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轻晚依旧一脸平静：“向小姐，你好。”
看她还是这幅波澜不惊的模样，向婉顿时气闷。
“你这是什么态度！”
江轻晚微愣，又淡笑道：“向小姐，我不是跟你问好了吗。”
“你！”
看到这一幕，直播间网友先炸了。
【？？？不是，这人谁啊！她什么态度啊！一副牛逼哄哄目中无人的样子！居然质问江轻晚什么态度？！】
【哪家微服私访的大小姐吗，还要人跟你三跪九叩地行礼问好？？】
【什么大小姐，大小姐就能目中无人了吗？临卿一个大老板现在还在跟工人们刷墙聊天呢，她在高贵什么？！】
向婉一时词穷，她知道江轻晚肯定认识她，不然当年也不会背下巨额赔偿离开向晚娱乐。
可既然知道她，为什么能这么冷静！
看着江轻晚光鲜亮丽的模样，她哼了一声，嘟囔道：“别以为你拍了两部戏就能忘本了！”
“反正你再怎么样肯定回不了向晚娱乐了！”
江轻晚微微一笑：“那向小姐，那你是想让我忘本还是不让我忘本？”
“不过向小姐怎么想我也不在意，你大可放心，我不会回去。”
“你！你真不知好歹！”
眼看她就要冲上来，包亭跟其他采购部的同事连忙上前拦下。
包亭：“这位小姐，你冷静一点！”
又放低声音：“后面还有镜头在拍摄，我想你也不愿意被拍到这样的画面吧。”
这话一落，向婉顿时气红了眼眶：“……你们故意的！”
所有人：？
“你们故意不告诉我有镜头在！”
所有人：……
【……我真是服了呀！我确信这是哪家跑出来的刁蛮任性大小姐了。】
【这身打扮跟古早言情小说里的天真小白花似的。】
【岂止打扮，噘嘴皱眉瞪眼扮委屈，不就是小白花标配吗，有些男人就吃这一套。】
【本来就是她们不对啊，人家就是个小女孩罢了，脾气大点怎么了，而且直播也确实要提前告知的吧。】
【喏，吃这套的男人来了。】
【她看着好像之前就认识江轻晚诶，一口一个向晚娱乐，她还叫向婉，跟向晚娱乐是不是有关系啊？】
【不知道，但你们不觉得她跟江轻晚长得还挺像的吗！而且好像蛮针对江轻晚。】
【她不会是江轻晚的黑粉吧？！】
一旁，江轻晚沉默了下：“组长，我们先忙正事。”
随即看向一旁面色不大好的女人：“您好，我们是临氏采购部，跟您约的今天。”
女人被向婉指着鼻子骂了半天，看到江轻晚温温柔柔的态度，顿时有点感动，朝她笑了笑。
“你好，我叫米兰，是来谈C家护肤品跟化妆品的合作吧？”
“是，这是我们包组长。”
女人点头示意了一下，看了眼身后的直播镜头，招了招手。
“帮我给临卿带一句，我是她新入坑的粉丝。”
包亭笑道：“早知道这样，我来之前应该问我们临总要张签名照。”
江轻晚接上：“不过也不迟，一会儿我们谈完合作，我这里有，等下亲自送到您这里。”
女人立刻笑了：“好！我们去里面谈。”
【家人们，看到没，多漂亮的职场交流，江轻晚不愧曾经差点混成一线，适应得真好。】
【向晚娱乐真该死啊，一想到江轻晚被耽误成这样，我就想往他家丢臭鸡蛋！】
可就在一行人要离开时，向婉通红着眼喊了一声：“你站住！你不是在跟我谈合作吗！”
米兰：……
米兰忍了。
转头道：“向小姐，刚刚我们聊了有一个多小时了，价格方面迟迟谈不拢，您觉得这个合作还能继续吗？”
“你根本就是在糊弄我，在国外，C家护肤品一套进价只要两千出头，可你足足比进价贵了五百！”
听到这里包亭忍不住了。
“这位……向小姐，您可能不知道，米小姐这边是自己从国外进的货，中间也有成本要计算，何况经销商的价格本来就是根据市场需要随机浮动的。”
“那她也不至于贵五百啊！这不是在坑我？！”
“……你觉得贵，大可以增加你的筹码去谈价格。”
