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彪只好转身又返了回来,他倒了一杯水,递到何雅洁的跟前。
何雅洁一只手端着杯子,一只手抓着钱彪的胳膊。一股来自于何雅洁掌心里的温暖通过钱彪的胳膊传了过来,钱彪心里一颤,一股说不出来的感觉油然而生。虽然说不出那是什么,但感觉很舒服。
何雅洁端着杯子的手有些不听使唤,杯子在她手里摇晃着,水泼洒了她一脸,却还是没有喝到一口。
看到何雅洁的样子,钱彪叹了一口气,只好拿过杯子起身又重新倒了一杯,端着杯子递到她的嘴边。
何雅洁咕咚咕咚喝了几口,突然又是“哇”一声,刚喝进去的水混合着肠胃里已有的东西,再一次喷涌了出来。而这些喷涌出来的东西有一大部分全都落在了钱彪的身上。
钱彪是一个爱干净的人,面对一个陌生人把一些这样污秽的东西弄到他的身上,一点都没有生气,反而生起一丝疼爱。
他搀着何雅洁去了卫生间,何雅洁趴在马桶上又开始吐翻江倒海地吐了起来,好容易等她吐完,何雅洁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钱彪再一次摇了摇头,轻轻的从地上抱起她,把她放到床上。然后叫了酒店的保洁,来打扫卫生,顺便将自己和何雅洁的外套拿去干洗。
保洁来到房间,那股浓重的让人恶心的味道扑面而来,她忍不住捏起了鼻子,皱着眉头一脸厌烦的开始打扫起卫生。一边打扫一边不时地看看床上何雅洁,又看看一旁的钱彪。而钱彪正瞪着一双牛眼盯着她,这让她赶快收回了眼神,一心一意地打扫起卫生来。
第二天早上,何雅洁从一身酒气中醒来,他用手掐了一下微微疼痛的额头,慢慢睁开了眼睛。她看着天花板有些发懵,她环顾了一下四周,想要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当躺在沙发上的钱彪映入她的眼帘的时候,浑身不觉一颤。她赶快掀开被子,查看了一下自己的身体。
自己身上的外套去掉了,只穿着贴身的衣服。她仔细看了几遍,没发现什么异常。便又望向那个睡在沙发上的人。
那个人睡得那么香、那么安详,她似乎从来没有看到过睡眠这么好的人。忽然他意识到那个人身上什么都没有盖,就那样合衣而睡。
她想穿好衣服,却发现自己的上衣外套不见了,而此时她才意识到自己的身上散发着一股浓浓的酒气,混合着呕吐物的气味。
她忽然明白了什么,从床上拿起一条毛毯,盖到那个人的身上。
那个人轻声的哼了一下,头也跟着转动到了另一侧,然后继续呼呼大睡,很快又发出一阵鼾声。
何雅洁盯着眼前的这个男人,目不转睛地看着他,那两道浓浓的眉毛,安详的脸上透着一股男子汉的坚毅,何雅洁感觉自己心上好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
她看了一会儿,又开始回忆昨天发生的一切,白天谈合同的情景历历在目,当回忆到晚上在酒桌上喝酒时,便戛然而止。后面发生了什么就全然不知了。她苦苦思索,想了好久,却仍然只有吉光片羽,拼奏不出那晚上的整个过程。
算了,干脆不去想了,她走到窗边,随手拉开了窗帘,一道强烈的光射了进来。沙发上的那一个男人,又是轻声哼了下,头也跟着微微动了一下。
这时门铃响起,她有些意外地走到门口,透过猫眼,看到服务员手里捧着两件衣服。
何雅洁打开门,服务员将衣服递了进来:“您二位的衣服已经洗好,并烘干了。”
何雅洁一边道谢一边接过衣服。服务员走后,她关上门,路过沙发时,她又特意扭过头去,想看看沙发上的那个人。
可是诡异的事情发生了,沙发上空了,那个人不知去向。
何雅洁愣了一下,同时也惊了一下。
这时卫生间里传来水流的响声,她这才恍然大悟。
不一会儿钱彪从卫生间里走出来,头发上挂着几个水珠。
何雅洁看了钱彪一眼,不知为什么脸突然红了一下。
房间里突然多出一个陌生的异性,和她共同度过了一夜,这原本是一件值得警惕的事情,而且又是在这么暧昧的地方。
但是何雅洁却对他警惕不起来:一来是她的性格里,总是把人往好的方面想;二来,她检查过自己,并没有受到伤害。而那个人看样子是在沙发上呆了一夜,这种行为差不多也算是现代版的柳下惠了吧。
这些反倒让何雅洁对他萌生了些许的好感,而这好感还在不断地增加。
“昨天……昨天我喝的太多了,都喝断片儿了。不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你还知道自己喝断片啊?!没那么大的酒量就不要喝那么多!伤身体不说,你知道这有多危险吗?昨天要不是我看到,你……算了,我也不给你废那么多话了,总之,记得以后别喝那么多酒!行了,你醒了,我也该走了。”
“哎……你等等,昨天……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钱彪给了何雅洁一个大大的白眼:“发生了什么?!你差点落入一个色魔的手里!你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