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下一秒傅远洲就主动后退一步,让毫无准备的申钰抓了个空。
“远洲……”
“别叫的那么亲,我们很熟吗?”
申钰一愣,缓过来以后立刻委屈的抿起嘴角,一只手还特意捂在了小腹的位置上:“你难道不是看到我发的要产检的短信过来的吗?你是我孩子的爸爸,这还不算是熟悉吗?”
“孩子?沈小姐是入戏太深,连自己都相信了是吗?”傅远洲毫不掩饰语气中的讥讽说道。
“你是不想承认我们之间的关系了是吗,就因为宋允歌?”
“沈钰!”傅远洲厉声打断了沈钰的话,“我们之间的事情你我二人都很清楚,那个孩子到底是谁的,存不存在你心里也很清楚。如果你一定不见棺材不落泪的话,好,我会在最快的时间内给你一个答复,但不是现在。”
“我和我妻……和宋小姐有话要单独沟通,还请沈小姐自觉些。”
傅远洲语气冰冷,看向申钰的眼神满是嫌恶,好像在看一个多么不堪的人一般。
不知是被傅远洲的眼神还是冰冷的语气刺激,申钰捂着腹部迟迟没有要走的意思,还用那双红的让人心疼的眼委屈的看着傅远洲,颤着声音问:“如果我不想走呢?”
“你不用走。”
距离争辩不休的两人几米远位置的宋允歌忽然出声,替傅远洲回答了申钰的问题。
“是我把你们两个人约到这里的,谁也不用走。”
傅远洲没再看理会站在他面前的申钰,而是直接绕开申钰走到了宋允歌面前,语气关切的问她是不是已经想起来了什么。
“没有,但文雯已经把我们之间的事情都告诉我了,今天麻烦你和申小姐过来,也只是希望二位能解开我的疑惑,让我知道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有……”
宋允歌的声音忽然不受控的哽了一下,她偏开头深呼吸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后又重新看向了傅远洲。
“还有,申小姐的孩子到底和你有没有关系。我们的离婚手续还没有办完就还是法律支持的婚姻关系,我觉得我有资格知道真相。”
“你当然有资格。”
傅远洲拿出手机,将曾打算在她醒过来以后第一时间给她看的监控视频找出来,递到她手里的同时摁下了视频播放键。
一直站在那里没什么反应的申钰不知怎得忽然向前冲了几步,像是要抢走被宋允歌拿在手里的手机,可还没等靠近她就被傅远洲先一步控制住,别说是抢手机,就是想要动弹一下都动弹不得。
“你不害怕会伤到我腹中的孩子吗?”几次挣扎未果的申钰忽然朝着傅远洲大吼了一声。
“该担心会不会伤害到孩子的人是你和孩子的父亲,如果你自己都不把这个生命当作一回事只将其当作利用的筹码的话,那我也没有必要因为这个孩子迁就你。”
“傅远洲你好狠的心,这可是我们的孩子阿。”
申钰的话让傅远洲彻底失去了所有耐心,他拧着眉,眉宇之间尽是听到申钰这番话时候由心底生出的嫌弃。
恰好此时宋允歌已经看完了全部的监控录像,傅远洲当即拿过手机,找到一则通话录音将声音调到了最大。
那道和傅远洲通话的男声申钰并不陌生,因为那男人是申钰的哥哥,也是害的沈家资金出现漏洞的罪魁祸首。
“傅总,她根本算不上是我们沈家的人,沈家虽没法和傅家比,但我相信傅总遇到这种突然多出来的妹妹心情应该是我一样的,看一眼都觉得烦。”
“她做这种事情无非是和她那个妈妈学的,想着靠这种歪门邪道来获得不属于他们原本阶级的入场券,这种招数指不定在多少个人身上用过了,别说傅总您了,就是我遇到了都只会觉得麻烦第一时间躲开。”
申钰半个身体都靠在病房的墙壁上,垂在身侧的手用力的蜷在一起,像是在极力隐忍什么情绪一般。
“申小姐还要继续听下去吗?你哥哥的声音想必应该不用我多介绍吧。”
傅远洲及时摁停了没有完全播放出来的电话录音,毕竟申钰的哥哥沈景易的哥哥说话实在难听。
他倒是不介意继续放下去,只是他不想让宋允歌听见那些不堪的词汇的龌龊的计划。
可偏偏申钰是一个见到了棺材也不会落泪的人,哪怕事情已经明显到随便一个明眼人都能分辨清楚的程度还是在继续执拗:“我听不懂我哥哥在说什么,傅总如果是有什么想要和我说的不妨直接一点,拐弯抹角的只会浪费我们彼此的时间。”
“好。”
傅远洲见状也不再顾忌,将沈景易剩下的几句话一并放了出来。
“我当然知道傅总您和这件事没有关系,我一直都知道她的野心,但却没想到她的野心已经大到了那种程度,这种人有沈家的血脉真是让沈家觉得羞愧耻辱。”
“当然我也必须要和傅总先道个歉,我看管不严,竟然让她调动了我的手下去配合她完成这个计划,现在人我已经开除了,但是如果傅总有需要的话我可以立刻联系他帮傅总证明您是被蒙在鼓里的。”
“他们是先串通了酒店的工作人员,将傅总你的酒杯动了手脚,这样即便大家喝的都是一样的酒有问题的也只是傅总你一个人,而且随着几杯酒喝完酒杯上自然而然也就不会再留下什么痕迹,我知道他们这个计划的时候都忍不住震惊,真是不知道她年纪轻轻的怎么净做些这种事情,不知道她那个妈都教了她什么东西,她那个妈当初也是靠着这种……”
“够了!够了!”
申钰激动的嘶吼着想要去抢傅远洲手中的手机,失败后干脆掩耳盗铃般的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不要再放了,够了!”
可傅远洲只是冷眼看着她近乎癫狂的举动,坚持着将沈景易说的话放完。
毕竟他已经给了申钰一次机会,是申钰自己选择听下去的,既如此自然应该承担这个选择带来的结果。
“对了傅总,还有她那个名字,想要进我们沈家的门,又想让我父亲觉得亏欠她们母子,所以特意将沈字改成了申,说句难听点的话这不就是欲拒还迎装腔作势。我们沈家所有人都非常厌弃他们母子的这种行为,所以也麻烦傅总千万不要把那种人和我们沈家靠上什么关系。”
“说实话傅总,我也不担心您会看我们家的笑话,刚刚得知这件事的时候我都怀疑这种招数是不是她母亲曾用过的,我那个糊涂爹指不定是在替哪个窝囊养女儿呢,还整天想着要弥补他们母子。如果不是这些话我们为人子女的不好说我非要带着她去和我爹做个亲子鉴定不成。”
随着沈景易最后一个尾音落下,傅远洲终于不再继续播放那段录音。
此刻的申钰已经靠着墙蹲坐在了地上,两只手死死的捂住耳朵,可这并不能阻止沈景易的声音钻进她的耳朵里面。
“还需要继续听下去么?”
傅远洲幽深的眸子扫过申钰满是屈辱的脸,丝毫没有可怜申钰的意思。
“你果然和沈景易是一样的人,都喜欢将人的尊严踩在脚下,从不在乎别人生活的到底是不是她自己真正想要的。”
申钰慢慢放下了捂住耳朵的手掌,上扬了一点弧度的嘴角让申钰的表情看起来莫名的有些凄厉。
“我承认这就是我设计的,但是沈景易和这件事也脱不开干系!是他爹带着他上门跪在地上求我的,求着我用这种方式帮他们,帮沈家度过这个难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