向婉满脸倔强的委屈：“等她给我降了价，我难道会让她吃亏吗？”
包亭：……
包亭现在觉得自己像个循循善诱的老师，在教一个冥顽不灵的学生。
米兰脸色已经彻底变了，忍气吞声了一个小时，终于忍不住了。
“既然我不愿意降价，你也嫌贵，正好一拍两散，向小姐，不送。”
“包组长，蒋小姐，各位这边请。”
【家人们，看到没，负面教材就是这样的……】
一听到江轻晚的名字，向婉眼眶更红了，立刻倔强道：“贵五百就贵五百，我答应了！”
米兰深吸一口气：“那向小姐预备订多少？”
向婉当即重重地哼了一声：“我要你所有的C家现货！但你必须给我降价！”
听到这话临氏采购组所有员工都皱了眉。
这个倔强小白花明显在针对他们。
只有江轻晚苦笑了声，这哪是在针对临氏，这是在针对她。
米兰也被这点小心思给气到了：“不好意思，你这单生意我不做了。”
就要走，又听到她甜嗓含着哭音：“是我先来的，你这样传出去不怕毁了信誉吗！”
信誉两个字抓住了米兰的痛点。
刚刚她确实冲动了。
经销商这一行不好做，她也是从小生意一笔一笔做起来的，知道在甲方面前她根本不够看的。
而眼前这个女孩虽然穿着简单，可身上的耳饰首饰个个都是限量款，哪怕通身的气质跟她打过交道的那些上流社会人士有差别，但也是她惹不起的角色。
何况这女孩确实站住了话柄，确实是她先来，确实现在也答应了做这笔生意。
可要命的是，对面又是临氏……
包亭见状一句骂当场就想喷出来，无奈当着直播镜头，她又代表着临氏的采购部形象，只好憋了回去。
她尽量礼貌一笑：“米小姐，不打紧，既然这次合作不成，下次也行，我们再找找别的商家。”
可向婉听到这里却异常得意，还对着镜头俏皮地眨了眨眼：“C家的现货目前只有这里有哦。”
众人：……
【卧槽，拳头硬了！】
【故意的，这人绝对是故意的！】
【不觉得这女孩很可爱吗，像小孩子一样闹脾气呢。】
【小孩子就回家去玩泥巴，少来掺和大人之间的合作OK？】
【我给你两个大逼兜还可不可爱？！她那两句对于打工人来说跟两个大逼兜有什么区别？！】
【不管她是不是故意要走了全部现货，确实要讲究先来后到啊！】
向婉得意洋洋地看向江轻晚，眼神充满稚气的挑衅。
饶是江轻晚已经放下了之前的事情，此刻也难免愤怒。
两年过去了，她还是老样子！
可偏偏那人最喜欢她这样！
包亭这回是真差点没绷住，当着镜头变了脸色。
还有十天就是元旦，她原本预想的是今天就把货带走，尽快打包成礼盒。
可现在货却没了。
米兰也觉得糟心，可实在是无奈，两边她大概都得罪不起。
就在这时，江轻晚手机突然响了。
点开屏幕一看，是临卿。
她连忙接通：“临卿？”
所有人的视线立马齐刷刷看过去。
江轻晚也不好避开，索性站在了镜头前。
临卿打过来也没什么大事，就是要她发一下安全帽的采购单，她这边准备再对一遍人数。
“好，我一会儿回去了就发你。”
临卿随口问了句：“你在外面？”
江轻晚点点头：“对，在采购下次的节日福利。”
说完正想挂，就看到包亭和其他组员朝她眼神示意。
包亭眼里闪过一点不好意思，可一咬牙还是做了个拜托的手势，想让她把这里的情况跟临卿过一遍。
她也存了点小心思，临氏刚经历过一场自查，大家心里都绷着一股弦，她实在不愿意出一丁半点的差错。
让江轻晚，这个临总的朋友来开口，想来临总不会怪罪。
对面向婉看着一帮人明显被她为难住了的模样，立刻满脸骄矜地哼了一声。
江轻晚看了眼她，沉默几秒，还是说出了口。
“……所以目前这个情况就是没有C家的现货了，我们都挺发愁的，暂时应该完不成任务了。”
临卿：？
什么乱七八糟的？
她脱口而出：“没有C家的那就换D家啊。”