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又让店家炒了几个热菜,打包带走。
文文一手牵着沈月,另一只手牵着林风,一会儿自己快乐地唱着歌,一会儿又跟沈月和林风聊天,两个人认真地听着小女孩的诉说,满脸的温柔和慈爱。杨雷霆和李义峰跟在后面。看到前面三个人亲密聊天的样子,杨雷霆嘴角泛出一丝笑容。
穿过一条幽深的小巷,这条巷子里的灯很多都坏了,只有几盏亮着昏暗的光。
林风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文文,你晚上有没有一个人走过这条路?”
“有啊,我经常走这条路啊,我唱歌都是在晚上,因为晚上吃饭的人才多,点歌的人也多。唱的时间越长,赚得也就越多。唱着唱着天就很黑了。我回家时比现在还要晚。”小女孩说的一本正经却又风轻云淡,仿佛家常便饭,可林风的心里却泛起阵阵的酸楚。他决心一定要帮助这个懂事而乖巧的小女孩。
小巷的尽头是一间残破的小院,门是木栅栏做成的,轻轻一推发出“吱呀呀”的声音,在黑夜里特别刺耳,还有一丝恐怖。那不成形的门框特别的矮,几个大人不得不低着头,才进到院子里。
院子很小,堆着一些从外面捡来的废品。
“文文,这些废品是你捡来的?”
“是呀,我晚上唱歌,白天也不能闲着呀。我想多赚点钱给妈妈看病。”
“文文,你妈妈得的是什么病啊?”
“医生伯伯说是一种很罕见的病,要花很多的钱才能治好。我们没钱,妈妈舍不得住院,只好回家来治。”
听到这些,林风唏嘘不已:这么小的孩子,要面对远远超过她这个年龄的负担,而她竟然还这么乐观。
其他的人也沉默着。
“是文文回来了吧?咳咳……”伴着一阵咳嗽声,屋里响起一个虚弱的声音。
“妈妈,是我回来了。”文文跑进屋去,“今天感觉好点没?”
一个女人伸出干枯的手抚摸着文文的头发:“我的乖文文,累不累呀?”
“不累。”文文拖长了声音说,“妈妈,我给你带了好吃的。”
几个人进到屋里,昏暗的灯光下,床上躺着一个面容憔悴,脸色惨白的女人。
女人有些惶恐地看着这几位“不速之客”:“你们……你们要干嘛?我们……我们孤儿寡母的没什么钱。”
她的戒备心这样重,不知受了多少欺凌。
林风走过去弯下腰笑着说:“大嫂你别害怕,我们是来帮你的。”
“是呀,妈妈,这些哥哥姐姐还有那个叔叔,都是好人。”文文把刚刚发生的一幕讲给了妈妈听。
那个女人感激地看着大家:“谢谢,咳咳……谢谢你们。”
林风把打包的饭菜放在桌子上:“给你炒了俩菜,趁热吃吧。”
文文搬了一张凳子放到床前,又把两个菜放到凳子上,把一双筷子递到妈妈的手里:“吃吧,妈妈,他们的菜可好吃了。”
灰暗的灯光下,文文开心地看着妈妈,妈妈慈祥而欣慰地看着文文。好一副温馨的场面。
林风环顾了一下屋里的四周,只有简单的几件家具,地面上坑坑洼洼,而且采光也不好,很是潮湿,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这样的地方怎么能住?”
“已经很好了,哥哥,以前我们都睡草垛的,连屋顶都没有。呵呵,晚上还能看到星星,就是一下雨我们就惨了……”小女孩笑着说出这些,林风却再也受不了,他转身走出屋去,站在院子里仰头看着夜空,对着星星,两行清泪划过面颊,流进脖子里,凉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