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哭了,是不是伤口很疼,需不需要我现在叫医生过来重新检查?”
宋允歌眼泪落下的那一刻季则尘忽然慌乱了起来,身上向来的随性张扬完全被无措取代。
“告诉我,简婉之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在季则尘马上要摁下床头的呼叫铃时宋允歌再次重复了一遍她的问题。
季则尘也没有再耽搁,而是立刻回答她简婉之很好,叶景则她们并没有要伤害简婉之的意思,在他的人赶到之前简婉之就已经被放了。
听到这个答案的宋允歌胸口当即传来了针扎一般的疼痛。
叶景则主动放了简婉之,也就意味着傅远洲在她和简婉之之间选择了简婉之。
明明早就应该想到了的,在看到季则尘的哥哥脸上出现同情又怜悯的眼神时。
她明明已经想到了这个结果,不然也不会在季则尘没有回答她的时候就先不受控制的落下眼泪。可她还是执意追问那个答案。
“对不起,我没想到那个叶景则真的会对你下手,收到消息的时候我本想要第一时间赶过去的,但是路上发现叶景则为了拖延我时间动的手脚,因为会威胁到公司的利益,所以才……”
宋允歌强忍哭腔,强颜欢笑的和季则尘说着没关系。
“从我决定接下这个案子开始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只要按照你说的,接手季家产业后和我们律所达成长期合作就没有什么可道歉的。”
她试着抬手擦掉脸上的泪,也是这时候才发现手掌已经被纱布包了个严严实实。
意识到她想要做什么的季则尘不等她说,就立刻主动拿出手帕生疏的去擦拭宋允歌脸上的泪。
“你的手骨折了,至少要修养一个月的时间。这一个月只要你有需要随时联系我,这是我应该给你的补偿。”
宋允歌到了嘴边的没关系三个字还没等说出口病房的门就突然被推开,江文雯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在看到宋允歌包扎的结结实实的手掌时立刻惊呼着将手里的包扔到了旁边的沙发上。
“允歌你怎么了,都哪里受伤了,严不严重?”
一连串的问题问出口后,江文雯又试着去拉宋允歌的手,但还没等触碰到就猛地停下,然后心疼的看着宋允歌包扎的好像大馒头的手掌。
“文雯,我没什么事别太担心我。”
宋允歌的话音刚落江文雯就立刻激动的反驳。
“还没什么事,你看看这手都打上石膏了,那在你眼里什么算是事。”
说到激动处的时候,江文雯还愤愤的回头朝着季则尘的方向看了一眼,到了嘴边的埋怨到底还是没有忍住说出了口。
江文雯先是指责宋允歌想要赚钱想疯了,又埋怨季则尘竟然提出这种要求,这分明是在用宋允歌的生命在冒险,如果季则尘再晚一点过去真的造成了什么严重的后果到时候谁来承担。
眼看病房里面的气氛开始逐渐紧张了起来,宋允歌赶忙打断了江文雯的话,告诉江文雯她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在答应季则尘做这件事的就想过可能会发生这种情况。
宋允歌这么说也并不是为了季则尘开脱,在她答应接手这个委托之前季则尘就已经委婉的告诉了她会发生什么,最多也只是没有想到对方会下手那样快让她甚至来不及准备罢了。
她的目的也就是为了套出叶景则的手里到底有什么证据而已,这一次以身设局确实是很危险但如若能重新选她也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只是下一次她会做好更万全的准备。
江文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也没有再说什么。
“已经可以证实他手上没有能证明和你父亲有血缘关系的证据了,也就意味着之前放出来的消息是假的,你的胜率很大。”
“等事情结束,我会让他们接受应得的惩罚,绝对不会让你白白受伤。”
宋允歌轻轻的点了点头没有再搭腔,失去意识之前季则尘哥哥脸上的同情也再度浮现在了她的眼前,心里不由的一阵绞痛。
“对了,那个傅远洲什么时候下去的,是不是等你醒了以后才离开的?”
江文雯的话让宋允歌从那段痛苦的回忆中脱离了出来,她难掩紧张的追问江文雯的话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在哪里见到了傅远洲。
“他没有来医院看过你?”
江文雯惊讶的瞪大眼睛。
“我在电梯里碰到了他,还以为他是刚刚来看了你以后准备回公司的。你还没有见过他是吗?难不成他来医院不是为了看你的?”
提出疑问的江文雯看了看宋允歌,又看了看同样表示不知情的季则尘猛地站起身。
“好他个傅远洲,搞了半天竟然不是过来看你的。那他来医院看谁,是陪着外面见不得光的人过来的还是来看自己不举的,都已经在同一所医院了他都不愿意来看看你,我今天非要找出来看看他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不可。”
说完江文雯风风火火的出了病房的门,根本没有给宋允歌留住她的机会。
宋允歌生怕江文雯会真的和傅远洲发生冲突,顾不得手上没有输完的液体自己动手拔掉了针头下床,才刚刚站起身脑袋里面就一阵眩晕,来不及站稳的她再次跌坐在了床上。
季则尘见状主动提出他去负责帮宋允歌看住江文雯,让宋允歌留在病房先好好休息。
“不行,文雯的脾气点火就着,我得自己过去看看。”
说完,宋允歌试着再次站起身,缓了片刻后等到视线清朗起来才准备往病房外面走。
季则尘将外套披在她肩膀上的时候她没有任何察觉,只是下意识的伸手想要拽住即将滑落的外套,却忽略了自己被包的严严实实的手。
“外面凉,要是再给你冻着了我就更亏欠你了。”
一边说着,季则尘还不忘帮宋允歌整理好身上披着的外套,确定了不会滑落下来以后才扬头示意宋允歌去吧。
“我就不过去了,和傅远洲没什么太多交情,若是让他误会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