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的前夫不允许我和孩子见面,我担心他会在让孩子自己选择和谁生活的环节动什么手脚,宋律师你看我要怎么做才能尽快和孩子见一面。”
宋允歌紧接着又问了汪一雯一些具体的细节,例如有多久没有和孩子见面了,为什么这么突然的想要争夺孩子的抚养权,毕竟汪一雯离婚已经有好几年的时间了。
双手捧着水杯的汪一雯此刻已经完全褪下了和宋允歌第一次见面时身上的凌厉感,取而代之的是肉眼可见的无助和慌乱。
“我不是没有想过拿走抚养权,是我的经济能力不允许,法律更支持孩子在我前夫那里生活。这几年支撑我坚持下去的都是我的女儿,我做梦都想要让女儿回到我的身边,可是他说孩子在他那里已经生活习惯了,离开只会让女儿不适应。”
“他还说就算是我要和他争也未必能争到,毕竟孩子一直都是在和他生活。可是前不久我听说他早就已经结婚了,还和其他人有了孩子,我们的女儿他也是一直交给爷爷奶奶抚养的。我问他愿不愿意让出抚养权他就直接将孩子带走不让我见,我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只能这样。”
宋允歌在纸上简单记了汪一雯所说的点,接着又问起孩子父亲有多久没有让汪一雯和孩子见面了。
“两个半月了,我们之前约定的是一个星期见一次,可自从两个半月以前我询问他是不是已经再婚了他就开始找各种理由不允许我和孩子见面,最近这个月以来甚至连电话都不让我和孩子打,我找去孩子爷爷奶奶的老家也根本见不到人。”
了解了汪一雯的诉求后宋允歌立刻和对方签下了委托合同,然后将汪一雯需要准备的资料清单发给对方,自己则去开始准备立案所需的资料。
汪一雯刚走不久,季则尘就敲响了宋允歌办公室的门。
“你怎么来了,公司不忙?”
同在宋允歌办公室的江文雯率先发问,在看到季则尘手上还带着准备送给宋允歌的礼物时更是表现出了一副意味深长的表情。
“还给允歌带了礼物?”
江文雯嘴角微微上扬,几乎是立刻起身询问需不需要她回避一下好让两人能毫无顾忌的说想说的。
“别开玩笑了文雯。”
宋允歌的话说完,季则尘也颇为正经的将手上带来的袋子放在了宋允歌的桌面上。
“这是托人从国外带回来的药膏,上次酒会的时候看你的手好像还没有完全修养就托人带回来了这个,据说修复效果不错,手背上没有完全消下去的疤痕应该也可以解决。”
宋允歌抬了抬拿着笔的手掌,手背上确实是有一道细微的疤痕,如果不仔细看的话是根本看不出来的,她都不知道季则尘什么时候注意到了这个。
江文雯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一边将季则尘带来的药膏给宋允歌抹上一边感叹季则尘观察的仔细。
“认识你这么多年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细心了,还是说你这只是对想细心的人细心?”
宋允歌正尴尬的要开口制止江文雯继续说下去的时候季则尘像是看出了她的尴尬率先开口,说宋允歌的手毕竟是因为他才会受伤的,他必须负责到完全恢复如初为止。
对于他的解释江文雯只是笑,却并没有继续争辩下去。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找的借口,给宋允歌涂完了药膏后江文雯就借口和之前的相亲对象有约提前离开了律所,留季则尘和宋允歌两人单独在办公室里面。
宋允歌在建立卷宗做立案的准备工作之前,季则尘就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丝毫不把自己当成外人的喝着茶水。
直到下班后,季则尘才对着正在关电脑的宋允歌问有没有时间一起出去吃饭。
想到傅远洲上午发来的消息,要她配合傅远洲一同出席一个饭局,她只能拒绝季则尘。
“我不知道你等这么久是为了这件事,不然一定会早点告诉你,也免得让你白白在这里等这么长时间。”
季则尘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语气轻松的和宋允歌说他并没有觉得是在白等。
和一整天都不能安静下来的季氏比起来宋允歌这里要好的多。
宋允歌顺着问了季则尘一句现在季氏的情况,话刚刚出口她就后悔了。
毕竟现在季氏和傅氏的关系属于对立关系,就算她没有怎么接触傅氏的情况,有傅远洲妻子的这层身份她也不好过问太多的。
“确实是有些麻烦,早知道应该在老季还在的时候就回来接手的,怎么说也不会像是现在这么麻烦。”
季则尘没有任何避讳的回答,说到这儿的时候向来一副漫不经心模样的季则尘眉眼之中还透出了几分疲惫。
“所以我才说你这里安静很多,比我的办公室要安静多了,我原本还在犹豫要不要把办公室的门卸下去,也免得他们来来去去还要不停的开门关门。”
虽是调侃的语气,但宋允歌也听出了其中透着的无奈。
在她犹豫着要说些什么安慰季则尘的时候,季则尘已经恢复回了原本漫不经心的模样。
还主动问起了宋允歌最近的工作进展如何。
两人一边往律所外面走一边闲聊着,宋允歌还几次被季则尘用玩笑的口吻说起公司的事情逗笑。
不想电梯门刚刚打开,宋允歌脸上的笑都还没有来得及收起,就看到了站在电梯门口的傅远洲。
“呦,傅总,好巧。”
季则尘率先做出反应,语气轻松的和傅远洲打着招呼。
站在他对面的傅远洲此刻却冷着脸,视线在两人身上闪过后犀利的说:“真的是巧合吗?季少平白无故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他给所里介绍了一个案子,这次来也是了解案子的进展。”
季则尘还没开口宋允歌就先一步回答了傅远洲的问题。
“是吗?”
“不是吗?”季则尘面上仍旧带着有些散漫的笑,“不然傅总觉得是什么,难道是觉得我在筹谋什么坏事?”
见傅远洲只是冷着脸没有再说话,季则尘直接转头看向了宋允歌。
“那我就先走了,下次再来律所找你。还有,给你的药膏记得每天涂,要是真的留下疤痕了我可要一直觉得亏欠你了。”
说完还抬起了手和宋允歌做了一个拜拜的手势。
也是这个动作,让傅远洲注意到了季则尘腕间那块眼熟的手表。
傅远洲别扭的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腕间的手表,语调变得更加生硬的催促宋允歌上车。
对此毫无察觉的宋允歌只是嗯了一声,然后加快脚步朝着停在门口的傅远洲的车走过去,利落的坐上了副驾驶。
“少、少夫人,您还是和少爷一并坐在后座吧,后面留出了座位的。”
没有想到宋允歌会突然坐上副驾驶的司机声音中还带着几分惊讶。
同样没有想到宋允歌会如此选择的傅远洲站在后座的车门边迟迟未动,冷着一张脸看着宋允歌所在的地方。
宋允歌通过后视镜往车的后座看了一眼,脑袋里面立刻浮现出了那天傅远洲和简婉之一同坐在车后排时候的模样。
还是同一辆车,甚至开车的司机都是同一个。
她闭了闭眼,试图让那副画面在眼前消失,然后语速极快的让司机尽快开车就好,她就想要坐在前排。
“宋允歌,你又在搞什么把戏?”
傅远洲的表情已经愈发的不耐烦,加上刚刚看到季则尘手腕上带着的那块熟悉的表,傅远洲已经很难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