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抚了女邻居后,张骆一刻没有多耽误就立刻打车去了新景佳苑。
进门看到的,就是傅远洲带着疲态的坐在沙发上,楼上主卧的门紧闭着,他推测宋允歌十有八 九现在就在里面。
“少爷。”
张骆走到傅远洲面前刚刚开口,就被像是才发现他来了的傅远洲打断。
“让保镖轮班守在院子里面,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随意离开。”
张骆答应着,同时目光上移到已经悄然打开了一条缝隙的主卧门。
他特意放低了音量,想要让傅远洲先尽可能的冷静下来,提出或许事情并不是他们现在预想的那样。
“你没有看见照片吗?”
面对傅远洲带着怒意的反问,张骆只能哑然的低下头,毕竟那几张照片看起来确实很容易让人误会。
“什么照片?”宋允歌主动从房间里面走出来追问道。
见傅远洲没有回答的意思,张骆只能自作主张的将收到照片的内容转述出来。
“装有照片的信封是匿名寄过来的,现在还没能调查清楚对方的用意,或许是故意引导少爷的情绪也说不定,少夫人要不然还是……”
张骆尽可能委婉的说服宋允歌亲自和傅远洲解释一下昨晚的事情,可宋允歌却下楼走到了他面前朝他伸出手。
“照片呢?”
“还在办公室。”张骆如实回答,却忽略了这些话在宋允歌听来真实性有多少。
“只是几张或许根本都没有存在的照片,傅远洲,你就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强行把我带到这儿?”
宋允歌的白 皙的手臂上有两道十分明显的红印,只看一眼就能猜得到是傅远洲将她带过来的时候留下的,也足以看得出傅远洲带走她的时候用了多大的力。
“那你的解释呢?”
傅远洲终于抬起头和宋允歌对视:“我应该和你解释什么?难道你和季则尘有那样的关系是因为我吗?”
“季则尘,又是季则尘,为什么你总要把他挂在嘴边,傅远洲,我们之间的问题真的都是因为他吗?”
宋允歌努力缓和着自己激动的语气,语气是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失望:“和其他人有不该有关系的人是你不是我,傅远洲,我羞于将你做过的事情说出口不代表我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你都已经做出了那样的事情还不肯和我好聚好散,你分明没有表现出的那么爱我了为什么不肯放过我?”
“我的心不是铜墙铁壁,也会痛的,就算、就算它是铜墙铁壁也抵不过你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傅远洲,别再耗下去了,我都、我都已经不像我自己了。”
她终于还是忍不住哽咽,心口持续了一整夜的痛再次蔓延开来,夺走了她大半的力气。
“我不会和你离婚的,即便你再问一万次也还是同样的答案。”
傅远洲没给她再说话的机会,直接摔门离开。
张骆看了宋允歌一眼,想要替傅远洲说什么,但最后说出口的只是一句问话。
“少夫人,您对少爷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据我所知除了迫不得已伪造病例的事情意外少爷并没有其他能让您羞于启齿的事情。”
听到这句话的宋允歌忍不住冷哼。
“你真的不知道吗?昨天晚上你去酒店找傅远洲的时候我不相信你什么都没有看到。”
张骆仍旧一脸疑问。
但这在宋允歌眼里,就是对傅远洲的袒护。
张骆是傅远洲最信任的助理,坐在那个位置上即便是亲眼看到傅远洲对申钰做了什么,也会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既如此,什么都没有必要再说了。
宋允歌朝着站了好几个保镖的门口看了一眼,清楚硬闯没有用的她直接回了楼上。
看着卧室的房门慢慢关上后,张骆紧了下眉头,和保镖叮嘱了没有傅远洲的命令不让宋允歌离开新景佳苑后就离开了会客厅。
早早等在了车边的傅远洲见他过来,立刻问起昨天晚上的事情调查的怎么样了。
“据酒店的反馈,昨天走廊里面的监控出现了一点问题,只录进去了您被扶着进房间的那一段,后面的视频文件就丢失了,我已经联系了技术人员尽可能的恢复,只是还需要一段时间。”
“多久?”
“半天时间,最晚今天下午就能得到回复。”
张骆也知道事情巧合的说不过去,但现在除了等着技术人员的回复以外也确实是没有其他的办法。
酒店已经就所有去过傅远洲所在楼层的工作人员做了汇总,询问了都看到过什么听到了什么,没有任何异样。
还有将傅远洲送到了房间里面的项目经理,也非常笃定的说了房间里面只有傅远洲一个人,房卡在房间里,正常情况下是没人能随便进得了那个房间的。
调查到现在为止,除了监控视频出现的问题外没有其他任何可疑的地方,可越是这样,傅远洲的心里就越是觉得不对劲。
他烦躁的扯了下衬衫领口,正是这个动作,让正准备去开车的张骆面色有一瞬的僵硬。
“怎么了?”傅远洲的语气里面掺杂着浓浓的不耐烦。
张骆少见的犹豫了一下后,才和傅远洲示意了一下衬衫领口的位置。
一道指甲留下的抓痕顺着解开的第一颗纽扣蜿蜒向下。
傅远洲对着车窗,很快解开了衬衫的第二颗第三颗纽扣,也完整的看到了那不止一道的抓痕。
“少爷,或许是少夫人……”
看着傅远洲黑沉下来的脸色,张骆怎么也没有办法将停在嘴边的那句可能性几近于零的猜测继续说下去。
“指纹验过了没有?”
“我立刻打电话安排。”张骆一刻不敢耽误的去安排人将从酒店房间门把手上收集到的指纹送去检测。
张骆挂断电话去和傅远洲汇报所需时间的时候,才发现傅远洲还一直盯着车玻璃上的影子。
“少爷,我们现在……”
傅远洲一颗一颗的系好衬衫的纽扣,冷冷的说了一句‘去公司’。
临走前还用晦暗不明的眼神看向了楼上宋允歌所在的主卧,主卧拉着窗帘他什么也没看到,心却因为这一眼愈发沉下去。
回到傅氏后,傅远洲特意推掉了上午的所有日程安排,还打电话叫过来了魏远。
不过半个小时,魏远就到了他的办公室。
刚一坐下魏远就打了个哈欠。
“傅总再晚二十分钟打过来我就到家躺床上睡觉了,你是不是算准了我这个时间刚下夜班,故意折腾我的。”
傅远洲没说话,而是扫了一眼站在门口的张骆。
张骆也立刻了然的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魏远见状忍不住挑眉:“你这该不会是要和我说什么商业机密吗?还要做保密工作,提前说好啊我对你公司的事情可不敢兴趣,你要是……哇哦……”
看着傅远洲脱下衬衫露出胸口那两道指甲的抓痕魏远忍不住惊讶出声。
“都快三十了,还这么有精力呢,怎么,和你老婆和好了?她就那么原谅你了?如果是我的话我可不会这么轻而易举的放下这一切。”
不管魏远的语气多轻松闲适,傅远洲都始终阴沉着脸。
“能判断出是怎么留下来的吗?”
“什么意思,你不知道是怎么留下来的?”魏远也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事情不太对劲,朝着傅远洲走过去的时候表情逐渐变得严肃。
“就是指甲的抓痕,没有其他的可能。”魏远仔仔细细的从各个角度看了那两道伤口后笃定的说,见傅远洲黑着脸,张骆也紧着眉头,试探着提出了一个非常大胆的猜测,“不是你老婆留下来的你还什么都不记得了,该不会是有人给你设下的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