没有松缓的下来。
“允歌,事情不是都已经好好的解决了吗?开心一点。”
听到这话的宋允歌努力想要让自己笑一笑,最后却只挤出一抹非常牵强的微笑。
事情是已经解决了不假,可今天凌晨傅远洲整整失联了几个小时带给她的后遗症太大,虽没有问那几个小时里面傅远洲到底经历了什么,但她只要一闭上眼,不好的画面就会出现在她的眼前。
傅远洲向来熨烫的没有一丝褶皱的西裤和肩膀处的西服被划了三道口子,一开始傅远洲出现在旅馆的时候穿着雨衣,她并没有看见。
后面又因为季则尘高烧,急匆匆的收拾着行李返程她根本没有顾得上,还是在张骆去接他们的时候让傅远洲去换衣服的时候她才发现。
西裤被划破的边缘还带着深色的痕迹,很有可能是刮破了血肉沾染的血迹。
张骆一眼就注意到了,她却隔了整整几个小时,在张骆提及后才终于察觉。
她没法控制自己不去想,如果她没有执意要去那边,季则尘和傅远洲也不会去那里,也不会一个高烧一个受伤,偏她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傅远洲受伤以后她还在赌气,不肯主动去和傅远洲说一句话,到现在她都还不知道傅远洲的伤势到底如何。
傅远洲那人一向很能忍痛,表面不动声色并不意味着伤口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